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了好久,终于将那一大片玻璃擦完,奇薇又提着水桶匆匆的跑到饭厅。
“有巳子小姐,我的饭呢?”要快点吃完才赶得上学礼仪的时间。
站在饭厅中间的有巳子正等着她。“我陪你在厨房里一起用餐吧!”
为了等她,有巳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吃。
“施小姐呢?”不会动作比她快吧?
“水茜小姐已经打扫好、用完午餐到礼仪教室去了。”
什么?!这么快!“那快走。”只要有得吃,她才不管是在饭厅还是厨房里用餐,反正快就行了。
她肚子里的宝贝可是饿惨了。
“有巳子小姐,吃饭也需要这样吗?”看见有巳子正襟危坐的跪在一方小凳子前,奇薇累了一天的肩垮了下来。
有巳子优雅的端起瓷碗说道:“用餐也是一种礼仪,奇薇小姐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她只知道吃饭是件愉快的事情才对。
奇薇叹口气的坐下来,有样学样的端起瓷碗,等待有巳子的下一个动作。
在战战兢兢、很不容易的吃完一顿饭后,奇薇的脚麻得再也站不住,只得一跛一跛的走向茶艺教室。
几乎是半爬的拉开茶道室的门,她看到里面端坐的老师和已经准备好的两个女人。
“对不起,我来迟了。”一回头,惊讶的看见坐在另一边的南也津哲。“你怎么会在这里?”
“津哲是昨晚跟我一起回来的,他也是茶道上段的好手,你不知道吗?”百惠难掩得意的开口,暧昧的眼眸似乎在宣告两人这几天都在一起。
是吗?她的话激得施水茜嫉妒不已,也让奇薇难过得抬不起头来,她黯然神伤的走到最旁边的一个位置坐下,甚至没有勇气抬起眼睛来看他,怕看到他肯定的眼神。
她像只只会逃避的鸵鸟,一味的低着头,仿佛只要低头就可以不必面对不想知道的答案了。
“如果都准备好,那我们就开始了。”老师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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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跟太爷在干什么?不是已经知道她怀孕了吗?为什么还让她做那么粗重的工作?他们难道不晓得怀孕初期是最危险、最需要安静休息的吗?未免太过分了。
正想踏向前去叫她别做了,太爷的声音就倏地从下面传来。
“呵呵,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会赢过百惠小姐,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讨厌的太爷没事又“逛”到她的工作区域来,像跟她有仇一样,每次都故意用话来刺激她,并且总会有意无意的提起百惠这个名字。
虽然明知道太爷的用意,可她就是没有骨气的会受影响,还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气的想走开。
包可恨的是,这家人似乎都有心要拆散她跟津哲,不但把她调离津哲的身边,还把百惠编派过去,好像有心要凑合两人一样,制造他们在一起的机会。
太爷见奇薇不说话,径自呵呵笑的背着手踱步,在她身边打转,边检视她工作的情形,边偷瞄她犹平坦的小肮,脑海中幻想着小娃儿喊他曾祖父的情景。
奇薇专心擦拭一只骨董花瓶,半个人高的瓷瓶绘着青蓝的纹彩,看来价值不菲。她本来打定主意不理睬古怪的太爷,但见他久久不走,还净是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不觉有些不舒服起来。
迸怪的老家伙,他干嘛这样看人?会不会是……奇薇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厌恶的感觉顿起。
“才几天工夫而已,伶牙俐齿的台湾女人就变成温驯小绵羊了,足见我们南也家的教育有多成功了。”太爷开着玩笑,但听在奇薇耳中却变成刺耳的挑衅。
超级恶质的老男人,难道就不会识相点,离她远一点吗?
奇薇生气的掷下抹布,站起来朝他一鞠躬,讪笑道:“是的,老太爷,我正在学习你们日本女人的木头精神。”
被她顶惯了,太爷也不生气,只觉得更有精神,愈斗愈起劲。
“你……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小野女。”
“你这个临死都还握着权力不放的老不修。”
“小野女,你一辈子都别想做我们南也家的媳妇。”
“老不修永远都别想当本小姐的爷爷。”
太爷提起拐杖来戳戳骨董花瓶,只是“轻轻”的碰一下,她努力半天的骨董就应声倒下,碎了一地。
“你是故意的!”辛苦一个早上的结果没了,奇薇火大的吼。
“老人家的眼睛不好,距离感抓得不准,你这个年轻小姐不会介意吧?”太爷贼贼的笑眯满是绉纹的眼睛,好像挺欣赏她眼中的火气似的,开心不已。
“怎么会呢?”她笑得好无害,提起脚下的水桶就往太爷的身上泼了过去。“我只是会报复而已。”
死变态的老怪物!这种日子本小姐不干了!
她毅然丢下抹布,就朝外面走去。
“呵呵,认输了,想走了吗?”太爷的嘲讽声又在背后响起,“我相信台湾来的女人不会轻易逃跑才对,还是逃走是台湾女人的特性?”
这个死老男人,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台湾女人才不会逃走,俯首认输才是你们日本女人的特色。”她倏地又转了回来。
“呵呵,那得比了才知道。”
比就比嘛,谁怕谁?”她又重新拾起地上的抹布。
“这才对嘛!”姜是老的辣,她中了老太爷的激将法了。
眼看着幸灾乐祸的老太爷离去,奇薇一脸沮丧,可怜兮兮的蹲下去继续清理满地的碎片。津哲不禁蹙眉摇头。
“真是个笨蛋。”想不到聪明的她却因为自尊与骄傲,败在狡猾的太爷手里,毫无反抗能力的任凭摆布。
不过,她苍白的脸色却也因为跟太爷的这一番争吵,而变得红润起来,这倒也令他放心不少。
“哎哟!”奇薇的手掌被碎片划出深深的一道伤口,当场痛得蹙眉痛叫。
“为什么不小心一点?!”津哲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用大手紧紧的按住她手腕的动脉,拿着手帕为她止血。
奇薇愣住看着他,不了解他为什么会刚好在这里,又恰好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他一定在心里暗骂她笨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她用力地抽回手,她站起来离开他身边。“其余的我等一下会来清理。”逃避似的快步跑开。
“等一下。”他三两步就追上她,抓住她的肩膀不放。
“你还有什么事呢?”为什么他总是不了解人家的尴尬?不知道要保住别人的自尊呢?
听到她不善的口气,津哲的眉也拢了起来,瞥了被染红的手帕一眼,一种椎心的感觉刺疼了他。
“回台湾去,别留在这里。”
“你在赶我走?真的那么不欢迎我吗?还是你已经选择了跟你一样在日本长大、又一起演戏的百惠?”
如果他跟自己讲话的目的只是为了赶人,那她宁愿他没有开口过,那样至少还会觉得自已有希望,不至于心痛、灰心。
她在说什么?“我的意思是这里不适合你,你不是很喜欢女警的工作吗?为什么不回去继续你的勤务?”
“勤务?”她苦笑的摇头,“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拜你所赐,我已经被停职了吗?现在我没了情人、没了工作,什么都没了,你满意了吗?”
她受伤害的眼神扫向他,很不愿意承认他竟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想赶她走,他对自己就真的那么无情,真的如太爷所说的,比较喜欢白惠吗?
“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没有人告诉我。”没想到他走后,她依然受到绯闻的困扰,成为整个事件的受害者。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决定怎么安排我?”她问,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他。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