但教人意外的是,老板在这几天里,居然也和他们一样遭到攻击了,被一群询问银戒下落的人,以武力逼问出买走银戒的买家,也因此,他们俩才会受到他们的攻击。
那些人完全是冲着银戒而来的。以生命安危为由,臧天渊这下便有充分的理由卸下银戒。
其实,上官舲再清楚不过了,臧天渊岂会怕那些人?他只是不想被个银戒、传说束缚住罢了,所以拿这当藉口。
迸董店老板没有丝毫隐瞒,但他自己确实也没有卸下银戒的方法,只提供了这对银戒的来源地──同在南投信义乡,开车约三个小时就能到达的苏达克村庄,或许一到那里,他们就能找到卸下银戒的方法。
上官舲现在回想起来,她不后悔自己没到新加坡过她的新生活,彷佛这样跟在臧天渊身边,随他一起解开银戒的秘密,才是她最想要的。
就像是雏鸟在睁开眼时,会把它看到的第一个人当成自己的母亲;她,则是把总是三番两次营救她的臧天渊当成英雄,而下意识的愈来愈依赖他。
生长在亲子关系过于疏离的家庭,她一直渴望被关心呵护,而臧天渊的出现,无疑让她的生命看到一丝曙光。
他那句“回家吧”,对他而言,或许根本不具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她却拥有一种归属的幸福感。
直到现在,她仍忘不掉他说的那句话,忘不掉自己当时悸动的滋味,心怦怦跳着,因为有他在身旁而感到无比的满足……
“该死!”臧天渊低咒着。这几天,他骂该死的次数愈多,就代表他做什么事都愈不顺心。
“怎么?又迷路了吗?”上官舲回过神,没好气的笑道。要是迷路了,他该不会又想拿出十元硬币问天吧!
“这一次载你,我的车居然又抛锚了!”臧天渊对着她乾笑,像是在暗示只要他的车一被她坐上,就难逃抛锚的命运。
“那是你车子性能的问题吧?”一点愧疚感都没,上官舲向他吐槽。想把所有的过错都丢给她?那未免太不公平了。
“我的车子性能好得很,我用的零件都是最好的……”臧天渊亟欲辩驳。
“是、是。吃点东西吧。”上官舲敷衍的笑说着,自背包内取出她准备好的饮料、饼乾,愉快的吃着。
“你怎么还有心情吃零食?距离苏达克村庄还有十公里,听说附近也没旅馆,我们若不在天黑之前赶到那个村庄,就要露宿野外了……”
被他这么一说,上官舲才倏然想起他们还有任务,得赶去苏达克村庄。
同时,她也想起了,古董店老板还说了银戒另一个传说──传说那对银戒不只是撮合有缘人而已,而且拥有某种强大的神力。
当一对有缘人共同拥有银戒时,卸下的银戒会双双迸出一线光芒,指引出宝藏埋藏的地点,只要朝着那方向去,就能寻到那对银戒主人生前所埋的宝藏。
可想而知,那些人想夺得银戒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宝藏。
只是照古董店老板的说法,想藉由银戒找到宝藏,根本没那么简单,被银戒选中的有缘人,除了得拥有它们外,彼此还要身心结合,银戒才能月兑落,而指引出藏宝处真正的地点所在……
身心结合?这不可能吧!臧天渊巴不得与她没有任何牵扯,否则他也不会在送走她不成之后,转而再度来到南投山区,寻求卸下银戒的方法……
上官舲苦笑着,已分不清自己复杂的心情到底为何,目前她只能随遇而安了。
“就要天黑了,你的车都抛锚了,还能怎么办?还是实际点,吃点东西补足体力吧!”说完,她拿了包饼乾在他面前晃啊晃的,说服道。
“你还挺自得其乐嘛。”臧天渊接过饼乾,有点调侃地对她说着。
“我从来没露营过,感觉还挺新鲜的。”上官舲咬着饼乾,轻笑道。她承认天色暗了之后,的确有点害怕,且只要一想到还有他陪着,就什么都不怕了。
“听好,这不是露营。我的车抛锚了,搞不好明天一早,我们必须徒步到那个村庄……”还没说完,臧天渊见她仍是悠闲的啃着饼乾,便自讨没趣的住口。
没想到上官舲比他还处变不惊,这和他以往所认识的千金大小姐回然不同。
他以为天黑了,车子又抛锚,加上明天得搭十一号公车──徒步前往,她铁定会吓得花容失色,尖声喊叫兼哭哭啼啼………
可没想到,她却依旧从容地把这一切当成是在旅行。
他同时发现,她的表情很丰富,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能轻易让她心满意足,甚至连他告诉她必须在荒野中过夜,她仍是一派的轻松自在,没有任何埋怨。
难不成她觉得待在这个荒郊野外,比身处在富裕的家中快活多了?
思及此,臧天渊对她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心疼。
难怪她刚会说她没露营过,还因即将露宿荒外而暗自窃喜。露营可是他年少时最爱的活动,她没露营过,他已经可以想像她那市侩的父母是如何扼杀她的青春。
把她留在身边,他做对了吗?
他先前想尽一切,企图把她送走,结果只换来更多的麻烦,让他不得不罢手。但现在,他倒是开始不排斥命运这样的安排。
至少,他看到她笑了。
自那次在宴会的露台上,不期然地看到她逗着小猫玩,还笑得那么淘气后,过了好久,他都没有再看到她那么无忧无虑的笑着……
而且照理说,依现在这样的情况,通常都是女方吓得要命,让男方有抱得软玉温香的机会才对,她却自得其乐的很,真不好玩……
吓唬吓唬她无妨吧!
“你好像很开心嘛!可惜等入夜后,你就会知道露营一点都不有趣,晚上要小心毒蛇,什么熊啊狼啊之类的野兽出没,对了,还有魑魅魍魉……”
“真的有鬼吗?”上官舲顿时打起冷颤,原本的笑容也僵在嘴边。
“都有银戒这种鬼东西了,世上怎么可能会没有鬼……”他继续变本加厉的吓唬她。
闻言,上官舲耳边像是被一阵冷风吹过,吓得她把手上的饮料饼乾随手一扔,用力抱住身旁的臧天渊,尖叫出声:“啊──”
“我的车……”臧天渊的诡计是得逞了,但眼见自己爱车里的毛毯惨遭零食凌虐,他真的很想把这个爱大惊小敝的女人掐死,然而他却是僵着,怎么样也找不到力气推开她。
懊死的!她的身子怎么会那么柔软?害他不对她想入非非也难……这是他戏弄她的报应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不该抱住他的!上官舲赶紧松开他,好好地坐回自己原先的位子上,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的表情,直到在他脚边的地面上乍见被她乱扔的零食时,脸更羞红了。
“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收拾……”说完,她缩着身体,弯,几乎把上身挤进了驾驶座,慌乱的收拾掉落一地的零食。
“住手……”臧天渊的声音惶恐不安,喘息声也更显急遽。真的是报应。
是夜,气氛有点暧昧、有点兵荒马乱。
情愫,正如野火般迅速蔓延。
第七章
丙然被臧天渊说中了。
上官舲生平第一次的露营经验,果然一点都不好玩,在收拾好一地的饼乾后,臧天渊莫名其妙对她摆出一张臭脸,宁愿拉下车窗吹冷风,也不愿和她说一句话。
他在气她把他的地毯弄脏了吧?!上官舲内疚得说不出话。
在吃饱喝足后,纵然她无聊到发慌,也没有勇气到车外探险,只好闭上眼睛睡觉,结果在荒郊野外睡了一夜的代价,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