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秉禹看到他的表情,已经猜出了八分,不过为了证实自已所想的,他还是要求陈启玄说出来。
“哪知城里的花太岁中意兰娜小姐许久,得知老师太过近,就更肆无忌惮的上山调戏兰娜小姐,以致--”齐秉禹倏然下沉的脸色让他顿住了口。
“继续说。”齐秉禹口气虽然平稳,但是眼中却迸射出噬人的怒光。
“是。”陈启玄是老江湖,见多识广,哪会看不出他正在生气呢?他咽了好几口口
水,这才小心地道:“结果没有多久,就传来她被花太岁社伦逼婚自尽的消息了。属下曾派人去找过兰娜小姐的尸苜,可是都没有发现。”
韩柏安是山寨主,生平最请的是义气,如今听陈启言这么一说,自然是义愤填胸,怒不可遏的道:“太可恶了!待我杀了这畜生为兰娜姑娘出气。”
“且慢。”齐秉禹虽然同感愤慨,可是当务之急并不是杀了杜伦,而是要将兰娜找出夹,保护她的安全。
“为什么不许我去杀那畜生?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兰娜姑娘受欺侮吗?”如果不是那畜生,昨夜的那位姑娘又何必跟兰娜一起躲在破庙里受苦呢?
齐秉禹冷笑的摇头,慢条斯理的为三人添了茶水,“仇当然要报,不过不是现在。”
如果他猜想得不错,兰娜根本就是利用诈死之计来逃避花太岁的逼婚。
对于齐秉禹的冷淡态度,陈启言也深感纳闷,“公子此言,莫非另有安排?”
“不错。”齐秉禹眼露精光,面泛笑容,“我要那花蝴蝶知道,得罪齐庄后的下场。”
他向陈启玄招手,陈启玄附耳靠近,恭听他的指示。
“公子的意思是要断绝杜家的生意,阻绝他们的财源?”陈启玄听完他的吩咐,惊骇的瞠大双眼。
“不错。”齐秉禹慵懒的笑着,眼神却极为冷冽无情。
“说得好。”韩柏安拍桌赞成,“杀了他太便宜了,应该要让他活着,知道什么叫骇伯和报应。”
他和齐秉禹两人相视而笑,可是陈启玄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干什么苦着脸?”韩柏安豪气万千的拍拍他的肩膀。
陈启文回这:“属下是想,报了仇,兰娜小姐的鬼魂也应该安息了吧?”
希望她从此不要再出来害人了。
齐秉禹微笑着拿起一块百花糕送人口中,“放心吧!她根本没有死,不需要安息。”
“什么?”陈启玄一惊。
看到他吃惊的表情,齐秉禹的笑容漾得更大了。他一脸神秘的靠近他,附在他的耳畔邪邪的问道:“你有看过死人出来的吗?”
是没有,不过……“也许她真的死了,化成厉鬼了呢?”
“荒唐。”齐秉禹唇边泛起不屑的轻笑,饮着香茗,边补充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有也是心里的鬼罢了。”
“不错。”韩柏安也是个无神论者。“咱们今晚再去看看如何?”这次一定要将那位姑娘看个清楚才行。
“好啊!”齐秉禹悠哉的站起来,扔了一锭银子在茶桌上,“如果不去,岂不愧对朋友?”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兰娜找出来,好好的保护她,才不枉费好友的一番重托。
出了茶楼,立刻有两个人牵着两匹骏马过来。
韩柏安正感诧异时,随后跟来的陈启玄开日道:“这是属下命人送来的好马,给两位公子代步之用。”
齐秉禹赞赏的朝他一笑,同韩柏安一起翻身上马,“陈兄还是那么细心。”
“应该的。”陈启玄不敢接受赞扬的回以一揖,“希望公子此行能带回好消息。”
“自然。”
说完,两人轻夹马月复,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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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夜时分,山岚俱寂,夜乌低鸣。
一位身背弓袋的少女出现在人人畏惧的废庙前。
“雪湖,雪湖,妳在吗?”瞇着丹凤眼,少女圈起双手在口边低叫,认真的在废庙内搜寻。
“珞儿吗?我在这里。”一身白衣的雪湖从庙院中的一口古井里爬出,枯竭古并的地下有一条信道连接密室,正是她的藏身之所。
师太死后,杜伦还是不死心的三天两头派人来找她,因此她白天都潜藏在里面,直到夜里才敢出来。
看到雪潮头披白巾,一身白素的模样,珞儿不禁捧月复大笑,指着她这:“哈哈!难怪城里的人都说这里有鬼,瞧妳从井里爬出来的模样,不是只吃人的鬼是什么?”
淡淡的白了她一眼,雪湖在井边坐了下来,梳着乌黑秀发,不置可否的响应着:“那是他们心虚,想来作歹不成,自个儿摔落山崖就话说我是鬼,专吸男人的精华。这根本与我无关。”
说来还真是宽枉,她为了逃避社伦派来的爪牙,逃到崖边想沿着藤蔓攀到崖下逃命;哪知那两名爪牙不死心,硬要学她表演特技,才会不小心摔下崖去,跌了个粉碎。
须知,攀崖是她自小为学习采药苦练而成的特技,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学会的功夫,那两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她,无异是自找死路,怨得了谁?
珞儿噗哧一笑,“的碓,这跟妳没有关系。是他们不中用。”她将一包香喷喷的烤蕃薯和素包放在门槛边的平台上,得意的招呼雪湖,“快来,看我给妳带什么吃的来了。这是我今早学会的哦。”
一日未食的雪湖,一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她起身走了过去。
看着雪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珞儿又是得意,又是不舍,“瞧妳吃成这副纔相,一天一餐真是委屈妳了。”
“这倒没什么。”雪湖意犹未尽的舌忝舌忝指头,又拿起另一块,“只要能避开杜伦的逼婚和那个人的魔掌,别说是一天一餐,就是两天一餐、三天一餐我也愿意。”
那个人?珞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雪湖提起了,她满是好奇的问:“妳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呀?他真有这么坏吗?”
“当然有,而且妳也见过了。”雪湖突然觉得食欲全消,她悻悻然的放回吃了一半的食物,站了起来。“他就是昨晚我们碰到的轻薄男子,也是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当她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白净,比女人还要漂亮几分时,就已经认出他是齐秉禹了。
因为当今面貌如此英俊的男子,除了她的齐哥哥外还会有谁呢?
他的英气比十年前又略增了几分,不但眼眸变得更深遂锐利,就连他唇边泛起的魔魅笑容也更加地迷惑人心。
遗憾的是,他变得比以前更狂放不羁、更邪恶了。
“他就是我娘临终前为我订下的相公。她求他将我带到京城去,可是他竟将我丢在这荒山之中,让我跟老师太相依为命,不让我去报父母大仇。”她幽幽的说。
“好可恶!”珞儿大感不满,“他既是这种人,妳娘为何还将妳许配给他?”
“那……那是因为……”雪湖白皙的玉脸红了红,“当时他救了我娘,而我又是一个亟须依靠的孤儿,所以……”
“所以妳娘为了报恩,就将自的女儿许配给恩公,要他将妳抚养长大好娶妳,对不对?”
雪湖脸上的红晕更盛,她轻轻点了点头。
“唉!伯母也真是的。”培儿在未见到齐秉禹之前,曾将他的形貌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以为会被称为恩公而还未娶妻的男人,一定是个又丑又老的家伙,不料昨夜一见,才知道是如此年轻英俊的男子。
不过,为了恩情将女儿随便许配给人,万一许配的对象是个又臭又老的老乌龟怎么办?都岂不暴珍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