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倪露儿不愿被看扁,用力点头。“做就做!如果我做成功了,你要怎么奖赏我?”
“随你的便。”他料定她那双笨拙的手根本做不出衣裳。“由你决定。”
“好,到时你可别后悔。”她自信满满地说。
就不相信凭她倪露儿,天下第一庄的倪大小姐,会做不出一件衣裳。
等她成功的那一天,也是要齐士鹰好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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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做衣服似乎比她想象中来得困难,利用夜晚投宿在客栈的时候,借着昏黄的烛光,一针一线的缝,不知道扎疼了手指多少次,手中的衣料还是缝了又拆,改了又缝,整晚都缝不出一只袖子。
睡在她隔壁房间的齐士鹰,整晚都听到她手指被针扎伤的痛呼声,吵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终于忍不住下床,准备到隔壁房叫她熄灯。
但是才走到窗边就停住脚步,看到她坐在桌边低头认真缝衣服的模样,到口的话语又忍不住咽了回去,静静欣赏她文静婉约的一面。
她肤白若雪,柔顺乌亮的黑发如瀑布般的直泄而下,披在肩上,而她细致的五官柔媚动人,尤其是当她露出紧抿着红唇忍受针扎的痛楚神情,竟然令他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有如夜风般,无声无息的袭入他的胸口,霸占住他心湖的角落,再也不肯离去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双眸竟然离不开这娇俏的可人儿,直绕着她转?
“哎哟!”手指又被针扎了一下,她痛得蹙眉,红唇含住流血的指头。
“都说了你不是做女红的料,为什么还要逞强呢?”齐士鹰开门进来,握住她受伤的手指,移入自己的唇内,轻轻吸吮。
她蓦地一惊,无法反应地呆瞪着他。
他唇内的温热湿度,随着指尖的触感流窜到她的心窝,触动她的全身,让她心跳如擂鼓,震撼不已。
“怎么了?”他蓦然抬头,发现她的脸酡红一片。
“没……没有,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干嘛?”她心绪紊乱,说话结结巴巴。
“还不是你的哀声叹气,还有连连的惨叫声,吵得我不能入睡。”他毫不掩饰地说,剑眉不由得紧皱。“我跟你打赌,可没赌你在什么时间内要完成,你大可以不必挑灯夜战,吵得我不能安眠。还有,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除了无数的针扎伤口外,还有一道道的刮伤,那是什么时候弄的?”
倪露儿腼腆的缩回手,藏在身后。“不关你的事,别问。”
“谁说不关我的事,只要是我手下的人受了伤,全是我的责任,岂有不问的道理!”他强将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我又不是你手下的人,而且你还很讨厌我不是吗?一天到晚想赶我走。”她才不会忘记他对她的恶形恶状。
他会突然这么细心,一定有原因。
“只要你待在镖队一天,就是我的责任,这是无庸置疑的事实。”他没啥耐心的说,仔细检视她的伤口。
以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她手上的伤应该是树枝刮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但错综复杂的布满两只手掌,看来也很可怖。
“是那天摘水果弄伤的吗?”他试探性地问。
“咦?我没说,你怎么知道?”
丙然。齐士鹰无奈地叹口气,摇了摇头。“下次别做这种蠢事,几个大男人,少吃一餐又饿不死。”
他瞪了她一眼,站起身走出房外,没多久就拿着一瓶药回来,要她伸出双手,将药涂上。
看着深浅不一的伤口,是攀了多少棵树,摘了多少水果才造成的啊!
“虽然只是一餐,可毕竟是我的错。而且……你们都很生气。”她委屈的扁扁嘴,低下头不敢看他。
“那也犯不着彻夜不睡,去帮我们摘水果。你可知道夜晚的树林里毒蛇猛兽特别多,万一遇上了怎么办?”他口气不善的责备。
听听,他又凶人了。倪露儿头垂得更低。“我不会让自己发生危险的。再说当时一心想要向你赔罪,赶快赚钱买回那些烧掉的东西还你。”
她虽然是千金大小姐,可还是很懂得人情世故,自己弄坏的东西,就要自己赚钱赔偿才对。
齐士鹰听了,更加生气。原来她会蠢得上人口贩子的当,是为了要赚钱买东西还他!
“你如果敢真的去卖身赚钱,我就捏死你。”堂堂齐家镖局,还会在乎那一点点损失吗?
她的小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齐士鹰头疼的抚着额,发现自己实在不懂女人。
“怎么了?你头痛吗?是不是因为我缝衣服吵得你睡不着的关系?”她非常温柔体贴的问。
“闭嘴!”他冷冷的瞪她一眼。“下次别再考虑我的事情,包括那件烂衣服。”
他生气的拿起那件缝成破布似的衣裳,丢出窗外。“不许再因为担心我生气,或是跟我打赌而弄伤自己。”
“喂!你别……”倪露儿跳起来,却被他顺势一抱,拥入怀里。
他灼热的唇印在她的嘴上,烫灼了她的身体也麻醉了她的感官,让她震惊得不能动弹,无法反应。直到他放开她,任由她无力的滑坐回椅上,神智才慢慢的恢复。
“你……你对我……”战栗的抚着唇瓣,她愣愕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够了,别问我。”因为连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从未对任何女子动情过。
唯独对她,既生气,又无奈,莫名的感到情绪紊乱,连他都厘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这就是人家口中所谓的情吧!
“你今年几岁?”他脸色阴晴不定,紧蹙着眉问。
“十六。”
“十六?”虽然正值适婚年龄,但对他来说太小了。二十四对十六,两人年龄相差有八岁之多。
他,真的觉得很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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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思考,齐士鹰决定不再与她共乘一骑,而是把她丢给了年纪与她差距较小的孙武。
“为什么?”倪露儿不依的抱住墨龙,说什么也不肯换骑别匹马。“我一定要骑墨龙。”这几天她跟马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没理由把他们分开。
齐士鹰的头又痛了起来,不耐烦的抚着额说:“墨龙是我的坐骑,它只肯让我骑,你还是去跟孙武共骑一匹马吧!”
再闹下去,他头都要裂了。
“谁说的,墨龙跟我最好,它一定肯让我骑的。对不对?墨龙。”她谄媚的向墨龙眨一下眼,甚至还嘟起小嘴,要赏它一记香吻。
齐士鹰当然不会让她得逞,抓住倪露儿的领子,将她丢到孙武的马背上。
“喂,你太霸道了吧!”倪露儿板起小脸,叉腰指责。
“不想我对你继续霸道下去的话,就趁早拎着行李回家去。”他冷鸷的说。
“我就是不认得回家的路嘛!”
“很简单,你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回家。”
“可是,是你带我来这儿的呀!要走原路回去,也该是你送我回去才对。”
齐士鹰语塞,不住的低声咒骂自己,干嘛一时心软,答应让她同行。
现在好了,像牛皮糖似的黏着自己,甩也甩不开。
“那就安分一点,等我回到镖局之后,再想办法帮你找回家的路。”他当然不相信她曾经说过的悲惨身世,那八成也是照着哪出戏的桥段编造出来的。
真要追查起来,可能有些困难。
除非她肯坦白。
一听到齐士鹰要赶她走,倪露儿就乖乖的闭上嘴巴,一双眼睛不舍的看着齐士鹰骑上墨龙,大刺刺的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