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屋里那只狂虎听到冲出来杀人,萧竹麻着头皮将佳人拉远一些,以策安全。
“嘻……嘻……这位柳副总管真是有趣,改明儿也让我见见。”敢这么整三表哥,这个柳无言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胆,不知道是怎生长相的人物。
“所以我说别进去才对。”萧竹怕怕的摇了摇头,拉着佳人的袖子就想走,怀菁抽回手。“我不走,我还有些话要跟三表哥说。”原先嬉笑的俏脸染上一抹嫣红,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娇羞神情。
萧竹心中暗叹一声不好,小泵娘的执拗心态又来了。
怀菁跺了跺脚,委屈的扁嘴。“人家来这里都好几天了,三表哥忙得连跟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若不趁这个机会去跟他说说,搞不好到我走他都还没空呢。”水漾的眼眸一转,溜溜的睨向他,睨得他心儿一阵怦怦直跳。
“萧副将军,我拜托你帮个忙,放我进去好吗?”
软语哀求的嗓音飘入萧竹的耳中,听得他飘飘然的愣点着头。
“好是好,不过你快一点、小声一点,别让其他副将听到,不然我可就惨了。”
怀菁开心的笑着,猛点着头。“一定、一定,我说几句话就出来。”愉悦得像飞舞的蝶儿,一眨眼就飞入那扇门扉里。
跋走所有人打算把一屋子的宁静留给自己的秦梵,正凝聚内力专心的运气冲穴,想快点解月兑这种动弹不得的窘境。不料,安静才一会儿,房里又闯入了个不速之客。
“三表哥。”闭着的房门轻轻的打开了,一道粉绿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小心的把门合上。
秦梵闭着眼睛,光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谁。
“三表哥。”她轻唤的走到他的床边,想伸手去抚模他俊挺的五官。
“你进来做什么?”秦梵的眼睛倏然张开,吓得她赶紧把手伸回去。
她嗫嚅的道:“我……我来看你,听说你被人暗算了,不知道是谁暗算你,凶手抓到了没有?”
她明知故问的寻找话题,解除两人的尴尬。
“我来太守府好几天了,表哥是不是不想见我,所以不理我?”她低着头,手绞着衣角问。
真不明白为什么表哥对她总是冷冷淡淡,在家乡追求她的男人不少,照理说她应该算漂亮的,可是到这里之后,就是不见表哥对她表示一点好感,难道她的美丽在这里起不了作用,迷惑不了这里的男人?
“我事情忙,没时间理会琐碎的事情。”他说得冷淡,好像她来不来都与他无关。
“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她幽怨的问。
娘说她是姨娘选上的媳妇,是将来要嫁给三表哥的人哪!
他躺着不动,连眼睛都不愿瞄她一下。“你到这里没听人家提过吗?我喜欢男人,前两天不是才叫秦忠买进一批男宠进来吗?”
托柳无言的福,这下他有断袖之癖的谣言不胫而走,也刚好成为他拒姻的理由。
怀菁摇头,不愿相信的扑倒在他身上。“我不相信,三表哥是骗人的,你一定是想隐瞒什么对不对?”
我见犹怜的哭泣样,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心疼,只可惜对秦梵无效。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淡然道。
怀菁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泪眼询问:“谁?是谁?男人还是女人?”
她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知道了一定要那个人好看。
嗤声一笑,秦梵推开她坐起来。“是男是女就看她自己决定。如果她选择当男的,我不在乎当另一半,如果她要当女的,我八人大轿抬她进门。”
她怔愕了下,抓着衣襟退了好几步,脸上浮起一抹羞愧的红晕。
表哥什么时候解穴的?她为什么都没发觉?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只想知道‘他’或‘她’究竟是谁?凭什么得到你的心,值得你那么莫名其妙的爱他?”她老羞成怒的撒起泼来。
“是谁与你并不重要,你还是趁早回去乖乖的找人嫁了。”不耐烦的坐起来,拉正刚刚被弄乱的衣裳,拉开房门招来站在院子里守护的萧竹。
“送表小姐回房。”
“我不要。”怀菁紧紧拉着他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放开。“你别赶我回去,姨娘答应让我留下来参加百花宴,你不能赶我走。”她泪眼婆娑的哀求。
姨娘原先允诺百花宴只是个安抚表哥的幌子,她才是内定的新娘人选,现在看来全不是那回事,百花宴对她是个威胁,是个极大的危险。
秦梵不耐烦的抽回手臂。“如果你想留下来参加百花宴也行,那就给我安分点,别再来烦我。”
他无情的将她推向箫竹怀中,也不管她脸色泛白的可怜模样。
“柳无言呢?”他咬着牙问,现在他最想找的人是她。
萧竹一边扶着怀菁,一边道:“柳副总管出城去了,说是去各地巡查,要三天才会回来。”
三天!她逃得倒是挺快。“知不知道她到哪去了?”他急着抓她回来算帐。
“这……”萧竹为难的抓抓头发,然后刻意袒护似的说:“不知道,柳副总管没说,咱们所有的人也都不知道。”
哼,看来所有的人都偏袒向她。很好,就三天,他就捺着性子等她三天后回来再算帐。
到时,谁都别想再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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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乾坤清风微扬,天上的淡云衬得天空一片蔚蓝,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草原上一辆马车飞驰而来,奔腾的车声惊走野外正在觅食的小动物,马车前座驾车的一老一少,老的满头灰发一脸绉纹,少的年轻英气,俊美无俦的五官透着冷傲的气质,让人在惊艳他的长相之余,同时也慑服在他那股冷焰之下。
柳无言弯膝坐在马车上,拿着折扇的手轻搁在上面,含笑的唇办望着两旁飞逝而过的风景,说不出的轻快畅意。心情好的轻哼吟唱,不吝惜将清亮嗓音跟四周的风儿和旁边的老人分享。
此刻的秦梵一定很困窘的被压制在床上,好好的享受一屋子的春色;他身边的副将们是不是就像忠心的狗,守在主子的门口为他护卫住那一室的春浓呢?
还是在他的怒斥咆哮中,愣愣的站在一旁挨他的刮?
呵呵,不论是哪一种,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一定是在频频的咒骂她,想拆散她一身的骨头才对。
“柳副总管心情好像不错,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可以说出来跟老奴分享分享?”
坐在旁边的秦忠老早就竖起一双耳朵等着,好奇的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这位冷面财神笑得这么开心,可是等得耳朵都快长茧了,还是没听到一句半字,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只好自动开口询问。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件好玩的事。”轻摇着折扇,她迎着风说。
难得柳无言好心情,秦忠也放大胆子的嚼起舌根来。
“是不是在想捉弄三爷这件事?敢这么玩他,你不怕三爷月兑困后会来找你算帐?”清清喉咙,他试探性的问。
想起三爷被抬回挽风楼时的威胁,那一声声的咆哮吓得他这身老骨头直打颤,到此时还余悸犹存的哩。
因为这件事他也是个幕后帮凶,可以说是全程参与,所以有必要问清楚一点,以免三爷发起火来要抓人开刀时,自己不明不白的死第一个,当个头号冤死鬼。
“会来倒未必,但这个仇他是一定会报。”柳无言美丽的唇弯成一道弧度,明亮的笑声逸出唇畔。“以他有仇必报的个性,纵然不会漫无目的的出城找寻我们,但对于今天合伙共谋的敌人倒会记得很清楚,不但会一一记在帐上,且一解开穴道手脚自由之后,就会采取报复,一个个算帐,所以我才叫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