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雪没想到他会突然把怒气发到她身上,吓得两腿一软,跪了下去。
“少爷请息怒,归雪事先也不知道秦小姐是这个样子,只是想到少爷刚到江南,可能诸事未定,极需要一位有力的人帮忙,所以才会向老夫人提起这门亲事。归雪真的是出于一片忠心,请少爷不要误会。”
“忠心?”他冷哼一声。“帮倒忙的忠心。”
“够了,你也别怪归雪,一切都是缘分。”凌老夫人袒护的为归雪说话,“这些日子,你天天在外忙碌,要不是归雪贴心的伺候着我,这段日子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凌云不悦的扫了她一眼后,向凌老夫人道:“秦千香的事情娘就别再管了,我最多只能允许她暂时住下,等到我想出办法后,就送她走。”这是他忍耐的底线。
“可是亲事……”
“不可能。”丢下这句话后,凌云便拂袖而去,不愿再多浪费唇舌去谈那女人的事情。
他朝书房快步走去,今早看到陈姿君手上的茧磨破皮了,一双原本柔细的手变得粗糙,他心急的想回去为她上药。
这样的担心连他都感到不可思议,高筑的心墙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崩坍,想拥住她细细疼惜的心与日俱增。
这样的心情令他既不安又烦躁,深怕好不容易敞开的心,又再一次受到背叛和伤害。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将一辈子再也不原谅她,要她付出一生一世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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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凌云为她细心的上药,陈姿君心中溢满无限的甜蜜,自从他要她来做伺候他的工作后,态度就有了明显的转变。
他每天早、午、晚都会亲自为她的双手抹上珍珠雪花膏,让她的手恢复往昔的细致白润,还不许她随意离开他的眼线,必须要时时刻刻的坐在他身边陪他。
不过也因为这样,她终于知道他的工作有多么辛勤和忙碌,秦千里的命令对他的冲击太大,虽然因为秦千香住进天枫山庄的关系,而使部分的船运恢复运作,但还是让好不容易上了轨道的商务,乱了秩序,要重新再部署过。
“如果巡抚大人不要再阻挠就好了。”她轻声的说。
低头看着帐本的凌云抬起头,望入她一双布满关心的水眸里,将她往膝上一抱,“要不了多久的,我已经将部分的采购和制造改成内地销售和转往他处,以后没有人可以阻碍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他的经营策略更加精密和多元化,这都要拜南宫白和秦千里之赐。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她低垂着头,有些自责地绞着双手。
凌云温和地一笑,抬起她的下巴,“傻丫头,这不关你的事,谁教你是这么的美丽,又诱动人心呢?”
他一点也不怪姿君,因为他自己也是深恋着她的美貌与善良而不可自拔。
南宫白明着不说,暗地里却表示的很清楚,他的目的不在于凌、秦两家的联姻,而是要逼他出姿君。
但这简直是作梦,他绝对不会将姿君送给任何人的。
“其实南宫大哥一点也不坏,他只是对你有些误会而已,以前我在树林里迷路时,他还救过我的命。”
一听陈姿君谈起他,凌云温和的脸就布满阴霾。
“我知道,但那是对你。”一旦面对旁人,那家伙就毫无温度可言,简直冷心到了极点。
瞥见他又拧紧的眉,陈姿君伸出双手轻抚着,“别生气,我不想再看到你蹙眉生气的样子。”
那会使她害怕,让她记起他变得冷漠和狂怒的样子,是多么的吓人。
“我希望云哥哥永远是我认识的云哥哥,那么的儒雅和体贴,一直喜欢着姿君好吗?”她绋红着脸,羞涩的恳求着。
柔情似水的个性,娇艳可人的红唇,吐露着羞答答的爱意,令凌云忍不住的低下头,浅尝她诱惑人心的芬芳。
这次的吻比起上次的无情掠夺,要轻柔怜爱多了,凌云像怕吓到她似的,缓慢的与她的粉舌戏嬉着,将她的羞怯一点一滴的除下,把属于情人间的欢爱用最醉人的方式引诱出来。
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心荡神驰的感觉,美丽的晶眸变得迷离,忘却了人世间的束缚,尽情沉浸在他带来的欢愉里。
就连衣襟上的扣子被解开了,他粗糙的大掌探入衣服里也没有察觉,直到身体传来一阵异样的电流,才蓦地惊觉到她逾越了什么。
“云哥哥……”她羞赧的推开他,拉紧被扯开的衣襟,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他眼里燃着两簇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难道你还想着定国侯,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
“不,不是的。”她极力摇头,偎入他宽阔的胸膛上,“姿君的心早已经是云哥哥的了,身体当然也是云哥哥的,但是……”
“怎么样?”他声音低哑的问道。
“我怕自己的秽气会沾染到云哥哥,害了云哥哥。”她没有忘记凌老夫人说过的恶毒话,深怕自己真是不祥之人,会害了他。
凌云朗声大笑,“只要能得到你,别说是秽气了,即使是赔上生命,我也无侮。”
“真的吗?”她感动地紧偎着他,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仿佛带来他坚定的保证。
“不过,我更希望给你一个正式的名分,不愿意委屈了你。”他轻抚着她如云的秀发说道。
虽然这个承诺离她好遥远,但这样就够了,只要知道云哥哥有这份心,她的心就满足了。
爱他,永远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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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与陈姿君形影不离,他在书房看帐,她则伺候在一旁;他出门巡视产业,她与他共乘一骑嫣然含笑,两人情意日深,时而忙碌商务,时而结伴游玩,甜蜜的样子全看在众人眼里。
天枫山庄的下人们,莫不纷纷议论,秦千香和陈姿君两人,究竟谁才能坐上天枫山庄庄主夫人的宝座?
看见小两口的情意甚笃,李总管的心里很是欣慰,但又怕凌老夫人反对,再想出什么方法来拆散他们,真是令人担心。
“李总管,天气这么炎热,我们到茶楼里暍杯凉茶吧。”骑马走在市集里约凌云,望着坐在身前被晒得一脸嫣红的心上人说。
骑在前面的李总管,了然的抚抚长须,识趣地笑道:“不了,少爷,南门的布庄就在前面,你跟姿君姑娘尽避去喝茶,布庄有我去就行了。”
今天的巡视大致已告一个段落,只剩下南门的布庄尚未去,李总管索性将工作揽下,让他们能到热闹的市集里去逛逛。
凌云会意地一笑,颔首谢谢李总管的好意,迳自带着陈姿君骑马离去。
他们挑了附近最大的一家茶楼,将马交给小厮后,他扶着几乎晒晕的陈姿君走进去。
“小二,来一壶凉茶。”凌云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从楼上俯瞰下去,可以看到街道上热闹的景象。
“江南的夏季不比京城,湿热得很。”他怕热着了心上人。
陈姿君拿起帖子轻拭额上的汗水,“只要有云哥哥在的地方,即使再热,我也不怕。”
凌云将小二送上来的凉茶倒了一杯递给她,她边饮着凉茶,边看着楼下的街景。
蓦地,她看到一名背着孩子的妇人提着一篮花沿街叫卖,那孩子不知是否因为饥饿而啼哭不已,卖花的妇人穿着粗布破裙,一面摇哄着背上的孩子,一面试着说服掌柜让她进茶楼里来卖花。
“掌柜的,拜托你,我的孩子很饿了,请你让我进去卖几朵花好吗?”妇人苦苦的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