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嘟——
单御的呼唤叫不回母亲,看着话筒,他愣住了。该死!
十岁那年,父亲要求母亲离婚时,母亲也当着他们两个孩子跟二妈的面,拿刀割自己的手腕,当时血喷得到处都是的景象,至今依然历历在目。
深沉的眸子闭上,眼底尽是痛苦及无奈。
他真的、真的很希望母亲能过得快快乐乐,能放下一切,但她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一个从一开始就不曾爱过她的男人呢?
他不懂啊!
越想越心烦,单御索性拿起手机,拨了霍丽儿的电话。
手机响了许久后,传出进入语音信箱的讯息。
币上电话,他轻叹了口气,不久,手机声响起,他按下通话键。
“喂!是我。”陈见达爽朗的声音从话机的另一端传来,“我现在在你饭店隔壁吃饭,你等下有空吗?下来喝一杯吧!”
“喝酒?”
“对啊!我那客户烦死了,等下我要好好地喝他XX的三大杯去去霉气。最近真是倒楣透了,老天怎么不掉个好运,或掉个女人来给我。”
“呵……”
陈见达自嘲的说法逗笑了单御,也让他眼睛为之一亮。他将眸光扫向外套,从里面翻出张齐萱今天给他的名片。
“怎么样啊?来不来一句话,趁你还在台湾,陪我出来喝喝吧!现在可以让我放心喝酒的对象,真的是越来越少噜!”
“好啊!”反正他也挺想喝酒,借此忘掉母亲那麻烦事的,再说,他看着手中名片,轻笑起来,“也许你的衰运要走完了,朋友。”“嗯?什么?要下来喝是吗?”电话那头传来洗手的声音。
“没事,等会见吧!”结束通话后,单御立刻拨打了一个从未打过的号码。既然他过两天就不在台湾了,这种能当月老的机会,当然是越快做越好噜!
“喂……”低柔舒服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
“冒昧打扰,请问是张并萱小姐吗?我是单御。”
“嘎?”
“嗯……是这样的,等等那个我跟你提过的朋友,会来我住的饭店酒吧跟我一起喝酒,你家不是住在这附近吗?也许你可以过来。”“时间很晚了,都十点了……”张齐萱显然有些迟疑。
“我知道时间很晚了,但你放心,我们不会喝太晚的,我有跟你说过我朋友的事,若真要刻意安排见面也很奇怪,不然这样好了,你就过来,不放心的话就一杯都不要喝,多认识个朋友,又是爱爬山的,相信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这样啊?那……那个霍老师她……”
“嗯?”“我是说,你不是喜欢霍老师吗?”
单御心一震,然后苦笑了下。没想到竟连才见面一次,也没聊过多久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对霍丽儿的在乎。
“呵!是啊!只是她好像不知道,我刚才有打手机给她,但没人接。”“是喔?那我看看好了,也许说不定会过去一下。”张齐萱婉转地道。
“好!”单御微笑起来。这算是今晚的第二件好事吧!
第一件是跟霍丽儿在一起,看到她的吃醋,还有那个吻……
第二件就是他让陈见达和张齐萱见面。
嗯!要是这月老当成功了,他势必会好好地敲好友一顿,也许跟他要个朋驰车的永久贵宾折扣也不错。
第八章
“丽儿!丽儿!”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大姐霍郁恬的声音跟着响起,呆坐在床上不知道多久了的霍丽儿突然惊醒。
“干么?什么事?”
“够了吧你,到底在干么啦?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你干么都不接啊?吵死人了!”
最近她大姐头发烫坏了,看起来像个欧巴桑,真是惨不忍睹。
“咦?喔!我接……接……”霍丽儿慌忙地从皮包里翻出那一直传出古典乐的手机接了起来,“喂!”
“霍老师,我是齐萱。”
“喔……齐萱啊?”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下午她跟单御有说有笑的那一幕,莫名地,她的声音有点不自然,“什么事?”
“嗯,那个……我知道现在很晚了,但是单御他找我去喝酒……”
“什么?!”
瞬间,原本因那个吻而处于飘茫中的心情,好像被人当头浇了一大桶的北极冰水,还挟带着不少冰块,懂得她头晕眼花。
那家伙才、才吻完她,竟然就……
“是啊!其实时间有点晚,虽然我家跟他住的饭店很近,但是……”
饭店?!
这两个字像整个南极冰山直接撞向她的头顶。
“去啊!”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陡地高了五阶。
她不想听了!
现在是怎样?连单御要追的女人,要跟他去开房间,都要来跟她报备吗?她不想听,不要听了。
霍丽儿在心里怒吼着,可她却听到自己的声音一迳地往下说:“他人很好啊!你们又都爱喝酒,就去喝啊!反正我不会喝,怎样也不可能……你就去啊!想去就去,不要管我,你们去!去啊!”
她的喉咙越说烧得越厉害,一股怒火由小肮直往上窜烧到脑门,烧得她头晕眼花,分不清东西南北,更别提思考不思考的。
“这样啊!其实我也不见得会喝,只是他说想要让他朋友看看我。”
“他朋友?哈!”
没想到单御不但已经承认张齐萱,还要介绍给他的朋友给她认识。
这真是……
“去……没关系,他朋友一定是很好的人,会接受你的。”
是啊!没错,她就是比较大小姐脾气,就是比较美、比较高傲,没有张齐萱的婉约,没有她的温柔,但那又怎样?
“咦?你也这样想?”张齐萱有些讶异,没想到她会赞成她去认识单御的朋友,“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介绍单御给……”
“我想起我还有事。”霍丽儿猛地打断她的话,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单御的名字,不要了,“不聊了。就这样,再见!”
匆匆地结束通话,她看着手机,才发现自己胸前正在急速地上下起伏着。
懊死的!现在是怎样?到底又怎样?
单御不是说他不要张齐萱,怎么现在又要了?
他不过是吻了她而已,嘴巴轻轻地碰到一下而已,那又怎样?
她干么……干么在这里……
“啊……”
她忍不住大叫出口,完全不理会大叫后,从门外传来的那些神经病骂语。
霍丽儿冲到衣柜前,拿出单御的大外套丢在地上,开始狠狠地踩、用力地跺,踩了不知道多久,等到一件本来她烫好的外套都变成咸菜干,她还是不甘心。
她拿来铁制的垃圾桶,把里面的垃圾倒了一地,再把外套给塞进去,接着拿起打火机点火……
火光在她手上熊熊地燃烧着,泪水却在她眼中肆无忌惮地泛滥着。
她看着垃圾桶里那件外套,脑海中闪过的,是那个大雨的午后,还有他的朗笑,他高大的身躯,矫健地迈着步伐的身影。
她烧不下去,烧不下去啊!
这件外套有她美好的回忆,有她这么多年来,偶尔想起那个午后的思念与在乎,那是她跟自己喜欢的人,曾经年少的甜美回忆啊!
喜欢的人?
喜欢?对,她喜欢单御!
原来是这样,怎么她都没想到呢?她早该先把自己介绍给单御的啊!
她要去弄清楚,她到底还有没有喜欢单御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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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只只穿着袜子的大脚垂坠在床畔,还晃啊晃的。
另一只大脚则穿着鞋子放在枕头上,毫不在乎地踩挤着那纯白的床罩跟枕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