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兰娜兴奋的大叫,她认出来人就是父母的至交好友。
“齐秉禹!”桑夫惊愕不已。“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该死的!他特地挑齐秉禹回中原的时刻动手,没想到他还是赶回来了。
齐秉禹无视桑夫的存在,径自弯下修长的身躯查看妇人的伤势。在看到妇人背后扎满了利箭及泉涌不止的鲜血时,绝俊的容颜倏地冷寒了起来。
他冷冷的睇向桑夫,唇边微弯的邪笑让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凉透了手脚,纷纷不自觉的移退脚步。
“齐……齐秉禹,你要干什么?”桑夫咽下恐惧的日水,勉强挺起胸膛,壮着胆子问道。
齐秉禹的可怕他是领教过的,一旦他发起威来,他好不容易策画的一切就会落空,更甚者可能连命都没有,所以他必须先下手为强才行。
他微颤地下达杀戮的命令,他要将所有的人都杀了,不让他们有伤害自己的机会。
一阵疯狂的杀戮在兵器的碰撞声、人们的哀号声中结束,桑夫的手下几乎全倒下了,而阿然奉的残余部属也死伤泰丰。
桑夫一看情势不妙,立刻在手下的掩护中逃逸。
“该死的畜生!”不能手刃敌人为友报仇,这令齐秉禹扼腕。
“大哥哥,不要放了他,他杀了爹,我要为爹报仇。”兰娜满怀报仇的决心,她放下伤重的母亲,拾起地上掉落的剑就要追上去。
“等……等……”气若游丝的苗服夫人抬起手来叫住她,狂吐而出的鲜血让她不得不停口喘息。
“娘!”兰娜看到母亲这个样子,立刻又转头奔回去,抱着她痛哭。“娘振作点,大哥哥来了,我们没事了。”
好不容易捱到大哥哥来,娘千万不能死啊!
“籣……娜……”女儿的悲呜让苗服夫人不忍合上眼,她轻抚着女儿的泪颊。“坚……坚强……的……活下……去……”
她不愿就此死去啊!女儿小小的年纪教她如何独自活下去?她好想留下来照顾她,可是她已经不行了。
“齐……齐公……子……”
“大嫂。”齐秉禹立刻蹲握住她的手,“妳有什么吩咐?”
“我想求……求……你……照……”剧烈的痛楚让她说不下去,猛抽着气。
“大嫂可是放心不下兰娜,要小弟照顾她?”心细的齐秉禹了解她的牵挂,为她说完。
苗服夫人缓缓地点头,眼露祈望。
“大嫂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兰娜,保护她一辈子。”齐秉禹郑重保证。
她满意的点头,沾满鲜血的手将女儿和他的手合在一起。“娶……她……永远……不要……回……来……”
她误会了!“大嫂,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大……”齐秉禹急着解释的同时,苗服夫人的手已经毫无生气的垂了下去,闭目死去。
“娘!别走,别丢下兰娜。娘--”兰娜抱着母亲放声痛哭。
阵阵悲痛的哭声划破深夜的沉寂,响彻整个山林,受到惊扰的鸟儿展翅飞翔,带着她那悲凄的痛苦飞往无边无际的夜空。
第一章
十年后
大地才刚月兑离银雪的覆盖,一只雪白的飞鸽就迫不及待的展开双翅,飞上朦胧的天空。
牠昂首疾飞,穿过高山、掠过河水,经过数日的飞行,在夜幕低垂时来到了京城齐庄的上空。
此时正值初春的夜晚,不见皎洁的明月,可是齐秉禹依然仰望苦头,伫立在花园的八角亭外。
“看什么?”他的至交好友,踞虎寨的韩柏安提着一瓶花酿,带着几分醉意走了过来。他好奇的站在他身边,学他仰起头望着夜空。
端睨了一会儿,只见夜空仍是黑云密布,他不禁好奇的问道:“喂,你该不会是在等嫦娥出来吧!”
齐秉禹好笑的白了他一眼,低下头走向亭内,“我没事看嫦娥干什么?”他这朋友什么都好,就是说话老不按牌理出牌,如果不仔细听还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比美啊!看是你这京城的第一美男子帅?遢是月里的美女俊?”韩柏安笑着走进亭内,将带来的上好花酿往石桌上一搁。
齐秉禹的俊美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也没得比。
齐秉禹一哂,将花酿抄起,豪饮了一大口,称了声“好”后才回道:“这么无聊的事,除了你韩大壮士会说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香醇的花酿阵阵溢出,随风飘散于清冷的夜空。
韩柏安听了并不以为杵,将他又要灌入口的花酿及时夺了回来,快速地喝了一口,“如果不是,那你伸长了脖子在发愁什么?”
照理说,他是京城里的一大富商,又是皇上跟前红人麒贝勒的大舅子,有钱有势,两厢得意,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齐秉禹轻笑的靠在石柱,双手环胸的望向星空,一副很惬意的样子。“是啊!小麻烦月盈出去了,我应该是没有什么好烦恼的。”可是他心里就是有股莫名的惆怅,仿佛有事要发生般。
轻微的拍翅声传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齐秉禹弹飞出事外,迎向天际,将欲飞降的白鸽据在手中,随即轻巧的落地。
“是一只信鸽。谁的?”韩柏安奔向前询问。
“我的。”齐秉禹淡淡地道,随即解下信鸽脚上的黄竹筒。
“你的信鸽!你什么时候养的鸽子我怎么不知道?”韩柏安一脸诧异。
“信鸽是我传递消息的重要工具,怎么可以随便让人发现呢?”齐秉禹拿出筒内的信笺后放开白鸽,任凭牠飞舞在自己的左右。
他摊开信笺一看:齐父子:您托我管照的“东西”已经十年了。老尼年事已高,恐负公子所托不能继绩看顾,请父子接到信后速来敞痷,稍迟恐生意外。
尘缘老尼净明敬上想是净明师太找到了齐庄在江南的分部,托他们传信回来的。净明已十年未曾与他联系,此番传信定是事态紧急。齐秉禹揣测着。
“『东西』?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要人家保管十年之久?”在一旁偷窥的韩柏安好奇的问。
“人。”收信入怀,齐秉禹快步走向内院。
“什么?!人?”韩柏安愣了一下才跟着追过去。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东西”会是一个人,更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齐秉禹保护不了,而必须托人代保的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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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春意降临,大地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江南四季如春,工商业繁荣发达,比起京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生活在如此安乐富足之地,人民对于宗教信仰也很虔诚,不论大、小寺庙皆香火鼎盛,供养丰足。
而在一座无名的高山上,也有一间小庙,但几乎无人上庙祭拜,其破旧的外观,予人一种荒废的感觉。
“雪湖!”一位蓝衣布裙的少女高扬着手,朝一株枯树下的白衣少女跑近,“我在庵里找不到妳,就猜妳一定是到湖边来了。”她边喘着气边这。
“是妳啊,珞儿。”白衣少女合上书,抬头微笑地望着她。“小声点,别把山里的精灵吓跑了。”
又来了!苏珞儿翻了下白眼,雪湖就是这样,老是说一些人家听不懂的话。
望了望雪湖手上的宝贝书册,她顽皮的漾起笑,将它抢了过来随手翻着。“又在看书了,是想考状元还是想当女举人啊!”她揶揄着。
雪湖柔柔的笑着将书取回,她抹干书皮上的湿气,极其珍惜的捧在胸前。“大字不识一个,跟妳说了也是白说。”
“那可不。”珞儿不依的嘟起嘴,“我娘说书读多了没有用,还是生孩子实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