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缺点很多。”
“可是我比你更多。”
“怎么说?”
“唉……至少我比你笨。”
这回石玄阳没有回答,因为他一手忙着把玩她的发,一手忙着在她精致起伏的背上游移,最后他停在她两股间,恋上了那里,开始又想念那里散发的魔力。
“上回我替你去织坊拿设计图时,我在回来的路上遇上王君桂了。”
吟吟的话,突然唤回石玄阳的所有心神了,他这才想起他跟她之间还有个王君桂。“我就是再见了他之后发现自己很笨的。”
石玄阳有听没有懂,她的意思到底是……他极在意这个问题,不过他却找不到力量问她。
结果她自己又自言自语的接话道:
“唉,我搞不懂我之前为什么会那么着迷他,我突然觉得他人虽俊却没你的稳重及内敛,他嘴虽甜却没有你的真心,他对我是体贴,却仍不及你的一半,唉,当我听到他要找我帮忙时,我差点没被他的自以为是给笑死。”
原来她那时的笑是这个意思?
“而当我看着他从我视线中渐离时,我突然觉得对他好陌生,仿佛我以前跟他的那些风花雪月都被风给吹走了。”没错,当时她乍见他时,心中纷起了一片纷乱,本来她还心惊的以为那是她仍恋着他的滋味,不过后来她才发现,原来那次心中的纷乱是她最终的一次大扫除。
因为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想过王君桂一分一毫了,她发现他已经再不能影响她,也不能再隔着她跟表哥中间了。
原来那不放不能移的眼神不是不舍!唉,她怎么不早说呢,害他独自难过了许久许久。
“表哥,你有没有在听,睡着啦。”一直没听到他有任何回应,吟吟以为她的自言自语把他给催眠了。
“没,我在听。”
“怎么不说话呢,在想什么?”
“在想你其实并不笨”
“为什么?”
“因为你最后还懂得爱上我。”语毕,石玄阳将她的身子推高,再次开始他在粉红山峰间的探险。
***
全然的婚姻生活让吟吟感觉到莫大的满足与喜悦,她完全的适应了自己的角色与身分,也努力学习如何分担丈夫的忙碌。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只到……小月那急急如叫救命的叫唤击断了她的好心情。
伴下墨笔,吟吟等着小月冲进来报告一些她一点也不觉得很要紧的小事,因为她通常讲的内容还是只有玉姑娘,什么要她小心啦,多少防她点什么啦,什么要少爷小心等等的。
她相信爱一个人就是对他全然的信任,她不信守了她十余年的丈夫会在好不容易得到她之后又看上别的女人。
虽然小月浇她冷水,说得不到的总最美。
但,她就是信任她的丈夫。
“少女乃女乃,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事不好了?”
“就是那玉姑娘她……”
又是她……吟吟摇摇头,然对她接下来的内容不太有兴趣。
“不是呀,少女乃女乃,这回是真出事了,王家也不知怎么地在他们新开幕的各地织坊上,居然推出了咱们先前设计的织裳,款式跟咱的设计一模一样,现在玉姑娘对着少爷指控说是你出卖了那些图给王君桂呀。”小月一口气的说出了现在在织坊里所有争吵的细节。
吟吟一听立即如遇险难的虾子般的跳了起来。
“什么?”
“是真的,那王家也不知怎么的,他们推出的新款真的跟咱们的一模一样,我们里头出内贼啦,而玉姑娘一口咬定是少女乃女乃呀。”小月气极败坏的跳脚着。
吟吟闻及再忍不住的提裙奔向织坊方向。
***
吟吟赶到织坊时,正好听到玉艺在说她的不是。
“那天我明明见到她在拿了稿图后,跟王君桂碰面的,少爷不信可以找少女乃女乃出来对质。”玉艺理直气壮的直道吟吟的不是。
“她是有跟王君桂碰面,她跟我说了。”石玄阳依旧用着他无波无痕的直线口气说着话,让人查觉不出他究竟此刻的心情为何。
“她说的只有某部分吧,她总不会自己承认她拿了图稿给王家少爷的。”
“那你看见了?看见她拿图稿给王君桂?”石玄阳抬眼瞅着她,像是要望穿她所有心思似的。
玉艺在那一刻本想说看见的谎言,在被他那一双仿佛能穿透所有真相的眼神注视下,她终于不甘的吐了句:
“没有。”
“的确是没有,因为那一天我也看到了所有过程。”
“什么……可是,那天没有,也许他们之后又有私下见面啊。”玉艺不死心。
“这事任何人都有可能,但就吟吟不可能,因为这回是她救了‘陵阳金织坊’的声誉。”石玄阳见众人都面露弧疑,他接着解释:
“因为这回缴上朝庭的式样,我用的是她新画的设汁稿,所以,王家虽然盗用了我们的图,意图以此来打击我们,不过其实我们并没有冲突到,因为他们用的是我们淘汰过的劣质稿。”
当玉艺听到原来上缴的图是吟吟画的之后,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一丝放心,不过当她听到石玄阳最后说的劣质稿后,她的心却又被狠狠的击了好几下,因为那些劣质稿里有她的图。
玉艺千变万化却细微的眼神,都一一被石玄阳所捕捉,他没漏掉她所有的起伏情绪。
“没想到少爷居然为了私心而用少女乃女乃的图稿,看来,有人为了爱情连家业都可以不要了。”玉艺虽然庆幸上缴的图不是给王家的那些,不过她仍然对石玄阳的态度感到心酸。
“玉姑娘,你这话失了准了,‘陵阳金织坊’是少爷的所有,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招牌砸自己的脚。”老帐房见玉艺已经不能控制情绪,他终于忍不住出言相斥。
“没错,而且此事重大,不只牵涉到少女乃女乃的名誉还差点动摇到‘陵阳金织坊’的金字招牌,这事在没查出个水落石出前,大家都有嫌疑。”位于洛阳城西市的另一个织坊的负责人也说话了。
“没错,这事我会仔细调查,一旦查出出卖者,不管是谁,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将他赶出‘陵阳金织坊’。石玄阳定定的望着玉艺说着,表面虽然是在向她保证他的公正,可是有那么一刻,她仿佛听到他在判她死罪。
而被玉艺等人挡住的吟吟没能看到石玄阳的表情,她一听到那个人会被赶出‘陵阳金织坊’,她的心就慌了,因为她害怕他会不相信她。
“石表哥,不是我,我没有!”她冲出挡着他的人,急忙在他面前解释自己的无辜,她担心他会信了玉艺的话。
“我知道你没有。”石玄阳扬着怒气的五官,在见了她之后立即缓了下来,他执起她的柔荑将她拉向自己,而后他朝其它人冷道:“退下吧。”于是所有织坊的要员都依言退出,一一清出空间给他们俩。
“你相信我?”奇怪,他好像一点也不怀疑她。
“相信。”
“为什么?在所有的人当中,我的嫌疑最大。”虽然前一刻她才急着来澄清自己,不过现在她却发现自己好多虑。
“你是我看着大的,你有没有说谎我还会不清楚吗。”别说他知道谁的嫌疑最大了,就算他不知道,单看到她那急的快泛泪的样子,他也绝对信她。
“原来如此,我都忘了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了。”结果自己还瞎紧张一阵。
“那事情你有眉目吗?”
“八九不离十,只差证据。”他又拉她坐在他腿上,动作再自然不过。
“是谁?”
“做贼喊捉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