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贝勒爷回来了,你为什么没有跟着?”
鄂泰多表情沉重的回答:“翔贝勒吩咐奴才留下来保护夫人,所以奴才才没跟着一起回来。”
提起此事,鄂泰多就感到惭愧,他怎么会把夫人给弄丢了呢?这会儿不知夫人是生是死,见着翔贝勒之后,他一定要以死谢罪才行。
湘荷冷哼的道:“夫人!你说的是瑞亲王府裹的那名荡妇吧!奕翔看错眼了。”这是报应,谁教奕翔当年舍她而就那名神秘美人呢?结果,嘿嘿!老天有眼,给了他应得的报应。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不是我们家小姐。”护主心切的珠儿不忍小姐的名声被人污蠛,于是生气的从鄂泰多的身后站了起来。“她不是我们家小姐。”
“什么?”湘荷大吃一惊。“她不是奕翔的神秘情人,这是怎么回事?”
珠儿哀伤的说:“我们家小姐在和我们来京城的路上遇到雪崩,连人带车的跌下山谷了。我……我们在山谷裹找了好久……都……都找不到小姐的尸体。”
她掩面痛哭起来,鄂泰多手足无措的望着她,想给她一点安慰却又不敢行动。
相较于珠儿的哀伤,湘荷倒是很高兴。“死了,太好了,这是她该有的报应。”她忍不住笑弯了唇角。
“我们家小姐不会死的。”珠儿闻言气愤的反驳。心中暗忖:怎么这个女人那么坏心眼?听到人家发生了不幸的事还开怀大笑!
湘荷杏目一瞪。“大胆的奴才,你刚才不是说‘尸体’吗?这不是死了是什么?”
珠儿一时哑口。“我……我是说找不到小姐的身体。”真是该打,她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不吉利的话呢?小姐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
湘荷的心情甚好,不想与一个奴才计较,于是转向鄂泰多道:“鄂泰多,我问你,你想不想见你的主子翔贝勒?想不想为那神秘美人报仇?”
“当然想。”鄂泰多义无反顾的道:“那个女人既然敢不要脸的损坏夫人的名誉,鄂泰多一定要杀了她给夫人出气。”
湘荷满意的扬起笑容。“很好,过两天就是婚礼和瑞亲王的六十大寿,本格格会安排你在当天进府,我要你当着众人的面揭开这个秘密。”她要教月盈当场难堪,她要让奕麒后悔冷落了她。
她一定要报复。
“是,多谢格格成全。”
第十章
婚礼当天贺客满门,几乎朝中的文武大臣都来参加,每个人都给足了瑞亲王面子,每个人也都想知道两个格格一起嫁人王府是何等盛况。
瑞亲王跟福晋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放眼朝中,谁有他们这般的荣宠跟幸运呢?
整个瑞王府都笼罩在一片喜气之中,唯独东厢房的一侧,显得既冷清且沉寂。
“你还是决定要去吗?”柔名望着独坐在铜镜前的月盈问道。
婚礼都已经快开始了,可是竟然没有人来通知她们,真是太过分了。难道她们如此不受欢迎?
独自打扮得娇艳的月盈回首含笑的点头,笑容裹有着令人心酸的苦涩。
“让我陪你一起去吧,盈盈。”柔名担心的道。
月盈摇头,“不了,柔名姊,就我一个人去好了。“这杯苦酒她只想自己品尝。
独自一人走出了东厢房,沿路看到丫鬟们个个表情惊讶,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她怎么出来了?”
“她这些日子不是都躲在东厢房裹吗?怎么还有脸出来?”
“该不会是想破坏麒贝勒的婚礼吧?”
