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适合他的女人,不是她这种生活平淡、个性又闷又带点忧郁的类型。
她喜欢和他做单纯的朋友。做男女朋友!她心中有空位吗?
她已是靠近斐毅冷五公尺内的女人,又怎可能幸免呢?
她下定决心,要和聂皇云讲清楚,只当朋友吧!
星期天,阳光普照,微风轻拂,是去郊外走走的好天气!
莫晨雨和聂皇云坐在京星港式饮茶,会面十分钟,两人只有沉默。
聂皇云可能也是第一次碰一个性比葫芦闷的女孩,不知如何搭腔。
维新学院的女学生,个个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哪有可能见面十分钟,只是呆呆看着窗外?
这女孩,不说话时,艺术家气质自然流露,看似平凡没情绪的脸,隐藏着忧郁、不轻易说出的感情。
她的特别,他一眼就看出,只是不了解她的个性。
曾经向斐毅冷探询,却被冷冷打回:“并不清楚。”扔下四字,就带着美人扬长而去。
聂皇云约莫晨雨,不怀抱希望她会赴约。
但不像许多要大牌的富家千金,总要让人等个十分钟半小时的,才突显出自己的价疽;她却准时到达。
比他还早五分钟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窗外星期假日的热闹街景。
“第一次和女孩子约会,这么紧张的。”聂皇云嘴角弧线划开,一道爽朗的笑容在阳光印照下,闪耀如希腊神话的太阳神阿波罗。
莫晨雨偏着头,笑意缓缓荡开:“你会紧张?”
传闻中的聂皇云,口才流利、言词犀利、反应机敏、运动神经过人,他的优点,洋洋洒洒可拼凑出一本伟人传记。
“当然。”聂皇云坦承。
“因为很闷?”莫晨雨想到原因。
“不是,因为你像个谜。”聂皇云对她的认知,仅限于她钢琴弹的一流,唱歌也是超棒,其它,全是问号。
连莫晨雨的同班同学他都问过,没人说得出所以然来——
“莫晨雨?和她不熟耶!”
“她?想法与众不同的人。”
“抱歉,无法列出不同点在哪。”
“她?话少,说话时,颜面线条呆滞。”
……
一探下来,哈!不好意思,没人和她熟。
邵氏姐妹只用两个字形容她:“很怪!”
“你有跟谁比较熟吗?”聂皇云忍不住探问。
莫晨雨的思考还停留在上个话题理,聂皇云觉得她像个谜?斐毅冷才是吧!
又想起他了,那个让她目光追寻,忽近忽远的魔鬼身影。
看她专注的想着什么,聂皇云只好再唤她:“晨雨?”
“啊!什么?”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
聂皇云笑,难怪邵氏姐妹说她怪。“我问你,平常跟谁比较熟?”
苞谁熟?这是个很深的问题。
莫晨雨在脑海里找寻和她熟的人?谁和自己熟?
爸爸?妈妈?可是都去世了。
还有谁?她找呀找,斐毅冷不怀好意的笑容浮出。
是他?可是确实和他的接触最多。
从认识的第一晚,香艳的见面场景;到后来陆陆续续发生的一些事情;她被拉去普吉岛度假……
真的!和他最熟。
因为,其他的人都无法闯入她的世界,她刻意隔开的一小方天地。
而他,总霸道、任性的进出,不管她的首肯与否。
她,被这个认知吓到,猛然一惊!
怎么?”聂皇云看她在思绪中惊恍。
“我……没有和谁比较熟。”她说谎,那个秘密,没人知道,就摆在潘朵拉的宝盒中,别出来吧!聂皇云不疑有它,还以为自己的问题让她难堪。“不好意思,我不是刻意探你隐私。其实,和谁熟不熟,也不顶重要。”
看出他在替自己围场,怕自己尴尬,莫晨雨决定现在说出想法,这人是个好人,她不想流言漫天纷飞,伤害彼此。
“我们只做朋友,可以吗?”她双眸无瑕的注视他。“你很好,可是我……我没办法。”
讶异于她的坦白,不拐弯抹角。“真的不行?”
