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再清楚不过了。”奕麒沉稳的回道。“妳的想法全写在脸上,妳想要月盈和珞儿假扮娘子,是不是?”
想不到这个麒贝勒看似放浪,实则精明细心得很。
“那又有何不可呢?”月盈开日。“只不过是到大伙的面前晃晃,让人家知道雪湖已经成亲了。”
“是啊!露了脸,就算皇上没看到,别人也瞧见了不是吗?到时皇上要再指婚,雪湖也可以理直气壮的拒绝呀。”珞儿附和着。
两个女孩是越想越觉得可行,不禁得意的笑起来。
真的不是他要拨这两个人冷水,而是她们实在太天真了。
“珞儿尚且可以,但盈盈妳怎么去?”看着月盈垮下的脸,奕麒很是不舍的搂紧她,也不管旁人的侧目。“妳是我麒贝勒的未婚妻,见过妳的人还怕少吗?大伙不用多久就认出了妳,到时妳是帮雪湖姑娘、还是害雪湖姑娘?”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就珞儿一个人,我怕她会害怕。”
“不会的,妳放心吧!”珞儿一生最重的就是义气,尽避再怎么害怕,她也要帮雪湖。“就我去吧。反正只是去露露脸而已,不会有事的。”她不安的绞紧双手,却依然坚强的说。
“珞儿,谢谢妳。”雪湖为她的友情而感动,牵起她的手不住道谢。
“干什么?我们是好姊妹呀!”
“是啊!是好姊妹。”
看来她们已经决定了。奕麒叹息的想着。
第九章
回到齐庄后墙,珞儿跟雪湖卷起衣角,再度爬狗洞进去。
才刚爬出狗洞,就有一双黑色的大脚挡住两人的视线。
雪湖和珞儿惊愕的对望一眼,同时抬起头来。
“韩大哥!”珞儿惊讶的发现那双巨脚的主人是韩柏安,当下放心的吁了一口气,她拍拍胸脯,拉着雪湖站起来。“放心吧!是韩大哥,不是妳那个齐庄主。”
“齐某有那么可怕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倏地响起,吓得两人毛骨悚然,差点没有软脚趴下。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雪湖跟珞儿循着声音,在韩柏安的瞪视下缓缓回头。
只见齐秉禹带着一班家丁,面色森冷的端坐在前方十步之遥的石上。他骇人的气势、冰冷的面孔,令雪湖感到凛然难近。
“齐哥哥……”她嗫嚅的开了口,却怎么也无法解释下去自己现在的窘境。
齐秉禹从石上站起,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她面前,噬人的目光瞪得一身官服的雪湖抬不起头来。“怎么傅大人驾临寒舍也不派人通知一声?委屈尊驾爬狗洞进门,真是齐秉禹的罪过。”
平淡冷漠的声调讯明了他正在狂怒之中。
“齐哥哥,请你听我说。”他的冷冽漠视令雪湖惊慌痛楚地抚住胸口,她不要他这个样子,这样看起来好遥远、好无情。“我并不想骗你,我只是想--”
“想把齐某当傻瓜一样的愚弄,是不?”他怒喝的打断她。
“不……不是的,齐大哥……我….!”雪湖惊喘的摇头,他怎么会这么想呢?她不想骗他的,她只是不想他不开心而阻挠自己。
“够了。”齐秉禹沉痛的闭上双目,伸手做了个“请”势,“请状元公不必多说了,妳从哪里进来,就请从哪里出去吧!”
他在赶她!
雪湖倒抽了一口凉气,她脸色苍白,指尖也在蓦然间变得异常冰冷。“你是在赶我吗?你不肯听我的解释,就要赶我了吗?”
