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不出来吗?”齐士鹰抬起她的脸,眸中透着诡异与期待。
不只她和徐慕陵有打赌,他也有啊!
若是她还想不出来,他们两人就要同时栽在徐慕陵的手里了,也枉费了他这些天来的努力。
“怎么样?想想看。”只要她一句话、一句承诺,事情就可以解决了。“你想到了没有?”他急得手心发汗,即使保再贵重的镖,都不曾像此刻这般紧张。
“我……”
他鼓励的点点头。
“好像……”
他肯定的再用力点头。
“还是想不到。”
思忖许久,那张高仰的脸还是垮下,连带的他也跟着泄气。
“你好奇怪,为什么这种事情要我想?”她有些疑惑的斜睨着他。
“因为答案就在你身上。”他叹口气,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瓷瓶,为她上药。
冰凉的药膏涂在她发烫的手掌上,很快地痛楚消失了,她也不再难受。
“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懂。
“靠你去想。”
依照赌约,他不能开口提示,只能让她自己发掘真心,找到答案。
“要赶快想,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他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更加深了她的迷惘。
第十章
眼看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再加上齐士鹰那没头没脑的一席话,倪露儿的脑袋乱得快打结了。
她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解决眼前的难题呢?
当她正在为此烦恼不已的时候,那只鹰却优闲自在,仿佛没事人般的置身事外,整日陪伴着前来造访的“少欠揍”,真是气人。
分明真是欠揍。
坐在花圃一隅,见到莲池畔一男一女相偎的身影,她气得瞪圆眼珠,呕得快吐血。
“齐公子,小女子画得不好,请你别见笑。”邵芊芊拿着画笔优雅的作画,美眸含笑地谦逊道。
“邵姑娘的画艺精湛,一朵死气沉沉的莲花都让姑娘给画活了。”齐士鹰俯身看画,由衷赞叹。
莲花的花季已过,可偏偏还有一株莲花勉强挺立着,齐士鹰看了,心生感慨,于是提议把它画下来。
邵芊芊欣然同意,毛遂自荐,藉以展现画艺。
两人亲密的举止,刺目得教倪露儿刺别过脸去,不愿多看。
“露儿小姐,你没事吧?”楚叔走到她身边,同情的望着她。
“没事,我会有什么事?”倪露儿嘴硬地说。
“你都快将花圃里的花草拔光了,还说没事!”楚叔露出无比心疼的眼神。
“什么?真的吗?”她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周遭光秃秃的一片。
“今天早上老奴已经将这个地方扫了不下十遍,可是你还是……”呜呜……继续摧残他心爱的花儿。
别苑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亲手栽种的啊!
“楚叔,对不起。”倪露儿歉然的低头。
一向活泼有朝气的露儿小姐,从来没有这么垂头丧气过,教楚叔看了有些不忍,不好指责她,反倒安抚道:“露儿小姐,别伤心,你的心情不好,老奴知道,老奴不会怪你的。倒是关于三爷的事,你要不要老奴帮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帮你挽回三爷的心啊!说真话,老奴从来没有见过像小姐这么适合三爷的姑娘,你一来,三爷脸上的表情就多了,不像以前那样,老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对谁都提不起劲。”虽然多年不见,但对于齐家的种种,楚叔还是记忆深刻。
“楚叔,你说的是他常常凶我、骂我的表情吧!”这也算特别吗?
眼看着她可爱的小脸又泄气的垮下,楚叔连忙加紧安抚道:“谁说的?!听楚叔的话准没有错,三爷一定是喜欢你的。”
“是吗?”她怎么感觉不出来?常常训她倒是真的。
“你想不想三爷别理其它姑娘,只单独跟你在一起?”
“当然想。”她点头如捣蒜。“楚叔,你真的有办法吗?”可是,不对,倪露儿想想又摇头。“不,不能,我不行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倪露儿嗫嚅半晌,才把跟徐慕陵打的赌告诉楚叔,当然也说出了自己的真正身分。
楚叔哈哈大笑。“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老奴还以为是何大事呢!这点小事也值得让你困扰这么久,哈哈哈……”
“楚叔,你真的有办法吗?”
“一定有,而且我保证时间一到,淮远侯还是会乖乖的去跟你爹解除婚约。”
“可能吗?”她实在不太敢相信。
“怎么不可能呢?”楚叔古道热肠地道:“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也许三爷发现你的可爱之处,马上跟你提亲也说不定。”
提亲?倪露儿的眼睛倏地一亮。对呀!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她跟表哥打的赌是,只要有女人肯答应跟齐士鹰订亲,就算她赢了,可没规定那个女人不能是她!
只要她能打败那个“少欠揍”,成功诱惑齐士鹰的话……
嘻嘻。
“楚叔,我该怎么做?”她重新燃起希望。
“呵呵,跟我来。”楚叔朝她招招手,带着她离去。
站在莲池畔,远眺着两人离去的齐士鹰,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正要拿起作品给他欣赏的邵芊芊,抬眸就见到他专注的看着前方,循着他的视线,正巧看到楚叔和倪露儿离去的身影,娇躯微微一颤,似乎不堪辛劳的走到后面石上坐下。
“你画完了?”发现她走动,齐士鹰收回心神,拾起案桌上的画,跟了过去。“姑娘画得真好。”
“画艺再好,也要有人欣赏,不然还是死画一幅。”她无比愁伤地说。
佳人蕙质兰心,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事。
“姑娘话中有话?”也罢,是到了该结束这场游戏的时候了。
“只是不明白公子意欲何为?这般捉弄,究竟为什么?”
“伤害姑娘,在下甚感抱歉,只是与人打赌,实在无奈,才出此下策。”
“公子可愿将事情的始末告知芊芊?”
“无端牵连姑娘,自该做个交代。”于是齐士鹰便从遇上倪露儿,到与徐慕陵打赌的整个经过,详细的述说一逼。“事非得已,还望姑娘见谅、成全。”
邵芊芊啧啧称奇,对于徐慕陵的智慧佩服不已。“想来这位淮远侯也是个好人,分明有意撮合两位。”
先是逼着倪露儿替齐士鹰招亲,然后又威胁齐士鹰要逼出倪露儿的感情,如此用心良苦,实在非常人所为。
“这位淮远侯堪称德智双全的君子。”
对于邵芊芊的赞佩,齐士鹰不予置评,他倒是觉得淮远侯只是游戏人间的浪子,不愿意自己的婚姻受人摆布安排而已。
自己跟倪露儿,只是他玩弄嬉戏的棋子。
再说倪露儿的刁钻、顽劣也只有自己受得了,像淮远侯这般聪明的人,当然不愿接下这颗烫手山芋,所以才会设下连环圈套,诱使他跟倪露儿往下跳。
淮远侯的目的不外乎是为自己的毁婚找个借口,对自己的良心和倪露儿的终身有个交代而已,绝对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人物,相反的,还狡狯得很。
“有机会我倒想认识、认识这位君子。”邵芊芊面露红霞地道。
“在下一定会为姑娘引见。”只盼到时她别太失望才好。
“多谢公子。”她已经对淮远侯心生憧憬,也许他才是真正适合陪伴自己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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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士鹰是叫楚叔去点化倪露儿没错,可是绝对没要他叫丫鬟把倪露儿打扮成花枝招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