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个红包袋,在里面放七个中央有孔的铜钱,再放入一点盐巴,然后随身携带或是放在经常开关的抽屉里……咦,真的有效吗?明天来试试看好了。”收好书,曾郁琁发觉肚子饿了,一边吃趁泡面,一边看着电视展示最新一季的新装。
“哇!CHANEL、GUCCI又有新装了,设计佳,质感又棒,如果能买下来的话……”曾郁琁面吃到一半,食欲尽失,晶亮的眼珠子转啊转,像是临时想到了什么,放下杯面,喊道:“对了,我怎么忘了那个地方有钱可以赚,不如去碰碰运气吧……”
语毕,曾郁琁关掉电视,顾不得被房东太太捉包的危险,披了件大外套,兴冲冲的出门了。
“关先生,王老板刚刚打电话过来,问你今晚有没有空,想约你吃晚餐……”
“小林,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空吗?”男人不耐的落下婉拒的答案,同时把刚画好的设计图采成一团,往字纸篓砸去,然后像是发泄完了胸口的郁闷,吁了口气追加道:“帮我拿罐啤酒过来。”
“关先生,你确定你今晚还要加班吗?你昨天已经熬了一夜了,饭也没吃,又喝啤酒,对身体不太好吧。”
“设计图赶不出来,咱们就得喝西北风了。还不快去拿啤酒!”男人命令道,烦躁的耙了耙耙头,几乎趴在桌面上,和设计图继续奋战着。
然而,五分钟后,只见他又第N次把设计图揉成一团,往字纸篓扔去。
此时,经过一整天的灌篮,字纸篓又是丰收的装满了废纸团。
“我不是设计金童关柏浚吗?什么时候还得倚靠灵感这种抽象的东西了!”
随着低咒了声,男人,也就是关柏浚,终于自办公桌抬起头来,往椅背躺去,此时,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看到,他有着浓密且微发的头发,却因为太久未修剪而过长,遮住了他饱满的额头,也占住了他线条分明且浚逸的脸侧,连同下巴也蓄满了胡髭,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充满着颓废忧郁的气息。
“受不了了!”关柏浚像是厌恶思绪一片空白的窘境,倏地自座椅站起,打算离开工作室,去外头透一透气。
“关先生,你要去哪里?”小林拿来了啤酒,却直盯着关柏浚满是皱摺的衬衫和褪了色的牛仔裤,错愕了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撞见关柏浚过于随意的衣着,或者该说,他已经习惯了总是熬夜画稿,颓废随性的关柏浚。
只是,每当地把眼前这个男人和室内设计界中,鼎鼎有名的金童联想在一起,他就会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谁能想象,白手起家、身价亿万又是黄金单身汉的关柏浚,竟然能不顾形象,我行我素的穿着简单普通的T恤衬衫、牛仔裤或休闲裤?
“去找灵感!”关柏浚岂会不知,他的助手心里在想什么。然而,他只是无所谓的扯了记轻笑,取走助手手上的啤酒,打开,猛地一灌,潇洒的离开工作室。
曾郁琁喜欢赚外快,尤其是到废弃家俱行,拾些还有价值的家俱,再经过简单的清理或粉刷后,请一个专门卖二手货的朋友帮她卖出,好增加她的收入。
所以,今晚她第N次,偷偷模模的来到这间废弃家俱行,开始搜寻着有价值的家俱,等看中再下手。
“怪了,怎么跟上次看的货色都差不多,不是过于老旧就是有残缺,这种二手货是卖不出去的。”
曾郁琁埋怨着,一时想要打退堂鼓,但只要一想到CHANEL、GUCCI还在等她,她只好卯足劲,仔细的找着有价值的家俱,专心的程度,就连此时,有第二者闯入了这个地方,也不自知。
“咦,那个东西……”寻找着,曾郁琁的眸光像看到什么,倏地一亮。
那是个外型华丽,古色古香的台灯,没有任何损害,只是沾了点灰尘而已,相信只要稍微擦拭一下,根本看不出来它是个二手货。
暗忖着,曾郁琁兴高采烈的往目标物奔去,却在握住的同时,发现台灯像是有念力般,怎么搬都搬不动。
“可恶,本小姐就不信连一个台灯我也搬不动!”曾郁琁火了,使劲的用力搬行,却毫无作用。
“小姐,请放手。”
突来的男性声音让曾郁琁先是愣住,僵住,然后像是惊觉到什么,松开手,惊吓的往后一退,错愕的拉开喉咙,高喊:“你是谁?!”
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男人没有回答,如星子般黝黑的眸藏着深意,嘴角也衔起莞尔的笑意。
原本,他只是刚好路过这间废弃家俱行的,因为突然眼尖的发现,有个行踪过于诡谲的女人,神色怪异的进入家俱行内,才刻意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
毕竟,没有一个女孩子家,会在晚上偷偷模模的溜进,这间看似空寂、没有人烟的家俱行。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也存着探险、寻求灵感的意念,静悄悄的跟着她进入。
然而一进入,他的目光马上被家俱行内的一盏台灯结吸引住了,第一个动作就是向前握住它,想把它带回去,好好的激发灵感。
没想到,居然有人和他同时相中这座台灯。
而且,竟然是她,这个行踪怪异的女人!
他倒要看看,被他的身影给吓了一跳的她,下一秒会有什么反应。
相对于对方的冷静沉稳,曾郁琁显得急躁不已。她双手又腰,挺直背,抬起下巴,忿忿的对上男人。
那是个比她高一个头,身材颀长的男人,过长的微松头发,几乎柢住了他的肩膀,覆盖住他那绿条分明、五官深刻的脸侧,连同下巴也蓄着胡髭,让该是俊美的地,有着狂野颓废的气息。
但是,再怎么性感俊美的男人,只要一往他的衣着瞧去,她就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好感。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她一直都坚信这点。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居然穿着不知皱了几天的衬衫,和一件褪色的牛仔裤,而且,身上还有着难闻的啤酒味。
他一定是个流浪汉。
曾郁琁暗自下了结论。
既然是个流浪汉,不去找吃的,干嘛跟她抢台灯?
愈想愈不甘心,曾郁琁又理直气壮的朝前迈去,又再次向前握住台灯,然后不畏男人的高大挺拔,执意和他杠上了。
“是你该放开才对,流浪汉先生。”她一字一字清晰的迸出,像是存心要激怒对方,却完全忽略了,她一个弱女子,会如何的被一个陌生男人生吞活剥。
“你叫我什么?”男人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底,多了分阴鸷。
他过于威严的神色议曾郁琁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但她仍是一刻也不肯松下捉住台灯的力道。“流浪汉先生,有什么不对吗?”
“你居然把我当成流浪汉!你知不知道,我可是……”鼎鼎有名的室内设计界金童!
必柏浚差点就要这么低吼而出,但一想到他的衣着真的邋遢到,有让人误以为是流浪汉的错觉,便倏地打住。
而且,他无须在这个陌生女人面前,摆明他的身份。
眼前当务之急应该是……
“说不出来就放手。这个台灯是我先看到的!”曾郁琁又乘胜追击。
“你能证明是你先看到的吗?”关柏浚嗤哼一声,更用力的握住台灯。
“当然,我来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那是因为你迟钝,警觉性不够,笨女人。”关柏浚讽刺道,连自己也意外,他自认除了在工作上容易挑剔外,脾气还算不错,没想到他竟然为了一盏台灯,和一个女人气冲冲的对峙,这倒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