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已不可同日而语!只能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湛默,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萧曼月使劲突破他的心防,她以为他只是放不下霍希纭,怕对不起她罢了。
“你知道什么?”楚湛默冷漠地笑着,想不到三年了,她还是一样没长大,一样的自以为是,不顾他人感受。
“我了解你啊!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从大学到出社会这么漫长的岁月,她难道比我懂你?”萧曼月放低姿态,感性诉说过往。
“她或许没你了解我,”楚湛默望着她窈窕自信的风采,一如往常的吸引旁人目光。“可是,她真的爱我!”
“我也爱你啊!”萧曼月不甘示弱辩述。
“不,你只是陶醉在我的关爱和他人的羡慕声中。你真正爱的是你自己!”楚湛默一丝一丝揭开往事。“因为爱你,我接受你所有决定,包括离去。”
萧曼月不死心,声泪俱下地泣诉:“我当然也是爱你的!不然怎么会乞求你回到我身边?我也有认识别人的机会呀!”
“曼月,我希望我们还可以当朋友。”楚湛默不想再作无意义的争辩。
“她哪里比我好?”萧曼月那令人怜爱的水亮眼眸盯着他问。
“你和希纭……比?”楚湛默轻笑了一声,为什么她还是那么好胜,凡事只想赢人?偶尔退让一步又何妨?
“我看不出她哪里比我强!”
萧曼月从小不知挫折为何物的性子,很自然事事都要胜过人。连感情上,她都要占上风,向来只有她和男人吹,没有男人说不要她的。
“曼月,希纭和你是完全不同类型的。”楚湛默帮她盖好被子。一个处处逞强,一个处处周全;一个只为自己,一个只为别人,能做什么比较呢?
“至少告诉我,你爱她的原因?”萧曼月追根究柢的问。
“她是个善良的小笨瓜!”楚湛默似是无奈地叙述,语气问却充满亲匿、爱溺之意,他就是爱她的择善固执!
萧曼月侧过身子,避开他柔情的模样,泪水从颊鬓处缓缓滑落到枕头上,莫名的情绪交杂,是悔恨还是嫉妒,她也分不清楚。
靶情的事,变了就是变了!
分手了,就不要再心猿意马,以为一切可以从来!
三年前她可以洒月兑地提出分手,三年后却必须面对难堪的拒绝。人生不就是这样子风水轮流转,当年她绝情,现在他绝意吗?
楚湛默打电话说他这星期日会回台北,霍希纭的亲朋好友听了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没一直在台东和那个贼狐狸精耗在一起,不然哪知会出什么大条事啊!
大家正欢天喜地恭贺霍希纭熬出头,结婚之事指日可待时,她却突然说要出国。
石婉儿拉着她质问说:“男朋友好不容易光荣返乡,你出什么国?”
“换我出去散心哪!”霍希纭耸肩一笑。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忧患意识啊!这几日大家替你担心得要死,搞得茶饭不思、夜不成眠,你倒有这等兴致出国啊!”石婉儿真想捏她的耳朵捏个十来圈。
好不容易盼回了湛默,这傻女人不陪陪男友,却一心要出国玩,嘛先检查一下湛默身上有没有那女人遗留下的礼物,来个人赃俱获,以后才有藉口防范未然呀!
“留得了人,不一定留得住心!”霍希纭这方面实在经验丰富,经历十次男人半途变心的案例,她恐怕比谁都有切身之痛吧。
“喂!那你的意思是要任着他拈花惹草喽?”石婉儿洁癖到极点,最讨厌的就是花心大萝卜,这边沾沾、那边碰碰,肮脏死了!
“这叫欲擒故纵!”霍希纭笔意眨眼,莫测高深地说。
“才怪!”石婉儿压根儿不信这种方法适合套用在男人身上。难保他不会用一张舌灿莲花的嘴,说得她心服口服。
霍希纭站在阳台上吸气,眺望台北大城的纷纷扰扰,她愈来愈相信老天爷的安排。“你信不信命运?”
“命运?”石婉儿是彻底的无神论者。“没想过,我相信我模得到、看得到的东西。命运……太抽像了,就像天汉画的抽像画,看得雾煞煞!”
“这一阵子,总觉得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催化我,带领我朝向未知的道路上走去。”霍希纭想了几天,决定去泰国度假,顺便还愿。
“就算这样,也不必急于一时啊!”石婉儿搞不懂她猴急什么。
“如果认识他,早在我十八岁那年就注定了,你不觉得太神奇了吗?”那表示其他的男人都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不会有结果。
“希纭,那太宿命论了!”石婉儿不苟同地表达意见。
“我只是说出我对爱情的感觉。”霍希纭见腆地笑。“经过这么多次失恋,不怕信缘份这东西都不行。”
“好。那送你去机场?”石婉儿看她心意已决,多说无益。
“谢了,但我搭公车去就好。”反正是想好好厘清这些年感情上的风风雨雨,自己一个人,不是更有思考空间?
微风中,两个女人站在阳台中眺望远处的高楼,静静地感受大城市脉动。
下午四点钟,霍希纭提了个行李,搭上公车后前往中正机场。冷风刺骨中,机场大厅来来往往的旅客,依旧络绎不绝。
她坐在角落等候登机,隔了两个位置旁,一个年轻妈妈抱着婴儿,不断打量她。
霍希纭靶受到奇异的凝视,转头一瞧,对上熟悉的脸孔,“杜心语?”大学时代风靡全校的系花,追她的人多到惊天地、泣鬼神。
“霍希纭?”杜心语抱着怀中宝宝,朝她走过去。“哇!几年不见,气质越加动人,笑容有催眠的力量哦!”
“有吗?”霍希纭模模自己的脸,除了黑轮多两圈、细纹多三道、鱼尾纹显而易见外,看不出气质哪里变好、笑容哪里带有杀伤力!
“有!现正恋爱中,对吧?”只有恋爱的人才会散发这样自然妩媚气息。
“呵!”霍希纭笑笑不答,她逗着宝宝说:“你……结婚啦?”
杜心语比比后排看行李的稳重老实男人:“我老公,陈扬。”
霍希纭望着宝宝大澄澄的眼睛:“挺幸福的哦!”
“可不是!饼了如梦似幻的青春,才惊觉踏实最重要!”往日被男人捧在手掌心里的杜心语已逝去,剩下的是知足常乐的陈太太。
“想当年,你的风光事迹也真下少,洋洋洒洒都可以写出一套恋爱三部曲呢!”
霍希纭对宝宝扮鬼脸,逗得他张嘴呵呵笑。
“英雄不提当年勇!”从绚烂回归平淡,杜心语喜欢目前一家三口的适意生活。“从来没想过他会是我最后的结婚对象,可是,我很感谢老天爷把他赐给我。”
霍希纭瞧了瞧陈扬稳重带点羞怯的感觉,的确不是杜心语学生时代交往的类型。那时候的她,身边围绕的都是有钱帅气的公子哥,哪有乡味这么浓厚的老实人。
“不都是缘份?”霍希纭靶同身受地迸出一句。“勉强不来,更盘算不来!”
“希纭澳头换面了!”杜心语喂宝宝喝着牛女乃,用崭新眼光上下评量她。“以前的你……可是铁齿至极,使出吃女乃力量培育爱情幼苗的哦!现在,可以当生命线的张老师,开班教导学生了!”
“经验法则!”霍希纭看看手表,是出关时间了。“有空,电话联络哦!”
“好啊!”杜心语拉着宝宝的手,向霍希纭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