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冰奴低呼一声,吃痛地抬起头,美丽的艳唇正好让他掠夺住。
“这样子的你,是最美、最吸引人的。”
今晚的德宗,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多情,冰奴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沦陷了,沦陷在他挑起的之中。
“皇上,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相信我?”
“你希望我完全相信你?”他一边吻着她美丽的玉颜,一边褪去她身上的衣裳。“我这不是在爱你了吗?”
他的吻由她的脸上,缓缓往下移到她的颈部,及至胸前。
“这不够,我要的是你的信任,你的承诺。”她必须确保将来在身份拆穿的时候,不会被他撵出宫。
她要一份保证。
德宗停下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这对一国之君来说,是不是太困难了点呢?我还没有完全认识你。”
“我也才认识你,可是我却在一见面的当天,就将自己交给了你,不是吗?”她自动依进他的怀里,以她的美丽、纤柔魅惑他。“在这个国家里,我没有亲人,没有认识的朋友,唯一有的就是你对我的信任跟支持,可是你给予我的是什么呢?猜疑跟不信任,这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展现真正的情绪,说出内心里的想法。
这对两人的了解是一大进步,德宗锐利的双瞳凝睇着她。
“所以呢?”他靠向背垫,软玉温香抱满怀。
“我要你认识真正的我,不是认识大宋的公主,不是赵柠,而是我这个人,睡在你身边的皇后。”
这就是要他信任她的方式?听起来有些奇怪。
“忘了你原有的身份?”他扬起一道剑眉,饱含兴味的问道。
“对,用一般人对待妻子的方式来对待我。”她认真地要求,红润的檀口就贴在他的唇上。“我想要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在一起的真诚。”
“你跟我?一个皇帝和一个皇后?”这真是有趣的游戏。
好久以前他就向往民间夫妻的平淡生活,没有争斗、没有钩心斗角,只有真诚和爱,她要的是这种感觉吗?她要得到他的爱吗?
“好。”他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将她拥入怀里,从来没有过地用力,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也必须做到。”
冰奴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地漾出真心的笑容。“我是你的女人,当然会遵守承诺。”
虽然还不太了解他,但冰奴发现她已经开始喜欢他了,他并不是当初听到的暴君,相反的,相处越久,越了解到他心里的寂寞。
权力使他忘却了人间的柔情,但她会医好他的,让他成为一个懂爱的男人。
第六章
自从许下两人要互相信任的承诺之后,德宗跟冰奴的感情就有了显著的进步。
白日两人会漫步在林荫下,一起野餐、赏花,时时可闻德宗与冰奴的笑声随风飘扬开来。
晚上两人会在池边赏月、品茗,诉说高丽与大宋的民间趣闻,和风俗的不同,伉俪情深的模样羡慕死后宫一群被冷落的女人。
尤其是淑嫔和金嫔,她们看到两人鹣鲽情深的身影,嫉妒得要呕血,原本以为上国公主只是一时得宠,谁知她会真的得到龙心。
所幸两人妒心虽重,但在德宗的恩宠、冰奴的精明能干下,她们还玩不出什么花样,只能远远地望着干瞪眼。
随着两人的认识越深,德宗跟冰奴谈的渐渐不再只是民间的轶事,两人也会谈到后宫的事情,还有朝廷的政事。
只是因为有太后这个前车之鉴,所以德宗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提,并不允许她置喙太多。
在他心里,还是埋着一颗禁忌的种子,这颗种子是冰奴亟欲想碰触,却碰触不着的。
清晨一醒来,德宗还未及唤来尚宫服侍,冰奴就先一步掩住他的嘴,嫣然一笑。“让我来吧,在我的国家里,帮夫君梳发是做妻子的责任。”
惺忪的美眸里,满是昨夜缱绻后的妩媚,慵懒中带了点娇憨。
白色的里衣半掩,衬着她雪白的胴体,微露的香肩粉女敕,流露出无限风情,看到这样的她,德宗昨晚才获得抚慰的,就又蠢蠢欲动了。
“你会梳髻?”他健臂一拉,将她拥进怀里,伸手探入她的丰盈。
冰奴娇嗔地噘起嘴,轻推开他。“别这样,你上早朝的时辰到了。”
就知道会这样,每天一早,他总像个淘气的孩子,迟迟不肯离开她的床。
“我是皇上,叫他们等一下又何妨。”他低头欲吻上她的唇。
冰奴轻笑地一声躲开来,身手矫健地转个身,离开他的怀抱。“你是皇上不怕人说,但我却怕被人叫妖姬。”
只有祸国殃民的妖姬,才会把该上早朝的皇帝迷得不肯离开床。
她可不想坏了大宋公主的名声。
德宗抿下嘴,像被抢走糖果的孩子,满脸的不悦。“谁敢叫你妖姬,我就杀谁。”
闻言,冰奴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伸手拿起玉梳准备帮他梳头。
但手才刚握到玉梳,就被他霸道地搂住柳腰,抱了过去,一起躺在云被上,他健壮的身体紧紧地压着她。
“你在笑什么?告诉我。”
“没有,我哪有在笑。”嘴上说没有,但她的眼、她的嘴,却满是甜甜的笑意。
“不说是吗?那我就逼供了。”他的双手毫不留情地搔着她腋下,令她笑声不断,一再地求饶。
“不要了……哈哈……皇上……哈哈……臣妾……臣妾知错了……哈哈……”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好不狼狈。
两人的嬉闹声传出门外,引起门外尚宫、宫女们的紧张。
“皇上,娘娘,有什么事吗?”赵尚宫关心地问道。
“没……没事。”笑声方歇,冰奴埋怨地瞟他一眼。
德宗却得意洋洋地扬起一眉,大有是她自找的意味。
“今晚早点准备好酒莱,等我。”他在她耳边轻舌忝吩咐。
煽情的动作又让冰奴嫣颊一红,羞怯地瞪着他,“别玩了,快坐好,臣妾为你梳头。”
“你真的会梳?”这次他不再作怪,像个听话的孩子,乖顺地坐在镜子前,但映在镜子里的黑瞳却带着不信任地望着她。
“试了不就知道,如果梳得好的话,以后皇上的发就由臣妾来梳。”冰奴笑瞪了他一下,开始为他梳头。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希望两人是以一般夫妻的方式相处,没有身份的隔阂,只有彼此的恩爱。
冰奴的手艺令德宗赞叹,她不但梳得光滑平顺,而且盘起来的髻非常好看,可见她以前常常为人梳头。
但是谁呢?
有谁值得一国的公主为他梳头?
德宗映在镜子里的俊脸,浮现了疑虑。
☆☆☆
“太后娘娘真的这样说吗?”
与德宗一起在御花园散步的福孝君,听到德宗谈起皇后与太后之间的事,禁不住笑开怀。
埃孝君与德宗年纪仅差一岁,是同母兄弟,也是所有皇族中,少数能够自由出入宫闱的王爷之一。
德宗也是一脸笑意,一双墨黑有神的眼瞳,在阳光下越显光彩。“我也没有想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制得住太后。”
那个女人果然不简单,知道重病要下重药,一般的劝告是说服不了顽固的太后,唯有用激将法,才能激得倔强的太后吃药。只可惜皇宫里,无人敢这么做,才会让太后病病缠身多年。
如今一个初登后位的异国女子做到了,她用智慧和勇气,以无惧的精神驯服了那位难缠的太后,这是连他这个儿子都做不到的事,这证明了他的眼光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