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柏浚,你快一点,不然牛肉面店客满了,我就不请你了!”曾郁琁快步往前走去,好让那件衣服自她的脑里后去。
“是,女王!”关柏浚终于憋不住内心的笑意,狂笑而出,取笑她明明非常想要那件衣服,却假装她一点都不在意的烂演技。
直到曾郁琁转身狠狠瞪向他,关柏浚才收起笑,追向她,和她并肩齐走,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彷佛他俩的默契已达到一个程度,无话不谈。
然而,过于专注聊天的他们,都没有发现,来自背后,有一道锐利的光芒,直直命中他们两人。
那是个异常美丽的女人。
她有张精致柔美的混血儿脸孔,穿了件细肩带雪白洋装,衬托出她那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段,加上天生就有的高贵优雅气息,让她像尊完美无瑕妁玉女圭女圭,美丽的教人屏息。
但,她那琥珀色的美丽瞳眸却迸出嫉妒。
“浚哥,你怎么能让其他女人接近你,还为她笑得那么开心……”美丽的脸孔先是失神,落漠,再换为愤慨,邢魅的笑容,有着凄楚和爱恋。
“不,当初是我放你走,让你得到自由的,所以你是我的,原本就属于我的,这次,我不会轻易的再让你走!”
而且,她要那个女人离关柏浚远一点!
第六章
曾郁琁虽然嘴上不说,却爱极了那件FENDI洋装,为了它,又开始过着她缩衣节食的生活。
她甚至为了想增加收入,趁着关柏浚不注意时,又偷偷跑到常去的废弃家俱行找回收品,不料,那天她倒霉的空手而归,回程时,天气丕变,也毫无预警的淋了场大雨。
包槽的是,待她湿淋淋的回到住处后,当场被等候她已久的关柏浚骂得拘血淋头外,第二天清晨时,她突然发了高烧,病恹恹的卧病在床,痛苦万分。
“笨蛋……我不是说要买那件洋装给你吗?也跟你说了好几遍,女人家不要半夜就往那间废弃家俱行跑,很危险的,怎么你还是不听,总是做着逞强,又得不偿失的事!好了,现在又发烧,幸好我发现的早,不然你就见阎罗王了!”
必柏浚咒骂着,手上的动作仍是持续,为她擦掉热汗,再换上湿毛巾,覆盖在她的额前,降低她的热烧,十分细心。
但其实,他的心已经七上八下的混乱极了。
他在担心她。
而且,非常非常的担心,彷佛他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随时失去她似的。
他不懂。
一直以来,总是独来独往的他,早已习惯了孤独,如今却因为她的存在、参与了他的生活,他的情绪不再是以往的我行我素、孤傲,反而多了分人性,还有喜怒哀乐。
但是,这种改变,和他打一开始,只打算把她当妹妹般照顾的意念是不同的。
除了想照顾她、去疼她是真的,但在不自觉中,他习惯了她的存在,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也习惯去为她做些能让她快乐满足的事,然后,他也会跟着她一起满足。
甚至如同此时此刻,她正生病着,他也禁不住地为她心疼,想抚平她蹙起的眉头、难受的表情,替她承受所有痛楚,彷佛她已经是他身体里的某个部分,因她而喜、而忧,密不可分。
她彻底的影响了他。这并不是哥哥对妹妹该有的反应。
他根本不仅把她当成,他儿时的同伴、干妹妹,而且还……
“浚哥哥……”曾郁琁打住了关柏浚的思绪,痛苦的呢喃着。
这三个字让关柏浚大大蹙眉。
他真想把躺在床上,痛苦申吟的女人给唤醒,然后大声的告诉她,现在照顾她的是他,不是她口中的浚哥哥……
等等,浚哥哥不就是他吗?
他在吃自己的醋吗?
思及此,关柏浚的俊脸刹间阴沉了。
“浚哥哥,你不是说要来找我……说要带我去麦当劳、动物园,还要买很多很多漂亮衣服给我……都没有……骗人、骗人……”
曾郁琁像梦见了什么,秀气的眉,蹙得紧紧地,双手在半空中捉啊捉,想捉住那一双曾经送给她项链、带给她快乐、并陪伴她的手……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关柏浚捉住了她的。他包裹着她的小手,像是守护着她的心一样,捧得紧紧地,舍不得再让她失意、难过……
“浚哥哥……”像是曾经在睡梦中消失的小男孩,又再度出现在她眼前,曾郁琁笑了,无比的欣慰,彷佛在梦中,她抱住了他……
“,我不会骗你,等你醒来,病好了,我会送给你,你最喜欢的礼物。”看着她笑了,关柏浚也松了口气,亲吻了下她女敕白的柔荑,然后,许下承诺。
这一次,他不再骗她。
曾郁琁大病初愈后,关柏浚只对她匆忙的说了句,他要开始工作了,然后,成天就待在工作室内忙碌,很少回到住处。
但,曾郁琁却不相信这番说词。
她认为他一定在气她不听他的话,又偷偷一个人跑去捡回收品,然后淋两发烧让他照顾——一天一夜,所以才放意避不见面的。
“小气,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有尊严、骨气,才不想在住你的念你的之后,还花你的钱,你懂不懂啊,笨男人!一下班后,曾郁琁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大喊,然后在下一秒叹息,坐在沙发上发呆。
虽然有点气恼关柏浚的避不见面,但她只要一想起,她生病的那一整天,他是如何的照料她,她就觉得,真难为他一个大男人,所以,等他回来后,她应该要好好向他道歉和谢谢的。
而她,有多久没生病了?居然能在脑袋烧的快炸掉时,梦见了浚哥哥,而且,这次她终于抱住了他……
思及此,曾郁琁由发呆转为傻笑,然后,突然认真的想到,梦里头那张俊俏的脸,经过十六年后,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倏地,关柏浚的浚脸却不期然的浮上她的心头,她一惊,胸口处的心跳猛然加快,倒抽了一口气,喊出。
“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把浚哥哥长大后的模样,换上了关柏浚的脸?
而且,浚哥哥的影像愈来愈模糊,关柏浚俊美的五官则愈来愈深刻、清楚,像是印上了她的心口。
就如同她生病的那天一样,她混沌着,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手被关柏浚熨烫的大手包裹着,暖进了心湖,印入了心口,无法忘怀。
除了浚哥哥、已逝的养父母,她已经很久很久,未曾如此这么自然而然的,在心底真真切切、鲜明的记住了某个人……
记住了关柏浚……
暗忖着,曾郁琁脸上泛起了不知名的酡红,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关柏浚不只是个朋友、干哥哥而已,在她心中,应该有着更深一层的地位……
那么,是什么?
曾郁琁狐疑了,同时,门铃声乍响,切断了她的思绪,立即换上想法是,关柏浚回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去开门,不敢抬头望上对方的双眸,鼓起勇气,一鼓作气且干净例落的开口:
“关柏浚,我以后不会趁半夜去捡回收品,也不会把自己淋的湿答答的,让你还得费心照顾我。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生气?”关柏浚一回到住处,就被如此热切的迎接,惊讶极了。
他真没想到,把面子、骨气看的那么重的曾郁琁,会为了这些事跟他道歉。
她的烧不是退了吗?
“因为,我让你担心,然后又发烧,害你照顾了我一天一夜。对不起!”曾郁琁仍是紧低着头道歉。其实,她的神经已经快绷断了,紧张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