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森林里黑漆漆的一片,郁庭胆怯了,就连身下的海马也能感受到她的不安,而开始烦躁不受控制的摇动起来。“拜托小欣,别这个样子,这里已经够恐怖了,就请你别再增加恐怖感好吗?”
海马小欣并不因她的安抚而作罢,反而变本加厉的狂跃起来。郁庭被它的举动吓坏了,她伏低身子,死命的抓紧绳子,用力的拍打它的颈背道:“小欣,拜托停下来,快停下来,我会摔下去啊!”
谁知她拍得越用力,小欣的跳跃就越激烈,到最后竟然狂游起来,快速的冲入林内。
“天啊!我还没做好准备,不要进去啊!”郁庭尖叫出声,任何装备全无,她如何在这黑漆漆的森林中找寻出路呢?更惨的是,被这家伙一阵乱冲,她已经失去了方向感,现在的位置到底是左?是右?是前?是后?完全都分不清楚了,怎么办?
小欣狂游了好久,终于筋疲力尽的停了下来。
郁庭哭丧着一张脸,现在可好了,别说要回去人间,就算要出去也迷路了。“都怪你不好,擅自乱跑,现在不只害了我,也害了自己吧!”她心有不甘的埋怨着。
森林里传来的怪异声响,宛如鬼哭神嚎般的撼动人心,就像有无数冤死在这里的灵魂在向入侵者控诉一般,令郁庭毛骨悚然。她深吸一口气,不断的告慰自己,这是一项考验,只要她能忍耐一点、坚强一点,就能得到自由,回到人间去,因此,她不能退缩,必须前进,只有前进才有生路。
打起精神,郁庭强迫自己的心静下来,努力的观察环境,找寻出路。
绣芙蓉2003年11月2日整理制作
就在郁庭孤独的努力寻找出路之际,离她不远的地方,有着一大队人马潜伏在那里。
“海皇,郁庭小姐往死海游去了,要不要叫住她?”格兰满怀担心的抬头,问向一脸铁青的波顿。
他俊逸的脸庞此时因为愤怒而显得难以接近,一双冷眸更是寒得足以令人结冰。“命令伊查打开琉璃光,引她过来。”
他对她的爱胜过一切,为了她,他不惜违反定律,接纳人间的女孩为妃。可是她对他呢?却是充满了欺骗与不信任。
他早得到月星的禀报,知道兰俐璐去找过她,并且告诉她事实的真相跟逃亡的事情。他本来可以马上逮捕两人,中止计谋的,可是他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跟地位。因此,他沉默的等待郁庭的决定,他认为郁庭如果爱他,就应该会坦白的来问他,寻找答案。
可是他错了,她非但没来找他,反而积极的想实现计画,直到此时,波顿才了解到他所爱的这个女孩,从未爱他、对他忠心过,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想逃离他,这使得一直高高在上、予取予求的波顿第一次尝到苦果,挫败的感觉令他非常愤怒,爱人的欺骗跟逃亡更令他痛苦不堪。因此,当郁庭一离开后,他就立刻调来伊查跟格兰,召集人马追了过去。
“海皇,抓到她之后怎么处置?”格兰知道郁庭的身分不同,不能依照一般逃犯处理,因此特别询问道。
“带上枷锁,带回来。”波顿不带任何感情的道。
他曾给过她机会,是她不懂得珍惜。他将计就计的与她缠绵,希望唤起她的真心,能够打消计画,可是最后还是失望了,郁庭没有一丝后悔,还下药来害他。小小的一杯药酒虽然伤不了他的身,但却伤透了他的心,令他心寒到极点,原来痴情的代价竟是这样的心痛啊!
郁庭在海森林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始终走不出去。就在此时,前面突然闪起一阵光亮,郁庭心喜的暗想,一定是出口了。
她高兴的策马游行,以为前面的那道曙光是她的希望,认为光的尽头是一条生路,岂料,就在她狂喜的刹那,死神档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波顿,一双锐眼瞪着她,脸上的寒气足以冰冻世上的所有生物。
暗叫一声不好,郁庭一个转身立刻快速的隐入森林内,游向最近的一条暗道。
此种突来的举动,让波顿以及他身后的海神们一阵错愕。“还忤着干嘛!立刻把人抓回来。”波顿大喝一声命令道。
他一夹马月复,快速的绕往暗道的另一端,一双清朗的眸子蒙上忿恨之色。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他一再的容忍她,她却一再的反抗、挑衅。他波顿要是不能驯服她,就枉尊海皇之名了。
郁庭一闪入暗道之后,就没命要求小欣往前疾游,她听到后面的吆喝声,心里更显惊慌。她明白是伊查带领着士兵追来了,也了解到她这次是真的激怒了海皇,所以她不得不加快脚步向前奔逃,因为她知道被抓回去的惩罚是什么?逃跑的代价将是残酷的刑罚。
一道巨大的身影如鬼魅般的从旁窜出,吓阻了她的海马小欣,使得它受到惊吓的扬起身子,将郁庭重重的摔落下来。
“你到底想怎么?”吃了满嘴海沙的郁庭,狼狈不堪的抬起头,狠狠的瞪着他,生气的道。
波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从马上跌落,没有丝毫的怜悯与不舍,有的只是冷漠跟怒气。“带上脚镣,押她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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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目睽睽之下,郁庭狼狈不堪的被押回水晶宫,因为脚镣沉重,再加上波顿毫不怜悯的策马快行,被捆绑在后的郁庭不得不小跑步的跟上,以致于沿路上多次摔倒,原本华丽的轻纱骑装此时像破布般披在身上,而娇女敕的身子也淤青处处,上脚镣处更是血迹斑斑。
一入宫门,波顿更是冷寒着声音,朝伊查命令道:“带她回紫晶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解下脚镣,任何人都不能放她出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倔强的郁庭,没有一句申吟、没有一句哀求,她冷漠的望着波顿的背影,脸上已没有了表情。
被押回紫晶殿,波儿一见郁庭的狼狈模样,立刻惊呼出声:“这是怎么一回事?睡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她惊骇得说不下去了。
瞧见郁庭脚踝的血迹,波儿连忙俯去,想为她解开脚镣,却被伊查一把拉住了。“海皇的旨意,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许解下脚镣。”
“怎么可能?”海皇晚上对待皇妃的浓情蜜意、呵护体贴是近百年少见的,他怎么可能会突然下这么残酷的旨意。
伊查耸耸肩,不以为然的道:“事实如此,谁教她想逃跑、违反陛下的命令呢?”
伊查唾弃不屑的模样令波儿非常不悦,她扶着郁庭,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细心的端来一盆水,小心翼翼的为她清洗身上的伤口。“陛下怎么忍心这么伤害您呢?他难道看不出来您是爱他的吗?”严重的伤口令波儿心疼不已。
可是对郁庭来说,皮肉之伤怎比得上心中的伤呢?她默默的垂下眼睑,滑下两行心痛的泪珠,唯有在波儿的面前,她才能毫不伪装的表露自己。
“爱?”伊查讥诮的道:“那是你没有见识过这女人的伶牙俐齿。”他无法忘记海皇在确定郁庭逃出水晶宫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受伤神情。
波儿秀眉一扬,沉睡的母狮再也忍受不住的怒吼了,她放下正在清洗的伤口,怒气大发的站了起来,摆了个茶壶姿势指着伊查骂道:“你天生喜欢幸灾乐祸、看人悲伤吗?小心有恶报,下次心碎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