“难道就妳的话言、妳的欺骗,还不值得我赶妳吗?”齐秉禹扬起眉,轻哼道。
他真的在赶走她!雪湖心痛得脑中一片空白。
“齐秉禹你太过分了。”珞儿看不过去的跳出来。“你明知道雪湖骗你是没有恶意,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冷酷无情的伤害她呢?她不过是想尽为人子女的孝道罢了。”
“珞儿往口!”韩柏安怒喝的走近,“这件事是妳们两个的错,妳们做事完全只为自己,不顾别人的想法。妳们的作为只会让我跟齐兄觉得提心吊胆、为妳们担心难过而已。与其要跟这么任性的人过一辈子,倒不如现在就慧剑斩情丝,免得日后受苦。”
什么?连韩大哥也这么说!他不是一向待她很好,很宠她的吗?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也走?”她抖着声音问道。
“那是妳自个儿说的。”他拂袖负手而立。
真是太伤人了。“好,雪湖,我们走。走了之后就别求我们回来,别后悔。”她负气的拉着发呆神伤的雪湖就要走。
可是雪湖挣开了她的手,怔仲着一张脸走到齐秉禹的面前。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说要娶我是真的吗?”
她的神情脆弱而不再有表情。如果可以,齐秉禹希望能不再伤害她,但是,这次她真的太过分了,男性的自尊不允许他一再的被愚弄。
眼神一黯,他冷漠的撇开头,诺气冰凉而不带感情的回道:“我有答应过要娶妳吗?我只说要与妳一起生活。”
“可是你曾答应我娘要娶我,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啊!”
“那是令堂临终前自己说的话,我并没有答应,我只是说愿意尽朋友的义务,扶养妳长大罢了。”
一句句无情的话,如冰刀般直直刺入她的心房,痛彻她的心肺,不仅打碎了她的期望也打破了她十年来的梦想。
雪湖含着泪,绝望却仍不敢相信的朝后退去。“原来,这一切都是我会错情、用错意。是我娘的一相情愿,是我的自作多情罢了;你对我压根没有动过心。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你一个摆月兑我的机会,是不是?!”
她说,她对他动情、爱上他了--齐秉禹的心中禁不住一阵狂喜。
“珞儿,咱们走。”抹去泪水,雪湖不愿再多留片刻的拖着珞儿离去。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痛。
奔出了齐庄,一切故作坚强的伪装都卸下了。她不能自己的掩面痛哭,任由自己陷在悲痛的洪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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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湖跟珞儿被赶出齐庄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到奕麒和月盈的耳中。
早朝散后,他们两人同时来到齐庄大宅。
一进门,月盈就被一片死寂的气氛吓到了,整座大宅都笼罩在一股风雨欲来的阴霾气氛中,每个人都战战兢兢、轻手轻脚的在工作,深怕一个不注意掉了一根针,会引来一头暴怒狂狮的吞噬。
“怎么了梁总管,我大哥呢?”月盈挡住正朝前走来的梁焕欢。
一哎呀,我的好小姐,妳怎么挑这个时候回来?”梁焕欢慌急地叫道。庄主已经够发狂了,这会儿要再见到麒贝勒和月盈小姐,怕不气得掀了屋盖才怪。“庄主人正恼着呢,妳可千万别让他看见。”
“我就是要让他看见,他人呢?”反正有奕麒在身边保护,她有恃无恐。
今天大伙都吃错药了,连一向惧怕庄主的月盈小姐也敢来拔虎须了。梁焕欢不解的想。
“快说,我大哥在哪?”月盈不耐烦的催促。
“在……在妳以前住的迎月合里。”
也是雪湖姊住饼的迎月合。这么说,大哥是在后悔赶雪湖姊出去了?
拉着奕麒,月盈熟悉的前往迎月合。
“大哥。”一上合就见齐秉禹站在楼台前迎风而立,美丽的俊颜有着深深的愁伤。
“你们来做什么?”俊目一睨,齐秉禹微愠的道。
“来跟你说雪湖姊的事啊!难道你不想知道她人在哪?”
“不想知道。”他冷淡的转身入内。早在雪湖离去时他就派人暗中保护两女的安全,对于她们的行踪,他可是清楚得很,何需她再来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