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身份证给她看。
"真的耶。"她说,一边不小心地翻到后面,配偶栏是空白地,太好了!
不过究竟好什么她也说下上来,就是很爽。
"那。"她将身份证还给他。"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你说没人给你庆祝啊?这么孤单。"
"我习惯了。"
听他这样讲,她的心里竟有点酸涩。她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没人给你庆祝过啊?。"
"曾经有,有一个女孩,她在我生日的时候亲手烤蛋糕给我,唱生日歌给我听,煮我喜欢的菜,陪我一整天,这样过好几年。"
"她一定很喜欢你。"
"也许。"
"她一定很喜欢你!"她再用力强调一次,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我说也许。"他也固执。"已经过去好几年,也许她已经忘记我,也许她早就烤蛋糕给别的男人吃、对别人唱歌,是我自己要离开她的,就算一辈子过没有人庆祝的生日也是我咎由自取!"
"为什么不找别的女生给你烤蛋糕?"
"别的就不是同一个,不是同样的人,就不会有一样的心情了。"
"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女孩?"她试探地,突然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她的手很漂亮,我一直很想要牵牵看;她的眼睛很亮,什么秘密也藏不住,那是一双很美的眼睛,有像孩子一样笔直的光芒;我喜欢她陪着我,那令我感觉很温暖,我想要好好的照顾她。离开了以后,才发觉想忘也忘不了、怎么勉强自己都无法改变的心情、明明知道无法实现也不能消失的思念,这就是喜欢吗?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所以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就是喜欢。"
"这一定是的。"她听他说这样的话好想哭,为不明白爱人的他,为那个曾经被他抛下的女孩,为不知如何竟悸动无比的自己。
"你想我要不要让那个女孩知道我的心意?"
"一定要的。"
"还是算了。"
"为什么?"
"也许,她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已经忘记我是谁,也许,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特别的人了,年少的爱恋,多少有点懵懂无知。"
"你可以试试看,不说的话,就变成你一个人的秘密,谁也不知道。就算她心中有了别人,能够知道自己曾经在付出的同时也被喜欢过,她会高兴的。"
"真的?"
"嗯。"她点头。"我也是女孩子,我了解那种心情。"
"喔。"他若有所思。
"总之,把你的心情整理好,将你的思念告诉那个幸运的女孩!不过,那是明天的事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最大,人家说相请不如偶遇,我愿意请你吃饭、看电影,还可以唱生日快乐歌给你听喔。"
他楞楞地,竟然没有回应。
"喂,阿豆仔,不赏光喔?"
"没、没有。"
她站起来打算结帐,他却一把将帐单抄到手里,长腿两步就到柜台,掏出钱付帐,动作迅捷得简直比忍者还要厉害。
第六章
"喂,怎么这样,哪有让寿星请客的道理?你存心让我过意不去?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她在他身旁嚷嚷,又叫又跳。
他一直笑。
"喂,你笑什么?"
他说:"女圭女圭,你都没有变,你总是张牙舞爪的表示你的关心,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很泼辣,其实你很善良。"
"干嘛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我告诉你,我比南非五霸还要厉害,你千万别看轻我!"
他突然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她,令她觉得好害臊,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他的响,只好让自己更张牙舞爪,否则依她平日注重自己形象的程度,是断不会用南五霸来形容自己的。
他却只是笑,让她觉得他压根儿没有把她的话当真。
"你别对我抱着开玩笑的心情,这样你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我在南非是一路响叮当的大人物!"
"我从来没有看轻过你,我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不要突然认真起来,我会有压力。"
"你不准我有玩笑的心情也不让我认真,那么我该怎么做?"
"就是介乎正经与诙谐之间,像绅士一样斯文有理,还能妙语如珠引人发噱觉得在你身边既安全又不会无聊。"
"这样的境界好像很难达到,我只有在电影里头看过……"
"金凯瑞对不对!"她兴奋地接道:
"嗯……金凯瑞……好笑是好笑啦!可是……"
"金凯瑞既严肃又幽默,听说富比士杂志统计他是全世界女孩子心目中排行第一名的白马王子。"
"你想看什么电影?"他赶快将话题拉回,再扯下去恐怕饭也别吃,电影也看不成了。
"是你想看什么电影才对!"
"英雄好不好?我有点想看。"
"好哇!"她举双手赞成啊!梁朝伟太帅了,陈道明也不赖。
"先看电影还是先吃饭?"
"吃饭皇帝大!说好我请客喔。"
"你的钱要用来投资牧场的耶。"他提醒她。
"不必担心。"她由牛仔裤的口袋里模出皱巴巴的一千元。"这是跟我老板A来的!"
"A?"
"我问你,世界上有哪一种痛不会痛?"
"打针。"
"为什么?"
"医师说的,你看人家打针,医师都说不会痛。"
"那是因为他说谎,告诉你世上唯一不痛的痛就是别人的痛!"
"说的是,那跟你A你老板的钱有什么关系?"
"花他的钱当然就不心痛喽。"
"可是既然你已经A到你的口袋里,那应该就变成你的钱了不是吗?"
"是这样说没错。"
"既然是你的钱,自然就变成你的痛,那让你请客的理由就不成立了,我怎能让你痛苦?"
"哎呀,我岂是那种锱铢必较之人?我一向视钱财如粪土的,我说富贵于我如浮云……"
"好吧,你要去哪里吃饭?"他立刻说。
他打断的恰到好处,她会掰的成语还真不多,尤其是这类违心之论。
"湘厨!"她叫。"一个人五百,两个人一千,要吃多少随便你,天底下有这么刚好的地方吗?"
"你喜欢就好。"
他带她到停车的地方。
"哇,BMW!你开这么好的车还敢随便乱停,不怕拖吊还是被刮喔?"
"车子只是代步的工具,这是我的外公帮我买的。"
"他很疼你?"
"某方面来说,是的。"
"你很不乾脆耶,疼就疼,不疼就不疼,哪来的模糊地带?"
"这世上确实存在很多是与不是之间的模糊地带,远比你能想像的还要多得多。"
"是喔。"她坐进车里,真皮的座椅,淡到几不可闻的香气但确实存在,这是一种令人怀念的香气,在记忆的远处轻轻的飘扬。
"晴人,你是男生还擦香水?"她质疑。
"我没有。"
"那为什么香香的?"
"谁?"
"不是你就是我,难道有鬼?我问的话当然就是指你了。"
"我没有擦香水和古龙水,也没有敷脸跟擦防晒用品。"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干嘛回答一串?"
"一次回答你所有的疑问。"
"那你洗发精用什么牌子?"
"Lux。"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享受巨星般的呵护,而且会超级有钱,她不是说LuxSuperRich!"
"你乱讲、乱讲!"好好笑喔,他怎么可以学丽芙泰勒!"你有没有觉得她每次说NoPRroblem和LuxSuperRich时都好奇怪喔?"
"大概嘴巴含卤蛋吧?NG太多次,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