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回报的人是朵拉,她是望芊岚在美洲的特约助理。
“嗯!都到了这种地步还不肯退婚呀!那可真是有趣了。”
佟皑亚模着自己的下巴,俏丽的女敕唇向一边扯起,“公子难道真的变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所做的蠢事,倒真是只有恋爱中的男人才会做出来的就是了。”三十四岁的朵拉,在结婚前,也曾经是个情场老将,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一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笑的往下说:“不过,爱个女人能蠢到这个地步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
“呵!”
她的话,让佟皑亚的脑中浮现出另外一张斯文中带着刚毅的脸孔,唇角忍不住逸出一丝幸福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要帮帮他喽!”
“帮他?可是秋夫人恐怕不会答应吧!”
“怎么说?你以为秋夫人真的反对黑琰骏?”佟皑亚轻佻了下两道清新秀丽的眉,露出一脸神秘的玩味神情。
“咦?不是吗?”朵拉有些意外佟皑亚会这么说。
“当然是!呵呵!”佟皑亚语出惊人,“可就是越有挫折的恋爱,才会越有趣呀!我现在没办法跟小芽提到他,一提她就翻脸,而他又不肯退婚,那既然双方都无人肯退,我们就来搞得他非退不可,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喽?”
“啊?真的要执行吗?”
朵拉有点面有难色,毕竟任何人都看得出秋霭芽并不希望伯雷格文化集团因为她的关系而受到任何影响,且望芊岚心底毕竟是疼女儿的,在没确定女儿真的不介意前,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阿姨说决定权在我手上呀!不是吗?”
望芊岚不想当被秋霭芽怪罪的罪人,所以之前已经吩咐助理要协助自愿帮她解决这次难题的佟皑亚。
“这……秋夫人是这样说过没错!”
“那就好!我现在要你去跟黑家那个老头谈判。”
“老头?”朵拉苦笑,跺一脚而牵动整个纽约经济脉向的黑天集团董事长──黑绍根,竟然被个二十岁出头的丫头说成老头:
“对!而且我要当面监控这次的会议,让我来说服那个老头,你就负责替我出声吧!”
“可是,万一连黑氏集团的总裁都出面的话,我恐怕会应付不来。”
朵拉虽然有四大集团当靠山,但要说不畏惧是假的,毕竟黑氏集团的黑老头,过去在商场上的凶狠是出了名的,再说他那私生的小儿子,现在在台湾处理事情的黑仲深,更是出了名的深沉、杀人不见血。
“你是说黑仲深?”
提起那个棘手的人物,佟皑亚的眉头少见地轻皱了下。
“是呀!”
“别担那个心!”
佟皑亚突然想起上回黑仲深曾经跟自家表姊望馨相亲的过程,说起来,她跟他还算是有小小的一面之缘呢!“我想……”她在脑中搜索着那次会面的景象,隐约的,她记得黑仲深的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某人的身上,顿时她眼睛一亮。
“嘿嘿!放心吧!你尽避放手去做!我想,我有方法可以把黑仲深拐到台湾来一趟,让他管不了远在美国发生的事情。”
“啊?”朵拉有点讶异,不过佟皑亚那颗过人的脑袋,从十几岁到现在,似乎就没出过什么错,既然她都这么保证了,再坚持下去,反而显得她很懦弱怕事。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尽快地安排跟黑老先生的会面时间。”
第八章
望涵楼──一间泣在烟波浩渺的好山好水中,设施服务直逼六星级的国际大饭店。
在七楼的游泳池旁,除了健身房、SPA设施、美容服务中心外,还有一座小小的道场。
道场里,气喘吁吁,道服已经歪斜一边的望正袁,俊美的脸孔上满是汗珠,想不透自己为什么这么倒楣,每次这哎呀三姊妹有事,都会扯到他头上。
甚至叫他这个完全不会空手道的人,来陪秋霭芽对打。
唉!真是人善被人欺呀!
“再来!”秋霭芽拉起表哥的手,就想跟他再打一场。
“等……等一下!让我休息一下可不可以?”
扬起手阻止她,望正袁疲惫地就地坐下,他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一向文雅羞涩的秋霭芽,会变成这副战斗母狮的模样。
“休息啥?你们男人不都是精力旺盛吗?”
还两个呢!哼!
“呃?”秋霭芽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望正袁暗暗叫苦,“你有没有想过,精力也是要看对象发泄的,我实在是不适合……”
“对象?!你们男人会挑对象吗?”猛爆出来的怒吼又叫望正袁傻了眼。
“呃?我是说你练空手道要挑对象呀!”
苦着一张脸,望正袁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么的?夏爱雅说秋蔼芽的心情不太好,可是他看这不叫不太好,简直是太不好了,而且一向温柔羞涩的秋蔼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空手道了?!”
黑黑的圆眸怒睁着,瞪着望正袁那张好看到叫人生气的脸孔,隐约地,彷佛看到了另外一张脸的重叠。
秋霭芽先是怔了下,接着又恍惚了下,语气也空茫了起来,“啊?空手道?”
“是呀!我们正在练习不是吗?”
耙情这丫头刚才是被附身了,否则怎么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喔!我以为……嗯……”
说不上自己这种怪异的思绪从何而来,自从离开纽约后,她一直就避免再去想到那样的事情,可是刚才随着四肢的剧烈动作,她竟然不知不觉地把那个男人重叠到了表哥的身上。
“唉!”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只要扯上那个男人,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失了控。
她的世界原来是温和幸福的,有温暖的亲情,不虞匮乏的物质享受,姊妹之间的快乐相处,还有她最喜爱的古书世界。
想到那一天的景象,她的世界像呈轰然粉碎。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她本来就知道他是个万人迷的公子,她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的俊美外貌,更清楚自己不会是他想要的对象。
毕竟他说过,连她是圆是扁都不记得了,不是吗?
可是她却还是大受打击,甚至冲动到立刻就舍弃自己过去所追求的一切,像逃难似的冲到机场,买了机票,就直接回到台湾,跑到这远在台湾美丽山区的家族饭店来,选择每天惶然又不知所措的等待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看着秋霭芽那千变万化,却总摆月兑不了忧郁的表情,望正袁摇摇头,“我看你也别打了,我们去喝点饮料好了。”
“啊?嗯!”烦躁地把头上的发带抓下,秋霭芽也知道自己这样对待表哥实在是过分了点,“好吧!那我要来大杯一点的。”
“好!”望正袁有点辛苦地从地上站起身。
对打了一个晚上,秋霭芽浑身的肌肉都已经酸痛,而望正袁当然早更不用说、被她打得黑青痕迹历历可见,“抱歉哪!表哥。”
“不要紧!”走到门边的望正袁回头一笑,“从小到大,你给我的伤害也只有这一次而已,比起其他人算是好多了。来!”
他亲匿地拥住秋霭芽的肩头,那认命的语气,逗笑了秋霭芽,远看两人就像一对穿着空手道服,有点狼狈又有点幸福的金童玉女,两人肩并肩地走向大厅另外一侧的酒吧。
丝毫没有发现,在游泳池的对岸,有双灼灼闪亮的黑眸,正焚烧着狂然的怒火瞪视着他们。
“张先生?张先生?张先生?”旁边的眼务员开口唤了好几声,才让黑琰骏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