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说过……我……我怎么可能说过?”
“你忘记了吗?你自己说你从几百年前开始,就属于我了。”
白靖月索性放下餐盘,面对面地欣赏她那开始涨红的脸色。
“对呀!对呀!我们也有听到。”
方杰突然在旁边插话,几个本来就可以回家睡觉的同事,因为想看老板跟米婵娟的后续八卦,决定难得地在外面开个彻夜小派对。
“没错,难怪我说你怎么这么难追?原来你已经暗扛了我们老板这么久喽?还骗我说你对男人没兴趣。”另一个曾经对米婵娟有意思的张肇洋,也忍不住酸溜溜地开口。
米婵娟回眸瞪向他们两人,才又回头用一脸哀求外带饶命的神情,面对着白靖月。
“我没有!我……总经理,请你相信我……那只是……”
“我知道那是你喝醉了胡言乱语,我不在意,不过,还是请你不要叫我总经理。”白靖月浅浅微笑,看起来宽宏大量,好比圣人一般。
“啊!哈哈……对呀!对呀!”米婵娟忍不住靶激涕零,谄媚讨好的神情又冒出来,“当然是……还是总经理英明……我是说靖先生英明伟大、明辨是非,不像那群小人……”
“不过……”
她的话突然被打断,不禁有些愕然,“嗯?不过什么……”
“不过你在昨晚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的女主人气跑了,你打算怎么赔我?”
依然是浅浅微笑,只是这次不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笑容,反而是充满魅力的恶魔浅笑。
“啊?!”
***
米婵娟没想到会这么倒楣!
她气跑了白靖月的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是不管她有没有印象,事实上她还是屈服在白靖月,以及那票爱制造八卦的同事说服底下,答应帮白靖月挡掉那些意图接近他的无聊女人,替他占住积架跑车的侧座。
于是乎——表面上出双人对的两人生活开始了。
虽然她真的,真的不想当白靖月的女朋友,可是这样在饭店享受长期住客的感觉,却是挺不错的。
她不但可以常常免费用健身房、三温暖,用透天的温水游泳池、按摩浴池等等,而且最重要的是,白靖月从来没有对她有任何过多的要求,她所要做的只是陪着他一起上下班,这对她来说既省车钱,下班后到了饭店,再一起吃个昂贵的晚餐,真是有钱人的生活,一顿几乎可以吃掉她一星期以上的饭钱,然后她去做她的运动或是游泳,他则留在房间里处理公事,开一些在她眼中看来神秘兮兮的会议。
接着晚上十点多,到了离去的时间他就会开车送她回家,有时候如果时间晚一点,白靖月还有公事要办的话,他就会吩咐人弄间客房,让她留在饭店套房里过夜。
鲍司以外的地方,他对她彬彬有礼不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里,他的谈话跟举止也总是温文有礼从不逾矩。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米婵娟非常……也许不是非常满意,但是也算九成九的心满意足,天底下有哪个假女友,可以过着这么奢华享受的生活呢?
唯一让她不太满意的一点是,有时候她搞不清楚自己是希望白靖月再靠近她一点,还是更远离她一点。
有好多次他总是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用那低沉得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跟她说话,那感觉总叫她心头一阵紊乱,久久无法平息。
有几次她运动完洗完澡,望见他坐在客厅看电视,她便会走过去,刚开始还好,她会跟他保持距离,可渐渐地她会有点累,便忍不住挨着他坐,然后渐渐地往下栽,直到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把他的大腿当成枕头,这种亲密的举动,照理说已冒犯他,可是奇怪的是,他似乎从不避讳。
于是乎慢慢地,米婵娟感到非常困惑。
为什么运动跟泡三温暖,已经开始无法满足她那向来容易满足的心?她发现自己更渴望的似乎是运动过后,能枕着白靖月大腿睡的那段时间。
一个星期之后,慢慢地,几乎都变成她主动地接近白靖月,而他也似乎渐渐地少了坐在书房里,连线上网办公的时间,每次她一回到房间,他就会结束办公走进客厅,开起电视等着她洗完澡出来一起看体育、看新闻节目。
在他身边,她就像只满足的小猫,即使主人没有搔痒,她也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咕噜声。
那种感觉带给她更大的满足。
到后来她几乎连自己的家都很少回去,白靖月也懒得再叫人开一间套房,常常把她抱上床后,就自己窝在外面客厅的沙发里睡。
这样的模式持续到那天米婵娟回家拿换洗衣物,接到那通电话——
“死丫头!最近这么晚都不回家,是死到哪里去了?”
“妈?啊……”
她突然想到不能说出最近自己常去总经理的地方过夜,因为……怎么说?心头突然一阵莫名的苦涩,她毕竟只是他的假女友。
“我最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忙,所以……”
“所以怎样?”
“所以我比较少回来呀!有事你就打我手机嘛!打家里干么呢?”
她应该把家里电话转到手机上去的,可是她又舍不得那跨网拨打的电话费。
“公事?你薪水是赚多少啦?每天这样忙像话吗?上次给你寄了一堆泡菜过去,竟然没人收,又全部送回来,你以为运费便宜唷?这样耍你老妈!”
“泡菜?啊……唉唷!”
撇开有点可惜没吃到的心情,米婵娟还是想先结束电话,因为小巷里不好停车,所以白靖月在楼下一定已经等很久了。
“妈,好啦!对不起嘛!我还有事,我要去……办公室一下,晚点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不好啦!不孝女!再见!”
“砰”一声,米妈妈大力地挂断电话,那声音震得米婵娟的心一阵慌,连忙又拨了电话回老家赔不是。
这一赔,竟又赔了快半个小时。
白靖月在楼下等,坐在车里,刚好能从窗外看到她的影子,只见她拿着电话一直讲,她是在跟谁说话?
莫名的不安占据住他的心房,从未了解过何谓担忧、失去的心,却突然开始有了警觉。
米婵娟说过,她的朋友很少知道她家里的电话,有事情大家几乎都只是打手机。
而这一阵子他饱受折磨,从来不觉得会被任何事动摇的他,却破天荒地受到柳下惠的折磨。
别说总是会有些男人打手机来找她聊些有的没的,光是她每次洗完澡,就毫不设防地躺在他最火热的附近,更叫他痛苦难耐!
看她女敕白甜软的脸蛋,如美丽新月般微闭的双眼,红女敕柔软的香唇,总叫他忍不住偷啄过好几次,却也从不敢造次,因为他在等,等她更为接近,等她更为敞开心房。
她对他已不会再有那种小老鼠般的谄媚神情,可是却还隐约地藏着某种心事,叫他担忧。
而现在抬头看着她终于收电话线的身影,白靖月想起来了,他若真要跟她在一起,可不会只是两个人的事。
撇开她家可能会有的状况不说,还有最麻烦的是欧阳家!
他的本名——欧阳靖,所背负着那庞大又累赘的名声,繁重的家族枷锁,届时他需要更多长辈的帮助,还有米婵娟对他坚贞不移的情意。
坚贞不移?!
天呀!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想到这他一向最不齿的字眼,天杀的他痛恨坚贞不移!那愚蠢的字眼害死了他从小到大,亦师亦兄的护卫——重阳叔,而如今他竟然会希望米婵娟为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