“真是个坏心眼的女人。”
沿路的闲言闲语都不能打退她的决心,她无论如何都要再见奕麒一面,错过了这一面,今生怕不再有相见的时刻了。
默默的挤进厅内一角,他看到了奕麒,身着红袍的他看起来好英俊、好耀眼。
尽避大厅内挤满了贺客的人潮,但他还是一眼就注意到她了。今天的她打扮得好漂亮、好娇艳,即使容颜憔悴苍白,还是一样震慑人心。
她并不知道这些日子他虽然没有去见她,却时常在深夜、远处偷偷凝视着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他不能去找她的原因是怕逾越了本分,怕自己会忘记她是自个儿的大嫂而去爱上她,所以他必须躲着她,远离这段情感。
奕飏的手肘撞了他一下,提醒他注意现在的场合。“不要用‘我喜欢你’的眼神看她,很容易被人知道。”
“什么?”奕麒一时会意不过来。
“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奕飏冷淡的说。
连不管闲事的奕飏都知道了,可见流言谣传得多严重,月盈所受的伤害有多深。“还有多少人知道?”
“应该知道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人也听到了。”他指的是这些外来的宾客跟府外的人。
“那么额娘她……”
奕飏笑了,反问道:“你认为额娘为什么一直邀湘荷格格来府裹作客?又为什么坚持要你陪他?”
原来最早发现不对劲的人是额娘,她怕他们叔嫂发生感情,故意拆散他们。
奕麒淡淡的一笑,道:“额娘多虑了,我只不过是代奕翔多关心她一点罢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替月盈说话。
“是吗?但愿如此。”奕飏还以笑容,只不过他的笑是冷的。“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分,记住奕翔,不要做出对不起奕翔和咱家的事。”
这句话说得好重,重到敲进他的心,重到令他喘不过气来。
爱外的鞭炮声响起了,两位格格的花轿到了。
大群宾客自动退开成一条路,让两位新郎倌出去踢轿门。
手牵红缎,奕麒跟奕飏分别牵着自己的新娘进了大厅。
没有退路了,已经没有可以让奕麒犹豫乱想的机会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就在要拜高堂的刹那,打扮成轿夫的鄂泰多突然提剑闯入,直刺向月盈的方向。
“月盈,小心。”一直在暗中守候的齐秉禹见有人提剑刺向月盈,立刻飞身一纵,身手俐落快捷的拦下鄂泰多的长剑。
奕麒见状,怕月盈受伤,立刻丢下手中的红缎,奔去守护。
“刺客,有人行刺,快抓刺客。”厅内有人员声叫喊,引来了在厅外守候的卫兵。
湘荷气呼呼的掀开红帕,一切计画都失败了。她原本是命令鄂泰多等婚礼完成之后再出现,没想到这个莽夫一看到齐月盈就失控不听指挥,这下连她的婚礼都毁了,真是该死的东西。
“是鄂泰多,大家住手。”有人认出了刺客的身分,是秦柔名。
原来她不放心月盈,偷偷的跟来了。
柔名一喊出鄂泰多的名字,王爷一家人也认出来了,他确实是两年前跟奕翔一起失踪的家仆鄂泰多。
“住手,全部住手。”奕麒虽然及时朗声制止了侍卫的动作,但是鄂泰多已经负伤了,鲜血从他的背后汩汩不绝的流出。
“鄂泰多,你这大胆的奴才,竟然敢捣乱婚礼行刺本王!”瑞亲王愤怒的大喝。
鄂泰多负伤的道:“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想行刺王爷,奴才只是想为过世的翔福晋出口气而已。”
瑞亲王跟众人一愣。“翔福晋?”
“鄂泰多,我没有死。”泰柔名排开众人站了过去。“我在这裹,一直都在这裹。”
“夫人!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负伤的鄂泰多一见秦柔名出现,立即倏然跪地,为自己的失职守护不周而请罪。
“鄂泰多,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秦柔名伸出手想把他拉起,却怎么也拉不动这粗蛮的男子。
“鄂泰多有愧贝勒爷的托付,没能保护夫人,以致夫人受了那么多苦,鄂泰多罪该万死,请夫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