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第一次逃亡失败,还有第二次。
她在被送回大殿的途中,借口说尿急,很烂的学了一招电视上常演的尿遁法,结果刚从通风的窗口爬出来,就见海青咧开嘴笑着站在那里。
“蛇后,您的腿太细了,有点营养不良,这样恐怕会引不起蛇君的情趣喔!”
哇咧!他们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是不是?
“您还是学不乖,难道忘了蛇君能够读到您的心思吗?”他同情的走上前,帮忙扶下她。
“对,我忘了。”她小脸垮了下来,所有的希望瞬间毁灭。“哇,那我该怎么办嘛!”她孩子似的蹲下来,抱住膝盖,彷徨无助的哭泣,觉得幸运之神拋弃她了。
她即将要落入魔掌中了啦!
“对不起,奉蛇君之命,恐怕不能让您继续待在这儿了,请您赶快回寝宫去吧!”海青叹息的说。蛇君已经给了她两次机会,算是最大的宽容了。
“不,我不要回去见他。”
“恐怕由不得您。”说话的同时,一束银光罩下,将她和海青、桑历斯同时收起,剎那间就来到了宫殿门前。
“蛇后,蛇君已经在里面等您了。”桑历斯恭敬的走过来传话。
“见他?”不,她才不要去见他哩!“请你跟他说我有事,急着出去好吗?”匆匆的转身,就想逃到外面。
“喂,蛇后……蛇后……”
不顾身后桑历斯的呼唤,甄蕾几乎是卯足了劲的往外冲……
“妳到哪里去?”但头一撞,就撞入突然出现的一堵肉墙里,把她撞得弹坐到地上。
俊美冷飒的蛇君就昂然的站在她的面前,目光森严的看着她。
捂着撞疼的鼻子,甄蕾抬起头来,不但红了鼻子,也红了眼眶。“呜……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桑历斯明明不是说他在里面吗?什么时候跑到外面来了?
蛇君蹙了蹙眉,锐利的眼光直盯着她撞红了的脸蛋。“我不也命令妳进去了吗?为什么又往外跑?”
责备的语气听得甄蕾害怕的低下头去。
“对……对不起。”
寄人篱下的悲哀就是无法在施恩者面前说一个“不”字。甄蕾可怜兮兮的低垂着脑袋,用头顶看他。
这种懦弱的样子最令蛇君气结。
他理想中的蛇后应该是充满勇气与美貌才对,不应该是这个发育不良、胸部平坦又怯懦的样子。
他是要她爱上,而不是怕他。
可偏偏他就是对这胆小又顽固的小东西没辙,还为她失落了一颗蛇心。
“够了,跟我进来。”轻哼一声,跨足走了进去。
甄蕾低着头,默默跟在他的身后。
那样子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在霸权者面前抬不起头来。
看得屋子里的桑历斯和海青都投以同情的眼神,一致摇头。
这幕景象看在蛇君的眼里,更加生气。
“请问你找我什么事?”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她不过是逃跑、不想嫁给他、不想当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而已,也值得他这般生气吗?
蛇君沉默不语,瞪着她低垂的头顶,等她自动抬起头来,但等了很久,始终等不到她主动抬头。
没耐心的,他倏地走过去,用力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我现在命令妳,从今以后不许妳再用那颗长满长毛的头顶对着我,听到没有?”
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她害怕的直点头,“知……知道了。”
天啊!他凶得就像地狱来的魔君一样,残酷又可怕。
这次她肯定真的惹恼他了。
“现在给我乖乖的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去。”指着一旁的后椅命令道。
“是。”甄蕾快速的挣月兑他的手,把下巴抽离他的手掌,拔腿奔到他指定的椅子坐下,那种亟欲逃离的表情,又引起蛇君一阵不快。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巴不得离开他的身边,这深深刺伤了他高傲的自尊心。
“妳给我过来。”蛇君沉声命令。
又怎么了?甄蕾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的情绪为何反复无常?
“我叫妳过来,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噘噘嘴,不敢有任何异议的缓缓走过去,但还是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伟大的蛇君,请问什么事?”
“告诉我,妳为什么又想逃走?”
“因为我不想嫁给你了。”她小小声的说。
“什么?!”赛洛斯大大声的吼,吼得她耳膜都快震破了。
赛洛斯生气了,他这次好象真的放弃了她,不但不再来缠她、骂她,还当着她的面跟来作客的火荷娜打情骂俏,大剌剌的在众人面前调情,一点也不在意她的感受。
平常她是有点怕他,恨不得远远的逃离他,可是一旦真的疏远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尤其是见到两个人在花园里卿卿我我的样子,就教她怒火中烧,一把无名火直窜上脑顶。
“不要脸的猪哥!他这是什么意思?既然那么喜欢另一个女人,就干脆放了我嘛!”反正她又不是没人要,柳思明还等着她哩!
愈想愈气,愈想愈不甘心,望着窗外的月亮,不住的在房间里生气跺步。
“蛇后,您就寝吧!奴婢们退下了。”伺候她的宫女已经铺好床,为她卸了妆、换好睡衣了,所以就恭敬的退下。
空荡荡的大寝宫内,留下她孤独的一个人。
晚风袭来,有股寒颤的愁伤感。“哼!海青说那道门是与赛洛斯的房间相通的,他现在八成拥着另一个女人睡在里面吧!”
盯着那扇相通的门,愈想愈好奇,禁不住就悄悄的移了过去,拉开一道门缝偷看。
但是……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见到一张好大、好大的床上高高的鼓起一样东西。
是有几个人站在床上吗?
包添加好奇的走了进去,偷偷的接近那张床,然后用力的朝床单一拉。“啊--啊--”
怎么会是这样?大床上睡的不是赛洛斯,而是一条金紫色的蛇,而且牠听到她的声音,正缓缓的抬起头来睨向她。
那湛蓝色的眸子发出锐利的寒光。
“哇!蛇啊!”“咚”一声,甄蕾昏倒在随后跟过来的海青脚下。
“蛇君,你这次的玩笑开大了。”
“蛇……蛇……我再也不发誓了……下发誓了……”躺在床上发着高烧的甄蕾不断的呓语着。
她竟然看见赛洛斯变成了一条金紫色的怪蛇,而且还跟他一样,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我不发誓了……不要看到蛇了……”
在她床边坐着的蛇君拿起一条湿毛巾,轻轻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莫测高深的俊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但由他细心为甄蕾擦汗的举止看来,跟随在他身边一千多年的桑历斯跟海青知道,他在关心她。
“我看蛇后要不要去给人作法收收惊?”立在一旁的海青故意朝桑历斯说道。
他就是要让蛇君内疚,谁教他恶意把人吓成这样。
“听说在人类的社会里,被吓到收惊很有用的。”偏偏桑历斯这个木头人好象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似的,腔也不答一下。
“比作法,谁的法力能高过蛇君?”桑历斯瞟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个白痴在说什么?
气得海青咬牙切齿,直想狠K他一顿。
“吵死了!都出去!”赛洛斯冷淡的声音一扬,立刻让这吵嘴的两人噤了声,乖乖低着头、夹着尾巴出去。
桑历斯细心的把门关上后,偌大的寝宫内就只剩下昏睡的甄蕾和蛇君了。
他美丽的蓝眸微黯了下,在没有人打扰下,第一次显露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