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反对。”尚雪急得大叫,说什么也不能嫁给这命中的克星。
尚雪激烈的反应,几乎让李谦以为自己是一只令人憎恶的蟑螂。好吧!为了报复她那瞧不起人的模样,就姑且陪她们姑嫂二人玩玩。
李谦站起身来,非常有礼的向凌武扬夫妇道:“我想尚雪姑娘对小侄可能有些误会,待来往些时日之后,误会定然会自动消除!”
还想来往些时日?尚雪几乎要跳了起来:“不……不有了,我对李大人没有什么误会?以后也别来往了!”
她步步后退,急急的转身正准备逃离大厅,却正巧送上送来茶水的瑾儿,弄了一身湿。
“果然是个超级煞星。”尚雪咬牙切齿的低低怒骂着,只要一见到他,她就一定会碰上倒霉的事。
“哎呀!小姐,你没事吧?”瑾儿忙拿起丝巾为她擦拭。
“没关系啦,下次小心一点就是了。”她回头朝李谦扮了一个鬼脸,快速的跑离大厅。
“这丫头!”凌武扬又爱又怒的笑骂着,“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了,看来真要想办法帮她找个婆家才行。”
凌武云笑道:“大哥,你别忘了,眼前不就有一个吗?”他指了指一脸尴尬的李谦。“咱们跟李家可是世交,如果能再结为亲戚岂不更妙?”
“是啊!是啊!”说到亲事,沈香玉可是越看李谦越满意。“我想李大哥跟李大嫂一定不会反对才是。”
他们越说越像回事,李谦由越听越惶恐,他向绍谕使了个眼色,两人逃难似的逃离了大厅,留下仍一脸得意的姿菁跟正在热烈计划婚事的凌家三老。
尚雪因为前两天遭到姿菁的报复,知道这个大嫂不好惹,所以这些日子总是避着她,可以说有多远就走多远,免得一不小心碰上又被叮得满头包。
“尚雪姑娘好兴致,也来赏枫吗?”不料避过了姿菁却碰上了克星。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尚雪颤抖的指着故作一派风流的李谦,看来自己是走得不够远了。
“承蒙世伯盛情邀,我已经搬入凌家堡借住了,现就住东波院中。”李谦顾盼风雅,满脸笑意。
懊死!东波院是离她最近的座院。“为什么不住在乘风院?”尚雪月兑口而出,那是离自己最远的座院。
“为什么要住乘风院?那可是人家的新婚之所啊!”李谦有些起困惑地问。
“新婚之所又怎么样?最起码那个地方离我远一点。”该死,她干嘛那么多话?尚雪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为什么每次一见到他,她就会口不择言呢?
李谦狂野的纵声大笑,“原来你是怕我啊!”
“谁说我怕你?我是讨厌你!你干嘛好端端的府衙不住,跑到凌家堡来啊?”她斜眼睇视他,噘着小嘴问道。
对于她的骄蛮无礼,李谦并不以为忤,反而觉得她活泼可爱。“是你大嫂说石知府的为人有待商权,又蒙世伯的盛情相邀,在下只好住进来了。”
“又是嫂嫂!”对于这个有仇必报的精明嫂子,尚雪算是怕了。“她铁定没安什么好心!”
“这倒未必。”李谦解释道:“事实上我会答应住进来是有两个原因的!”
“两个原因?”一向好奇心旺盛的尚雪,立刻被引起了兴趣。
“第一是想借助令兄的力量,帮忙探查本地官府是否有贪赃枉法事情,第二是配合绍谕保护姿菁嫂子!”
“保护嫂嫂?”尚雪困惑望着他,“你们认为那些匪徒还会再来绑架她?”不会吧!哪有这么笨的土匪?
可是李谦却很肯定的说:“不错,我们正是做如是想。”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对方的目标是你嫂嫂,且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主谋者的真实身分,所以我们大胆的假设,他一定会重施故伎,企图第二次绑架姿菁。”
“这件事我嫂嫂知道吗!”如果李谦的话是真的,她真有点为姿菁担心。
“不知道。绍谕不希望他的爱妻每日处在恐惧中而不快乐。”这也是绍谕最近几日寸步不离姿菁的真正原因,可惜在众人眼中他却成了十分的妻奴。
尚雪有些骇异的望着他,听到他明智的分析、精确的判断,第一次,尚雪觉得他不只是个饱学夙懦,而且还是个磊落坦荡、刚正不阿的好官。“李……李大哥,那你想,我是否能帮上点忙呢?”
他璨然一笑,爽朗地道,“当然能。我们正需要像你这样武功高强,又聪明伶俐的姑娘帮忙。”
“真的吗?”不知为何,被他这么一赞美,尚雪竟有些羞涩起来。
“当然是真的。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
尚雪依言靠近他,听着他附在自己耳上说话,越听一张俏脸越显得兴奋。
壁均替母亲到药房抓了药正准备回家,却发现倪宝鬼祟祟的走人一条暗巷内。
“这倪宝是不是又在做什么坏事了?”冠均顿时好奇心大起,决定偷偷的跟去看看。
壁均小心翼翼的跟在倪宝后面,越跟越觉得可疑。只见倪宝每走几步就左右看看,似乎很担心被人看见似的,偶尔过有认识的人叫住他,他也只是匆匆的点头,快速离开。
倪宝在一栋空屋前徘徊了一下,等确定了真的没有人之后,就快速的闪了起来,立刻关上门。
壁均为免惊动屋里的人,决定爬过围墙去偷看倪宝到底在做什么。
“你……你怎么又来找我呢?我们不是说好暂时不见面的吗?”倪宝开了口,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紧张与不悦。
“嘿!老兄,主意是你出的,现在闯祸了,就想独自一人高枕无忧啊?”另一个粗野的声音响起。
“王雄,我钱可是付了不少,做不成事我都还没有埋怨你,你倒先牵连起我来着?”倪宝有些火大的说。
原来这名叫王雄的男子,就是日前绑架姿菁的土匪头子,最近他被绍谕跟李谦的官兵逼得紧,只好又来找倪宝要盘缠逃跑。可是山穷水尽的倪宝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闲钱给他?
“这怎能说是牵连呢?咱们的兄弟被捉走了好些个,有谁出卖你了吗?我们是讲义气的,只要有好处就可以拿。有个地方栖身,要咱们做什么都可以。”
“这……我哪有钱给你们啊!我自己都被债主追得连家都不敢回了。哪还在地方让你们栖身!”他说的可是实话。最近赌坊的人上家里要债,还打伤了他爹,吓得他现在连家都不敢回了去了。
“那可怎么办?”王雄有些耍无赖的道:“说不得我只好到巡抚大人面前去自首了,就说这一切都是你出银子要咱们替你做的,到时再看看是谁吃亏。”
倪宝看这王雄落井下石,真是恨得牙痒痒的,可是打又打不过人家,有什么办法呢?他焦急地来回在破屋内走着,期盼老天能立刻再赐给他一颗脑袋,帮他想想办法。
突然,一个黑影引起了他的注意,“谁?是什么人?”
壁均一看行踪败露,立刻逃向大门,夺门而出。
“是谁?那是什么人?”王雄原本要追上前,却被倪宝伸手拦住了。
“不用追了,我知道他是谁。”倪宝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目光,嘴边浮起邪恶的笑意。
“你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会不会把我们的行踪泄漏出去?”王雄担心地问。
“当然会。不过我就是要他把这个地方说出去。”
王雄被倪宝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他是个大老粗,可不喜欢倪宝拐弯抹角的性子。他老大不客气的揪住倪宝的衣领道:“有话直说,别跟老子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