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做事的,我一定会还你钱的,你也知道我家老爷他的医药……”
“闭嘴!什么老爷!你还当你是那得意洋洋的少女乃女乃不成!”“不……不是的,我没那意思。”“不是那意思不然是什么意思,哼,说到以前我想了就气,该死的你们,都是你们害死我儿子的,该死!”
客栈与厨房的帘子里,那一大一小极不搭调的对话,让李玦与沈晓岚听了都蹙紧了眉头,着实不赞同那男人的怒火。
沈晓岚更是忍不住气的裙一拎就要上前去路见不平,然,李玦却硬生生的拉下她。
因为在不清楚他们孰是孰非前,他们实不宜插手别人的事。
然,李玦很快的便改变了想法,因为那个男人居然拿起扫帚猛打那名妇人,那妇人给打的哭躲到外面来,李玦一见,火升的比沈晓岚还快。
“住手!”李玦一把抢下了客栈老板的扫帚。
“该死的,你是哪滚出来的混蛋,敢管老子的事。”
“堂堂一个大丈夫打一个弱女子,你要不要脸!”沈晓岚将妇人给护到身后后,指着客栈老板大骂。
“呸!什么弱女子,这贱女人是大家公认的扫把星,只要她走在街上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知不知道!”
李玦闻言望了那中年妇人一眼,发现她身材瘦弱的像支细柳,只要风一吹她就立即飘走的那型,而她的脸几乎给火烧掉了一半,看来是惨不忍睹。
一个女人给毁了容,那是最大的折磨了吧。
“她犯了什么罪,做错什么事?”李玦问。
“呸!我为什么要跟你报告,你是算哪恨葱!”
“你可以不用向我报告什么没锴,不过,今天这事我营定了。你方才说她欠你多少薪资?”
“你要替她还?”客栈老板闻言挑眉着勾着他问。
“没错,多少你开口便是。”
“呵,我警告你,你得想清楚,这女人是我们这的公敌,你只要帮了她,你就成了第二只过街老鼠,我劝你是好好的想清楚。”
“I罗唆!多少钱给你便是,废话一堆!一沉晓岚不耐烦的嚷着。
客栈老板想,反正这些没长眼睛的外来客搞不清状况,就让他替她还钱也好,反正那死婆娘这辈子是再不可能还的出他的钱的,倒不如,他愿给了也干脆。
“二十两。”客栈老板伸出手说。
“嗟!我还道多少大数目呢,就这区区二十两也要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动手动脚,呸!”语毕,沈晓岚将二绽银子丢给他。
“多的给你当棺材本,不用找了。”调侃完客栈老板,沈晓岚转身扶起身后的妇人步出客栈。
可待她一看清她那不堪的容颜后,她却忍不住的被吓的跌坐在地上。
“姑娘……对不住,吓到你了。”温夫人自惭的用手掩脸,而螓首垂的更低了。
“呃……没……没……没的事,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吧了。”沈晓岚尴尬道。
“多谢公子与小姐二位的义举,我……我实在是无以回报。”温夫人说完,人便扑倒在地的向他们叩首了起来。
“别这样,快请起!”李玦见状忙不迭的扶起欲行大礼的温夫人。
而温夫人在他带着人气与温暖的手臂下,幽幽缓缓的扬起了一边完好一边模糊着血肉的难看脸孔望着他,多少多少感谢感恩的话,却哽在喉问,一句也说不出。
她已经太久太久太久没感受到这样的人情温暖了。
而另一方的李玦则是被她那佼好没烧毁的近距离水眸给吓了一跳。这眼神……那欲泫欲泣、幽幽侧侧的神情像极了唳儿的眸子。好像……真的好像啊……李玦望着温夫人一时间傻愣住了,还是沈晓岚见情况不对才急急的拉开他们俩。
“不会吧,表哥你连对这丑的看不出样子,而且年纪可当娘的女人有兴趣?!”沈晓岚附在李玦的耳边低喃着。
“晓岚,你觉不觉得她很像唳儿?”李玦一样细声回道。
唳儿?沈晓岚对着眼前那被火烧成只剩半边脸的容貌,瞧了又瞧,始终瞧不出她未被毁容之前的容貌。
没辨法,她实在太在意她那被烧的不像话的血肉模糊了。
温夫人不明白他们打量她的原因,还道是他们在好奇她被烧坏的脸,一时间,她自卑的又将螓首压的看不见人为止。李玦发现了她的不堪,立即用手肘推了沈晓岚一下,打断她的研究,末了,他赔罪道:
“对不起,我们无意冒犯,我们只是适巧觉得您像我们的一位朋友而已,对不住,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没……没关系”
“那不知夫人住哪,我们送你回去可好?”李玦瞧她瘦弱成这样,怕她会在半路上昏倒。
“送我是不用劳烦,只是二人对我恩重如山.舅二位不嫌弃寒舍鄙陋且路稍远,还望二位到寒舍用杯粗茶。”
“那烦请夫人带路了……李玦想,这里的人没人首理他温家的问题,那这位妇人总肯告诉他了吧。
是以,李玦决定先送她回去后,再向她打听温家的消息。
然,他怎么也没料到,原来自己一心要找的人找的地方,竟然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唳儿一行人从老管家奢华的住处找不到爹娘的半点线索后,唳儿想起了她们自小长大的那个临海环山的小岛。
于是,风尘仆仆的,他们朝最后一个希望点迈进,如果那里再没有任何讯息,那么,她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蕊儿,你看那棵树,你七岁时曾从那跌下来,腿还休息了一个月,你记得吗?”唳儿指着那棵枝叶茂盛的大树。
“记得,我还记得你最爱去那颗树下织绣沉思,你说.那里有树荫,有风,还有海声可听,是你个人专属的仙境。”蕊儿也记得关于那颗树的所有记号。
“是啊,印象中那棵树大的像是天,如今,转眼再看,倒是小了许多了。”幼时所有的一切看来都像是跨张放大过的景象。
“我记得我们常常在那块石头前等着娘来看我们。”蕊儿指着前方一颗约莫半人高却宽有二人长的大石子说。她记得她们小时侯的梦都在那里完成的,因为她们总躺在那想着未来,看着星星,许着许许多多异想天开的梦。
“我们就是从那个小山上掉下来的。”唳儿接着看到那个分散了她们姊一年多的小断崖。
“没错,真没想到我们在一年后的今天还能平安的重逢。”
“啊!你看,看到那间屋子了。”蕊儿指着前方那渐意放大的海边的屋子。
“幸好那个屋子还在。”唳儿看到那间屋子,一时间酸楚的情绪涌上。“希望娘在这里,否则,我真不知道要上哪找她了。”
“如果再找不到她,我就回头扒了那老管家的皮当地毯踩!”蕊儿咬牙切齿的说着,方才,她们去老管家那将一屋子的人全都给关在仓库里,只因为她实在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很诡异也直觉与他月兑不了干系,故,急着找爹娘的她,便将那老管家给先关起来了。
“啊!有了,你们瞧,那屋子前有人在走动啊,蕊儿,无语你们看!”唳儿眼尖的真的盼到了屋子那边有人影。
“真的有人!”
“娘!”提起裙,唳儿再顾不得的奔跑向前。
岁月可以改变的事有很多,可以是人的心,可以是人的样子,也可以是外在的盈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