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么无理的控诉,他竟然说得出口!舒珊无法置信的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吗?答不出来了吧!我根本不可能爱上你。你长得平凡又愚蠢,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比起拥有美貌又有智能的伊莲娜,她更适合我,我又怎么会去喜欢你呢?”
句句恶毒的话刺入她的心中,让她全身颤抖不已。
“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脑部受伤,一时分不清楚事实,才会这样说的。我……我不会怪你。”这么告诉他,同时也是告诉自己,让自己有个原谅他的借口。“你休息吧!我……我去帮你拿晚餐来。”她几乎是逃难般的冲出病房。
她无法再待下去了,无法忍受他敌视的眼神,无法再听他的冷言冷语。她需要安静,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让自己能够有再面对他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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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家骏依旧没有改变,仍然排斥著舒珊,并且随著伊莲娜的不出现而越来越烈,最后连舒珊也被轰了出来,不让她进去。
“家骏这样太过分了。”乔瑟夫看不过去,他想冲进去为她说话,却被她挡住。
“他现在一心只想见伊莲娜,任何人跟他说都没有用。”舒珊低垂著头说。
不想去见站在另一边的女人,她并不仇恨她,可是却因为阿骏的关系而令她无法正视她。
她的美丽令她自卑,她的雍容华贵让她自叹弗如。
她真的完全丧失自信了。
“也许你去跟他说清楚比较好。”戴瑞克向伊莲娜说。
伊莲娜看著舒珊考虑,猜到她不愿自己再跟家骏见面的心情。她摇摇头,“让她自己去决定吧。如果她有这个需要的话,我随时愿意去见他,而且我也相信我们的‘美洲之鹰’一定可以明白一切·”
“我进去削水果给家骏吃。”不想再听下去,舒珊低头走过他们,进入病房。
“我觉得她很可怜。”宫本鹰司说。对她的反感没有之前那么深了。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解决不了的。走吧,别打扰他们。”伊莲娜说完后带头走出长廊。
可是就在他们走没几步之际,病房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惊动五人快速奔了回去。
“怎么了?”第一个到达现场,拉开门的是戴瑞克。
他看见一柄水果刀笔直的插在墙上,距离它不到一公分远的是一脸惨白的舒珊,她全身战栗,似乎受到了惊吓。
“谁受伤了?”众人挤了进来,齐声问道。
“没人受伤。”班洛走了进去,拔出插在墙上的水果刀,有所了解的看向家骏。他正好端端的坐在床上,一脸的冷然。
“是家骏在吓舒珊。”伊莲娜也看出来了,走过去轻轻握住舒珊颤抖的手,将她拉过来坐下。
“赶她走,不然下次刀子可不会只是插在墙上而已。”家骏冰冷的说。
“家骏,你不可以这样对她。”伊莲娜护住舒珊,为她说话。“阿珊是你的女朋友,她一直在尽心尽力的照顾你--”
“算了,伊莲娜姊,别再为我说话了。他讨厌我,我走就是了。”
他竟然想杀她!这教她心碎。
没有泪眼婆娑,没有悲伤的呜咽,有的只是心死后的觉悟。
舒珊娴静的走到他面前,用手轻轻抚向他的脸,微颤的双唇覆上他的。“我是真的爱你。”说完,她慢慢退开,用著一种深爱的眼眸看他,然后黯然的转身离去。
在她奔出的那一刹那,家骏突然有种想跳离床铺追过去的冲动,但很快地,他又坐回床上,怔仲的抚著被她触模过的脸颊。
是这感觉!
这是在那段昏迷期间中,一直给他温暖,帮他度过痛苦的感觉,是给他支撑下去的力量。
“想起什么了吗?”伊莲娜手搭著他的肩膀问。“是不是觉得自己误会人家什么了?”
“没有。”他别过脸去。
“死鸭子嘴硬。”她嗤笑的说。“最起码,你应该相信那段日子照顾你的人是谁了吧!”之前宫本鹰司跟他说过他都不相信,现在自己感觉到了,就不是假的了吧!
“我知道,但还是不相信她会是我喜欢的人。”他故意冷漠地道。
“唉,这么说,你早晚会后悔的。”她遗憾的摇摇头。
“要让他自食恶果,他才知道错。”鹰司插嘴。
真受不了这个跟他个性回异,想法相差这么多的男人。
难道一个失忆,就让他对所有人都产生戒心了吗?连对他们这群从小相处长大的伙伴都是。
“有一件事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要告诉你。”伊莲娜说。觉得应该是把事实真相告诉他的时候,不然对舒珊来说太不公平了。“其实上次她对你下药的事情,是我们逼她做的。我告诉她你想回来我们身边,但因她而感到为难,请她不要绊住你。也威胁她要伤害她好友的性命,她才这么做的。事实上她并没有错,她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爱你。”
话说出来了,即使家骏要杀自己,她也不会有怨言。
“我也有错。”宫本鹰司拍拍伊莲娜的肩膀,与她站在一块,一起承担罪过。“现在你总该原谅人家了吧!”
“我不知道。”他依然面无表情。“我无法去追究一件已经忘记的事,况且我还是无法接受她。”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心莫名的揪痛一下。
“算了,不勉强你,反正你到最后会做出选择,自己心中真正喜欢的是谁,只要你能相信自己的心。”伊莲娜语重心长的说完后,偕同宫本鹰司和乔瑟夫一起离去。
“相信自己的心……”齐家骏咀嚼著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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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无法相信自己了。她的心伤了,也累了,她没有毅力再撑下去。
所以她选择离开。
她走的时候是乔瑟夫开车载她的,家骏并没有陪同大家来为她送行,她走得黯然,而且落寞。
也许他正等著她走!
讨厌的人离开了,他会更高兴一些。她难过的想。
回到许久不见的板桥,看到豆浆店内的休息牌还没有拿掉,但里面的门是开著的,郁铃果然还在等她。
此刻她最需要的,是好友最真诚的慰藉。
“我回去了。”舒珊朝送她回来的乔瑟夫说。
“小心点。”
挥手说再见后,她快步的朝前面奔去。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笑吟吟的走入豆浆店。
“哇!表呀!”郁铃正在里面打扫,猛然一见她的出现,吓得惊声尖叫。
唉,还是一样没胆。
“放心,我是人不是鬼,有鬼是大白天出来的吗?”
真是好气又好笑,她什么时候死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舒珊在她面前拉了张椅子坐下。“郁铃,有没有东西吃,我饿死了。”她抚著肚子说。
郁铃怕怕的靠近她,用一根手指戳戳她的手臂。
咦,是有弹性的,这么说她没有死啰!
“舒珊!”她喜极而泣的叫起来,紧紧的抱住她。
舒珊差点被她勒死,急得拉开她。
“别这样咳……咳……别这样郁铃,我快不能呼吸了。”她笑著拍开她的手臂,把她拉开一点距离,看著她又哭又笑的滑稽表情。“没死都被你勒死了。”她白眼斜瞪她。
郁铃哭笑著说:“人家太高兴了嘛!”她用手挥去眼泪。
“高兴什么?”舒珊横眉竖眼的瞪她,“请问我什么时候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女人敢诅咒她死,亏她还一直当她是好朋友。
郁铃呜咽的奔上前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我看你被推下悬崖,以为……以为呜……呜……我后来还带员警和好多人到下面去找,却……呜……只看到一摊摊的血,哇!我吓死了,以为你已经死了,呜……”她哭得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