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一副冷艳的模样,把那男人要得团团转。
“一份A餐和一瓶香槟好了。”她真的没什么胃口。
方于镇跟著点了份套餐之后,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
服务生离开后,他探近了些问:“你今天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从她一坐上车,就开始不断的看时间,一点也没有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虽然如此,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努力了两年终於把她约出来了,还是很令他兴奋。
“你晚上还有没有事?用完餐后我带你去走走。”
“随便。”反正今天她不想那么早回去。“越晚越好。”这样她就可以避开跟梁绍恩见面的时间了。
在心未准备好之前,她不想那么早见到他。
方于镇惊喜的笑开了嘴,痴心两年终於也感动佳人。“就去北投吧!那的温泉不但出名,夜景更棒……”
在他滔滔不绝的诉说北投的诸多美景时,心仪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想著绍恩此刻是不是回家了?没见到她会有什么反应?
“你有心事?”讲了半天,他才发现人家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
“对不起。”心仪歉然的笑了下,收回心神看他。“你刚刚说决定去哪?”
“算了。”方于镇苦笑了下,知道她的心为什么不在这,因为今天是梁绍恩要回来的日子。“你还在想那个男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摊开餐巾让服务生送上餐点。
“其实你们已经分开那么久了,为什么不乾脆离婚呢?这样双方都可以得到自由。”
自由吗?可惜她为自己筑起的牢房坚固得没有任何钥匙可以打开。“为何要离婚?梁太太这个头衔不好吗?再说博雅企业正值发展的黄金期,离了婚不就代表我什么都得不到?”
她利用令人憎恶的企图心掩饰自己脆弱的感情。
“你不是这样的女人。”
“那在你眼中,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女人呢?”她嗤声一笑。
“你娘家并不比博雅差啊!”
“再好也是我哥的,我干嘛放著到手的金矿不挖,回去分自个兄弟的家产呢?”
她要是有这个心,博雅早就是她的了,公公中风的这几年,公司全靠她一个人挑大梁,要动手脚还不简单。
只是她不要,她要梁缙恩回来时,看到的是无私的自己,她要他内疚。
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话全听进绍恩的耳朵,而且全当真了。
“你怎么了?”发现绍恩的脸色不对,范伦回头看了看他注视的方向,好奇的问道。
“没有。”绍恩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他一直以为自己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五年来都觉得不安,如今听到她亲口说出这些话,他再也没有什么好自责的了。
她的等待是有目的的,难怪她一直不肯签字离婚,原来是觊觎他梁家的财产。
“是吗?”范伦再看那个漂亮的女人一下,她美丽的脸上透著微微的忧郁,有种神秘感。
不自觉的,范伦望著心仪的眼神再也收不回来了。
这情形看在绍恩的眼,很不是滋味。“你们都吃饱了吗?”他招来服务生结帐。
“你好像在生气。”他才要多瞧几眼,干嘛急著走?“不知道她结婚了没有,那个男人是不是她的丈夫?”
“不是。”收起发票,绍恩想也不想的回答。“她的丈夫不在身边。”
“你怎么知道?”范伦狐疑的望著他。“你认识她?”
“我猜的,你什么时候看过丈夫对妻子这么体贴?在美国很少,在台湾更没有。”
他不耐烦的拿起外套站起来走出去,留下一脸不解的两兄妹。
“这人又在生什么气嘛!”还拿著果汁冲淡嘴辣味的希雅生气的跺脚,拿起香奈儿皮包追了出去。
“真是可惜,只好祈祷下次还有机会再见到这个美人了。”原本还巴望著绍恩认识对方,为他俩作介绍,这下是没希望了。
他们招来两部计程车准备离去时,一直摆著张臭脸的绍恩突然改变决定,把要跟范伦上车的希雅拉了过去。
“她跟我一起回家住。”然后他拉著她钻入车内,关上车门离去。
“什么?”反应慢半拍的范伦只能讶然的张著嘴,看著车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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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仪已经尽量拖延回家的时间了,可是没有想到还是有一场风暴等著她。
一开门,陈嫂就走向她,红著眼眶,脸上满是气愤。
“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少女乃女乃自己进去看就知道,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陈嫂转身走向厨房,眼不见为净。
心仪一脸不解的走进客厅,想向梁启任问清楚,只见客厅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正是梁绍恩,女的她则从未见过。
他正拥著她状甚亲密的坐在双人沙发上,而梁启任一脸生气的站在落地窗前,大口大口的掹吸著烟。
“爸爸,我回来了。”心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负心离家的丈夫,五年后带著新欢回来了,公公一定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而生气。
粱启任转过头来望她一眼,眼瞳有著深深的歉意,接著他看向绍恩,“心仪人就在这,你有什么话就自个儿对她说吧!这五年来她一直在等你,替你扛起所有应尽的责任,不但帮你这个不肖子照顾中风的父亲,还帮你把公司管理得有声有色,你现在这么对她,你……你对得起良心吗?”他越讲越生气,几乎挥动拐杖扑向前去痛揍儿子一顿。
“爸爸,冷静一点,小心身体。”心仪扶住梁启任,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什么慢慢说?你知道他怎么对你吗?他娶了个外国女人回来啊!”他大叹一声。
“不是外国女人,是混血儿,希雅有一半台湾人的血统。”绍恩跷著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说。
“你还有脸说话。”听到他开口,梁启任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准备扑过去,但很快的被心仪拉住。
“别这样爸爸。”她劝道。“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了。”
她心跟他一样澎湃,听到绍恩亲自开口承认那个女人的身分,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狠狠揪痛了一下,但外表坚强的她不想轻易被看出来。
“不能等到明天,我要他现在就给你一个解释,要他向你交代清楚。”梁启任生气的说。
“爸爸……”
“该解释清楚的人是她,不是我。”绍恩不等心仪说完,主动从沙发上站起来,从容的走过去。“我记得在五年前她就应该不在这了才对。”
他的话像刀子般刺向她的胸口,深幽的黑瞳更像一泓冰潭,冻伤了她的心。
心仪的手变得冰凉,且微微颤抖。
“你这浑小子说的是什么话,心仪是你的妻子,我的媳妇,她不住在这儿,应该住到哪去?倒是你,带了个不明不白的女人回来,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哼!除非我死,不然我绝不允许她进我梁家大门,不允许你辜负心仪。”
“那我只好带著希雅离开。”
眼见两父子又要吵起来,心仪和希雅连忙各自拉住一人,劝他们平息怒火。
“算了爸爸,他们刚回来一定很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不给他们再吵架的机会,心仪快速的回头唤来陈嫂。“麻烦你打扫一下二楼的客房,给少爷跟这位小姐过夜。”
“少女乃女乃……”陈嫂一脸不赞同。
“拜托你,陈嫂。”心仪温柔且坚定的再吩咐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