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随意吧,朕还有事。”话音未落,他的身影早巳消失的门口,徒留一阵带起的清风。
随意?这下还能怎么随意?两位主角都提前退席了,她们这些虾兵蟹将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兴头?嫔妃们有气无力地坐了回去,再也提不起吃喝说笑的兴致,屋内霎时安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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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君、若君……”龙行云平时极少呼唤他爱妃的名字,通常一概以“爱妃”称之。今天才进永和宫的大门,他便提高了声音呼唤着,完全不见了帝王的威严。
“皇上?怎么您也……”头上的钗环只御了一半的萧若君被他吓了一跳,因为他的急切,也因为他的称谓。
“朕答应你的条件,遣出后宫所有的嫔妃,只留你一人,但你也要答应朕接受册封,做朕的皇后,并死心塌地爱朕一辈子。”龙行云如一阵风卷进来,一把捞起跪在地上的萧若君。
等等,她几时跟他谈过条件,他又凭什么要求她得爱他一辈子。被他搞得晕头转向的萧若君半天才理解他的语意。
“什么?!你要遣散后宫?!”她的双眼瞪得老大,像是大白天看到了鬼。”没错!你敢不答应?”他捏住她纤细的肩膀,声音里透着威胁。
这好像不是她答应不答应的问题吧。即便她真的做了皇后也没那么大的权力。这事全天下只有他说了才算。
“怎么?朕都答应今后只爱你一个人了,你还不满意?”这女人也太不知足了,竟然敢得寸进尺!
他答应今后只爱她一个?!萧若君眨眨眼、再眨眨眼,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
“女人,你没有听错,朕是决定让你做我独一无二的女人。”终于读懂了她脸上的表情是不敢置信而不是拒绝,他好心情地将她一把抱起,在屋里转了一个大圈。
又被吓了一跳的萧若君本能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脑子里还在消化他刚才的话。可能吗?他真的要她做他惟一的女人?
“好了,女人。笑一笑,你该高兴才对。”他放她下地,拍拍她的脸颊唤她回神。
“真的吗?”她搜寻着他的双眼,看到的是满满的柔情。
“当然是真的。”他低头在她的粉唇上啄了一口。
“可是……”他是皇上不是吗?哪能少得了三宫六院?”没有什么可是。”他坐在软榻上,拉她坐上自己的大腿,“你只要开开心心地等着做你的皇后就好。”看出她的迟疑,他继续发动柔情攻势。
“皇上……”生性冷静自持的她极少流泪,此时眼中却有点点晶光在闪烁。
“嘘,叫朕行云。”既然都决定仿效民间的一夫一妻制了,索性连彼此的称谓也都平民化一点。
“行云。”她隐忍多时的滴泪此时再也蕴藏不住,夺眶而出。
“别哭……”他爱怜地吻去她双颊上的珍珠,“朕是要你高兴,可不是要你哭的。”真好。看来这女人也是爱他的,龙行云快乐地吻上她的红唇。
“还有一件事。”她好不容易趁着换气的空当,将他推远一点,“你……你是怎么爱上我的?”这一点一定要问。事情来得太突然,到现在她都还有点不敢相信。
“傻瓜,你本来就很可爱。”他的脸又再度凑了过来。
“别……我是说真的。”她急忙再把他推远些。
看到她一脸的认真,他不得不收起玩笑的心态。怎么爱上她的?这个问题有点难呢。“你同其他女人不一样,不会粘朕缠朕,更不会对朕使小性子。更重要的是,你极富才情、又善解人意,朕喜欢有你陪在身边。”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她独特的性格闪耀着光芒,将他完全吸引。
“喔。”
“还有,你在这世上独一无二到朕永远都不想放手。”见她的小脸满是失望,他急忙又补上一句。
“那我在你心里呢?”她重新仰起脸看他,小心地不让双眼泄露太多的希冀。
“也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你永远是朕最爱的女人。”他再给她一颗定心丸。
“皇上。”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借以隐去自己感动的泪。她看得出他此刻的真心。不管他的这份爱会维持多久,她都将爱他无怨无悔,,
“是行云。”他拥住她的肩,不忘又强调一遍。
“行云。”不再害怕,不再迟疑,这个叫龙行云的男人将是她一生的归依。
终曲
德贵妃顺利地为神宗产下一位皇子,婴儿才一落地便被龙行云亲封为太子。日后举行了隆重的封后大典,德贵妃理所当然地被尊为皇后。
而后宫所有龙行云宠幸过的宫人们,视情况被龙行云遣的遣,嫁的嫁,留下的只是自愿在后宫做女官终老的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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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太子出生两个月前,龙行云便下令将萧若君由永和宫迁至甘露殿,既是夫妻,住在同个屋檐下是理所当然,这样也省了他两头跑。
此刻快到午膳的时辰了,小六子和小顺子找遍了整个甘露殿上下也没发现两个主子的影子。
在逐个问过侍候的宫女太监之后,他们两个带着一帮人匆匆向御苑跑去。御苑里,又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桃花树下,龙行云席地而坐,萧若君则偎在他温暖的怀里。
物是人非。还是跟去年一样的景色,人却有着偌大的改变。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萧若君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在他怀里睡着了。
龙行云小心地调整着她的姿势,免得她一觉醒来之后腰酸背痛,一面挥手赶开远远朝他们跑来的一大帮人,生怕他们吵醒了怀中的佳人。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番外篇
燕舞莺啼,又是一年仲春天气,千里江山处处洋溢着无限的春光。
皇宫内院的御书房内、高踞在上的龙案之后,端坐着一位锦衣少年。他鼻似悬胆,面若冠玉,飞扬的眉眼宛似当年的龙行云,细细看去,又较之多了几分俊秀之气。
少年手持朱笔,面对满案堆积如山的奏折,一开始尚且思维神速、文笔顺畅,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他批阅的速度越来越慢,批阅一本奏折所费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只见少年的面色逐渐凝重,一双修长的剑眉慢慢拧在了一起。终于,在他凝眉面对一本奏折头痛了半晌仍想不出丝毫对策之后,他将朱笔随手一丢,推开眼前一大叠的奏折,决定出去透透气,好让已经麻木的头脑恢复正常。
他是龙逸飞,当今皇上龙行云的长子、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当朝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按理说应该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才对。但此刻的他却是满面倦容。每天被繁忙的政事锁在这张龙椅上动弹不得,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父皇与母后。
他的父皇,当朝皇帝龙行云,被奉为本朝开国以来最英明神武的一位帝王,却自他十五岁那年开始,突然“荒废”朝政,动不动就喜欢带着母后到处游山玩水,把偌大一个国家丢给他来治理,害他不仅永远告别了以前那种轻松惬意的日子,而且每每与美好的风光失之交臂。
就像刚刚,他独自坐在御书房里与一大堆的奏折奋战,而他的父皇却带着母后去风光秀丽的江南踏青寻春去了。
没道理,真的没道理!龙逸飞沐浴着春日里明媚的艳阳,脑中苦思着如何才能月兑离“苦海”。
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太子而已,父皇又正值壮年,没必要在小小年纪就扛下治国平天下的重任。就算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他也希望能够再逍遥上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