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唇碰触到的刹那,电流冲击两人内心的同时,他倏地抽身离开她,铁青着一张脸,冷硬的转过身去。
他在干什么!在诱拐自己的嫂嫂吗?难道他忘了昏迷不醒的兄长,想趁他昏迷之际引诱自己的大嫂?这是天地不容的劣行啊!
他不得不再一次叮咛自己她的身分。
月盈从怔仲中回过神来,双手抚上红烫的双颊。她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有那么失常的表现呢?完了,奕麒一定以为自己很轻浮、很放荡。
哎呀!真是羞啊!新进门的嫂嫂勾引小叔,这不是《金瓶梅》裹的败德故事吗?虽说自己和奕翔没有半点关系,充其量只能说是假冒的,可是奕麒并不知道啊!他会不会因此而看不起她呢?
从低垂的长睫毛下偷窥奕麒一眼,天啊!他果然铁青着一张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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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支着双腮,月盈杵在窗棂上,瞪着一双晶亮大眼望着窗外。
风光如此明媚,她竟只能干瞪着眼,不能出去游玩,真是可怜啊!
“齐姑娘,你有没有在听呀!”奕翔的扰人声音再度在耳畔响起。
这个声音已经纠缠了她好几天,烦不烦啊!
“听到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嘛!还要囚禁我多久才甘心?”她不耐烦的放下双手,转身瞪着空寂的屋子道。
她真是搞不懂他,都已经清清楚楚的说明不帮他的原因了,他为什么还不能放过自己?还要像只挥不去的扰人苍蝇般缠着她。
“别这么说,我并不想怪你。”
“不怪才怪,你要真不怪我,就不应该纠缠着我,应该放我回去才对。”月盈对着空屋摆出茶壶姿势,又瞪眼又挤眉的骂道。
“我不是在纠缠你,而是真的只有你可以帮我。”奕翔的声音仍试图说服她。“想想看,有一对痴心相恋的爱侣,眼见要结合了,却因为你的疏忽而陷入生离死别之中。那个男的虽然昏迷了,可是他的心是清醒且焦虑的,他在担心远方等待他回去的妻子,却苦无方法可以回音,那种无助的痛苦你能了解吗?而那可怜的小妻子每日倚门而望,却不知他的相公已经出事了,姑娘,这种惨景你忍心置之不理吗?她正等待着你的帮忙呀,等着你接她回王府来见她相公的最后一面,那种期待、祈求的心,你忍心视而不见吗?姑娘,请你可怜可怜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吧!”
相处的这几天,他发现齐月盈是善良且富正义感的,只要他真心的请求,相信会有打动她的一天。
丙然,月盈被他的话感动了,她无奈的叹口气。奕翔的话没错,如果不是倒楣碰上她,他又怎么会成为一个活死人呢?
“那我要怎么帮你?”她是应该帮他的,谁教祸是她闯的呢?
“继续留在王府,直到让柔名进府为止,这样的话……我就算死也甘心了。”
留在这些自大又自傲的人身边?谈何容易啊!尤其他们又是那么的专横。
突然忆起奕麒不顾众人的侧目,狂妄的扛起自己的糗态,月盈的脸就红烫起来,心裹不由得又把奕麒骂了一遍。
仿佛察觉到月盈的异样,奕翔的声音有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又想起麒贝勒了?”
月盈的眼睛瞪得好大。“你知道?”
奕翔的声音听起来笑意更深了。“事情闹得那么大,想不知道都难。”
月盈的睑更烫了,哇!这下糗大了。
她奔向床榻,瞪着奕翔昏迷的躯壳追问道:“真的闹得很大吗?有多大?王爷跟福晋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啊!她干脆上吊算了。
“放心吧!消息还传不到他们的耳朵裹。”不过已经有不少下人在谈论了。奕翔暗暗的补充道。
月盈吁了口气,暗道一声“还好”。“那你又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当时就在花园裹啊!”他笑谵道。
原来如此。咦,不对啊!“你不是那……那个吗?怎么白天也可以出来乱逛呢?”
奕翔的魂笑岔了气,顺了好半晌才解释道:“如果姑娘没忘记的话,我还没有死,并不是鬼,我只是受到身体的排斥进不去而已,事实上我跟你一样是自由的,可以到处走动。”
难怪他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原来他一直跟着自己。
这样一来,她不就永远躲不掉,也甩不开他的纠缠了吗?怎么办?她总不能让他缠一辈子吧!这样看来,她还是答应他算了,最起码还有摆月兑他的一天。
况且,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错,如果她不是因缘巧合的站在那裹,而他又因缘巧合的撞到她的话,也许他现在就可以和那位秦柔名姑娘双宿双飞了。
唉!越想越感到愧疚。
算了吧!如果留下来是唯一可以补偿的方法,那她唯有一试了,谁教自己欠他呢?“好吧!我答应你留下来就是了。”
对于月盈突然答应,奕翔真有说不出的感激,连声音都轻松多了。“真的,谢谢你。反正也没有人听得到、看得到我的存在,你不妨叫我奕翔吧!这样多少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像个人。”
“嗯,好吧!那你也叫我盈盈吧!在齐庄的时候我大哥都是这么叫我的。”她漾开小嘴同意的说道。
自己住在齐庄那么久,都没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事情可供自己娱乐,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的玩玩这个游戏吧!反正自己出来那么久了,横竖回去都要挨骂,既然这样,干脆玩久一点,成全这对鸳鸯吧!
月盈找借口安慰自己。
“奕翔,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一旦决定要参与这游戏,她整个人都变得积极起来,迫不及待的要奕翔告诉她一切行动。“你应该有所计昼吧!”
“当然有。”从他知道月盈听得到自己的声音起,他就无时无刻的在计画一切。“想办法先接柔名进王府来,再让她表明身分还你自由。”
“好呀,没问题,那她在哪儿?”
“四川。”
“四川!有没有搞错?那么远我怎么去接她啊?”月盈蹙起秀眉问道。
早有计画的奕翔立刻答道:“这个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先禀告我额娘,说是要接姊姊进府来作伴,我相信疼你的额娘一定会答应的。”
“这个方法不错,可是秦姑娘会相信吗?如果她不来怎么办?”那她岂不要代替她在这里住一辈子?
“不会的,只要有我的信物再加上你代写的信,我相信柔名一定会立刻上京来。”
“那……那来回的时间要多久呢?”
“大约要一个半月吧!”
也就是说一个半月以后就自由了?月盈开心的笑着:“好,我答应你,我们立刻办。
第四章
丙然如奕翔所讲的,王爷跟福晋立刻就答应了月盈的请求,并且派出十名侍卫拿着月盈代写的信前往四川去接柔名,为了逼真起见,月盈擅自将秦柔名的“秦”字改成了“齐”字。
在等待的日子裹,月盈不时的要求奕翔,请他说说这一段轰动京城的恋情,听到入迷时,甚至会忘了只有她听得到奕翔声音的事情,而在花园中自顾自的跟奕翔聊起天来。殊不知这种情形看在外人眼中,竟误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精神涣散,吓得一向关心她的瑞福晋担心不已。
罢从花园踱回厢房的月盈支着粉女敕的双颊望着垂目紧闭的奕翔,英俊的脸庞除了苍白些,就像睡着一般,完全看不出魂魄离体的异状。
“柔名姊真是一位温柔又坚强的女孩。”她才刚听完两人的故事。没想到会是那么曲折离奇,感人肺腑。对秦柔名的勇气除了由衷的敬佩外,对奕翔的观感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