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韩枋那理所当然的回答,气煞了夏爱雅,没注意到那双温暖褐眸中,隐隐闪烁着恶作剧光芒。
“什么?!你……”夏爱雅气的咬牙切齿地,她正在考虑,先啃掉他哪块肉会比较适合,还是干脆把他衣服扒光让他也出不了门。
“还是跟我一起进公司,早上算你出公差。”
“啊?”
恶人!
夏爱雅不甘心地瞪着他,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难怪刚才没说话,可恶!
“怎样?”
他还在等她的回答,公私向来分明从不让私情影响公事的他,从没想过自己竟也会有这么徇私废公的一天,只因为他想让全世界分享他的喜悦,除非必要,否则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一分一秒。
“好……好吧!”
薪水还是比较现实的,虽然生长在大富人家,可是有个无敌超级小气的望水岚当母亲,她的心态远比一般的小康人家还计较自己应得的钱。
好吧!认了,既然他一定要昭告全天下,说她是他的女朋友,让她被其他女人嫉妒的眼光杀死,那她也只能等着横尸当场了。
于是这个下午,宇研集团的总公司一片哗然声四起。
好加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女主角依然老神在在的,在上班时间混她的网路游戏,因为她的屏幕正对着墙壁。
只要对那些杀死人的眼光视而不见就好了。
☆☆☆
“晚餐我不跟你一起吃了,晚点我要跟朋友去吃饭。”
利用公司内线,毫不在乎地谈情说爱了一个小时,夏爱雅根本不知道自己害得褚韩枋手上这阵子的工作越累积越多,因为打电话来的总是他,不想挂电话的人也是他,害她连玩网路游戏都不专心,一直被队友嫌弃。
所以她这么开口时,她完全没有想到,褚韩枋心里有多么地不好受。
这一阵子,关于建新厂跟关闭旧厂,还有新工业区开发案,叫他脑力压榨过度,身体自由受限,甚至连想离开办公室跟会议室去上个厕所,都嫌浪费时间,而他每天最盼望的,无非就是跟她一起用餐,还有晚上拼死拼活地赶完进度,冲回家跟她在一起那一点点的相处时光。
“你不跟我一起吃完再去吗?我已经叫韦秘书定好寿司全餐了。”
他的语气是商量的一可是在夏爱雅的耳中听起来,只让人感觉到些许的不耐,不耐这样的分秒相依,还有他莫名其妙的宠溺,每一顿总是大餐又大餐的。
“不了,你自己吃吧!我吃完饭后还要去练鼓呢!晚点要去练歌,我晚上再去找你。”
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没错,可是,这几天每天中午跟晚上,她都是上楼陪他吃过饭了才先下班回家,等到晚上十二点多,看到他的车子回来了,才拎着换洗衣物跑去他家找他,然后过夜,隔天早上两人再一起进公司。
靶觉上,几乎都没有了自己的时间,连吃什么的自由都没有了。
“练歌?爱雅……”
“我晚点打电话给你啦!好吗?”她也知道他忙,公司这阵子为了东南亚分公司那里捅出的娄子,弄得好几个部门都昏天暗地,还不时加班挑灯夜战。
她也不是没听到有些女同事在暗骂她狐狸精,老板已经忙得要死了,她还每天上去打扰他。
可是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在今夜借着音乐,解放一下自己那似乎有点闷闷,却不知道为什么闷的心情。
但是,在公司的时候,她是这么潇洒的想没错!
一到了练习场后,才练了两首歌,离她下班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小时,当大家吃着当晚餐的蚵仔煎跟炒面,喝啤酒聊天的时候,她却忍不住用乐器公司练习场的电话拨打了褚韩枋的手机号码。
她终于知道,自己并非嫌弃两人太黏,而是她渴望更黏,渴望不要有这么多公事分开了褚韩枋的心神,她渴望带褚韩枋来这里,听听她的梦想,看看她的生活,而不是只有吃饭时间,上床时间那种剩余的,好像施舍一样的时间给她。
“喂?”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疲惫,她心疼的想。
“是我啦!”
“啊!是你?怎么样?”疲惫的感觉一扫而空,他仿佛整个人精神都来了,可是她知道,他是不想她担心。
“你吃过了没?”
“你吃晚餐了没?”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接着是两秒的沉默,两边都响起了笑声,然后是褚韩枋温柔的低音,“我刚才吃了便当,你呢?”
“我正在吃,我的是蚵仔煎跟炒面,沙茶羊肉的,好好吃唷!咦?对了!你不是有订寿司吗?怎么会去吃像当?”
“我让韦秘书跟特助带去跟助理吃,你不在,吃寿司也没意思。”
赤果果的思念,就这么地流露在话语问,说的人不经意,听的人却鼻头一酸,褚韩枋这么做死做活的在工作,她却只惦念自己的这种自由?
“嗯……我……”
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愧疚之意,然而当褚韩枋正专注地倾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时,却突然听到——
“你吃到一半在干吗啦?我要吃光你的蚵仔煎喽!”
男人的声音?!还要吃她吃过的东西?
“你敢?”夏爱雅回头一看,就看到阿格西大刺刺地抄起她吃了一半的蚵仔煎,“阿格西!”
她怒吼,而褚韩枋在电话的另外一头却听了脸色发青。
“你完蛋了!”对着阿格西发攻击宣言后,夏爱雅回头对着电话道:“你忙你的,我晚点打给你,我要去拯救我的晚餐了。”
“喂?”不寻常的沉默,叫夏爱雅心一跳。
“好,再见。”
嘟——电话被切断的声音随即响起。
夏爱雅困惑地看着电话,刚才怎么啦?
可她无暇多想,因为她的晚餐正在被人吞食中。
☆☆☆
那一晚,夏爱雅没有跟褚韩枋联络上,手机关机,打到公司去,秘书接的,跟她说老板这几天可能不回家过夜了,因为工作实在是累积的太多了。
听到韦秘书那似乎稍有责备的语气时,夏爱雅皱皱眉头,不懂!为什么韦秘书要用这种口吻对她说话,更不懂!为什么褚韩枋忙到连听一下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当晚音乐玩得心不在焉的,被阿格西骂,被小欣子问,可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满心困惑。
半夜十二点她又打到公司,楼上的分机已经被人转接成电话答录机,她不想对着那明天不知道会是谁打开来听的答录机说话,只好放弃!
可在家里睡到一半,她实在是不习惯,所幸拿起褚韩枋给她的钥匙,跑到他家去,才进门,她就发现不太对劲。
房子看起来跟早上出门的时候不太一样,进了房间她发现,他的衣柜是敞开的,显然有好几套衣服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困惑不解,跟惶然不安的心情,她沉睡在充满他气息的大床里。
祈祷着明天一切就能豁然开朗,她明天早上会打电话给他,充满朝气的问候他,然后帮他买巷口那家好吃、的早点带去给他,中午再去陪他吃饭,这样一切就会没事了,今晚这种诡异的心情也会消失了。
可是,当太阳再度升起时,她的祈祷却没有半点应验。
首先是每天都看到的早餐摊不见,后来听警卫说,原来是昨天早餐摊贩收摊时被警察抓到,连摊子都被没收了。
“啊?”
买不到早餐,让她有点沮丧,可是她不愿就此被击败,挺起精神迈向公司。
“喂!我是韦秘书。”
“咦?”愕然了下,怎么直通褚韩枋办公桌的电话是韦秘书接的,“我是爱雅,褚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