靶情这种事不能勉强,聂皇云知道。但,不了解她为何连试都不试。
“有喜欢的人了?”这是惟一的理由。
“没有。”莫晨雨又撒了另一个谎。
既然,这秘密无法公开,她,试图隐瞒一切。
“好,我们就做朋友吧!”聂皇云优雅的微笑。
他欣赏她的特质,当不成情人,当朋友也是不错的主意。
他,本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不至于因为遭受拒绝,就连这点事都包容不了。
东区马路上,四月的缤纷衬着小孩般天真无邪的天使笑容。
天使?存在人间吗?
是被贬下凡?或自愿降临?
魔鬼呢?从地狱造访人间又为何?
和魔鬼交易的女人,是出卖灵魂?还是?
莫晨雨无法将盘绕心中的面孔驱除……
以为和聂皇云将事情谈开,这一阵子的风风雨雨就会告一段落。
没想到,她和聂皇云在京星喝下午茶的画面,上了八卦杂志封面,让莫晨雨哭笑不得。
聂皇云,是狗仔队最爱的企业少东之一,她从不怀疑。就像斐毅冷和不同女友的亲热画面,也常登上封面宝座。
可是,她也被当事件女主角拍上去,就太夸张了!
她和聂皇云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杂志的封面标题却是——公子终究不爱才女?
她不笑时本来就略显忧郁的僵硬表情,硬是被解读成“弃妇”表情。
这,就是人言可畏的地方。
用蹙眉沉思,形容她那天和聂皇云见面的忧郁也就算了;还将她的深思不语,说成用哀兵政策挽回爱人的心。
她和他,八字都没一撇,哪来的爱人出现!
莫晨雨深深体会近日来高潮跌起的连续剧,不适合她即将步入的十八岁。
今年,准是犯太岁了。
现在下课离校时,她都小心翼翼,深怕被狗仔队跟踪,写出什么不实的报导。她也尽量避开和聂皇云的碰面场合,以免碰出个“还是旧爱好?”的耸动标题。她日子够精采了。
拿着书包,她看到门口等待的摄影记者,立刻绕步到后头围墙边。
朱利亚高中的围墙还真不是普通的高呢!
还好她一百六十公分高的身子可以跨上墙旁的树枝,再借力攀上围墙上头。
好不容易,喘吁吁的坐在上头,她根本没注意到下头墙边有人,就将书包扔下去。
“噢!这谁的书包!”娇滴滴的抱怨声。
莫晨雨往下一探,看到斐毅冷双手正环着美人的后脑勺,揉着她被击中的部位。
“对不起!”莫晨雨慌道。
“也先看看下面有没有人,再将书包扔下来嘛!”要不是有斐毅冷在,美人想现场即刻击毙凶手。痛死她了!
“不好意思。”莫晨雨再次道歉。
“有这等兴致,爬起墙来啦!”斐毅冷一身黑衣黑裤,加上那抹嘲笑的俊美神情,更像魔鬼!
“我……”莫晨雨词穷,一时想不出话解释。
都是狗仔队惹的祸!
“你打算一直蹲在那儿?”斐毅冷提醒她。
“我现在就要下去。”莫晨雨预备好要跳下去。
那名没见过的美人,忽地被斐毅冷推到一旁去,不懂他要干什么。
“你要跳下来?”他确认事实。
“对呀!”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又没翅膀,能飞下去呀!
“你先别动!”他走向前去。“我抱你下来。”
美人不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要抱那死丫头,用书包砸她脑袋瓜的死丫头?
“我自己可以下去。”莫晨雨温温的拒绝。
“手受伤了,怎么办?”他提出一个她想都没想过的问题。
手受伤?跳下去,姿势不对,是有受伤的可能。
而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手,当然是最重要、最需要严加保护的,绝对不能受伤。她竟然一点都没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