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就算一辈子只能看著你,那也就足够了。”
“你、你……”衣翩翩的脸更红了,这人到底知不知羞啊?“其实,只要你走出这扇门,大街上肯定有更多漂亮的女人可以看。你要不要出去瞧一瞧,再来说你愿意一辈子对著我。”
喔喔,她又赌气了。
虽然在赌气,但这模样看在单煦眼里仍是可爱得紧。
“我才不要走出这扇门,你不是说过,如果我离开这儿,就没有办法再回来?我宁可关在这儿一辈子,也不想离开你。”单煦说得十分坚决。
早在他治疗的期间,衣翩翩就曾经对他说过,住所四周布有奇门八卦阵,如果随意跑出去的话,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因此衣翩翩禁止他外出,生活的一切所需全由她出外采买。
“你不怕我是骗你的吗?没试过又怎么知道究竟回不回得来?”衣翩翩呲牙咧嘴地吓他,似乎打算把自己说成坏人。
“我不想试,因为我不想冒任何失去你的危险。”单煦定定瞧著她,明白现在的自己对她而一言尚且无足轻重。“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你不可能来找我吧?”
“当、当然不会去找你,少个人吃饭,我还乐得轻松呢!”
她这样的反应却让单煦笑了。
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她大可不搭腔,但她却应声了,是否可以证明她其实已经有那么一滴滴的在乎他呢?
“又在嘴硬了。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是个坏人呢?”单煦觉得好奇怪。“你明明这么善良,还把小金、大猫及小蝠照顾得这么好,如果没有你的话,它们恐怕早就横死街头了吧?”
“谁说我是捡它们回来照顾的?其实我一开始是打算把它们拿来当药材用。”衣翩翩轻嗤了声。“你一定不知道,蛇几乎全身都可人药,不管是去寒解热,或是小儿惊悸,产子催生都很方便.,老虎抽骨、剥皮都可卖钱,还能治疗筋骨痛、平抚反胃的症状,蝙蝠则有明目除疮止咳去惊的效果。你说它们有这么多的功用,我捡是不捡啊?”
“啊?”单煦先是一愣,但随即又大笑出声。“如果你真的把它们当成药材看,又为什么要一直养著它们呢?”
听到主人这么惊人的发言,原本还在打盹的大猫醒了,小金及小蝠也跟著靠到主人身边,想听听为什么主人一直养著自己?
“那是、那是因为……”看到饲养多年的宠物全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衣翩翩有些不高兴地承认了。“其实我一开始真的是想把它们当药材用才捡回家的。我捡到小金时,其实它还是颗蛋,我想说养大了比较有用,结果哪知道我养一养就养出感情了,现在怎么可能杀了它嘛!大猫和小蝠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会出现在这里……我后来还被师父笑说,我这人只要捡了动物回来,最后一定会统统变成我的家人……”
单煦笑得开心极了,小金、大猫及小蝠也亲匿地蹭著主人,很高兴自己是被衣翩翩给捡回家。
“那我呢?”忽地,单煦问道。
衣翩翩一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懂他在问什么。
“我说……如果你真的只要捡了动物回来,就一定会变成你的家人,那我呢?我会不会也变成你的家人?”
“你?!”衣翩翩被这突来的发问吓到了。“你、你又不是动物!”
“但我也是你捡回来的,不是吗?”单煦笑眯眯地指出这点。
衣翩翩哑口无一言,她根本说不过他嘛!
月光下,衣翩翩尴尬又害羞的小脸显得格外可爱迷人,单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冲动,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在那可爱的小嘴上落下一吻。
这是一个轻柔的、几乎可说只是双唇擦过的吻,但其震撼却是衣翩翩未曾经历过的。
“为什么?”她失神的看著单煦,不懂他为什么要吻她。
“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他拥住她,不愿放手。
最后,衣翩翩还是逃走了。
她狂奔的心跳让她惊觉大事不妙,除了逃之外,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她把自己关在藏书室里一夜,但天亮后,衣翩翩还是不得不出去,毕竟她是这个家里唯一可以出门采购粮食的人,哪能成天躲在房里?
好不容易调适好心情,衣翩翩一踏出房门,就见到单煦悠悠哉哉地和小金在院里晒太阳,一人一蛇好不快乐。
见状,衣翩翩觉得烦恼了一整夜的自己好像是笨蛋。
听到开门的声响,单煦愉快地回头招呼道:“翩翩,早安。”
“早。”衣翩翩闷闷地道声早,然后走到单煦身边,伸出手。
“做什么?”单煦好奇地看著她伸出的手,不知她要做什么。
“把你的手伸出来啦,昨晚弄了那么大一桶洗澡水,不可能完全没事。”
单煦乖乖依言伸手,果然,原本被富贵生活养得白女敕漂亮的一双手,现在却布满红肿,显见昨晚的操劳。
“你这笨蛋!明明就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猫子,为什么要替我烧洗澡水?”衣翩翩嘴上虽然骂得凶,却还是掏出金创药,小心地为他敷上。
“因为我想要为你做点什么。”单煦缓缓说道。“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没办法出去赚钱养家,也不知道该怎么替你处理那些珍贵药材,就连煮饭时帮你生个火也做不到……为你烧个洗澡水,恐怕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事。”
“笨蛋!谁要你出去赚钱了?你自己也知道,要是你走出这扇大门,就不可能再走回来,所以你就乖乖让我关在家里吧!”衣翩翩咬著下唇,觉得自己不止是整个人,甚至整颗心都在颤抖。
为什么呢?她居然会如此开心?
“我能留下来了吗?”单煦小心翼翼地间道。
“你不是已经留下来了?”衣翩翩害羞地说。
单煦开心地拥她入怀,这一次,她没再逃走。
两人相拥许久,最后还是衣翩翩先不好意思地退开。
她还不习惯舆人肌肤相亲,单煦三不五时就出现的搂搂抱抱行为,让她始终习惯不了。
为了转移尴尬,衣翩翩问道:“对了,你怎么有办法烧洗澡水?你不是不会生火吗?”
是了,昨天傍晚时明明还搞得灶间一团混乱,怎么到了晚上就会生火了?
“那个啊,我是趁你煮完晚饭后,就又偷偷往灶里丢柴,没让灶火熄灭,否则我一个人哪可能重新生火。”单煦非常有自知之明,如果要他自己生火,没再练个万八千次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他才会采取偷偷保留灶火的方法。
事实证明,他做对了,也才能让衣翩翩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最后他们聊到了关于衣翩翩过去的问题,这还是衣翩翩自己先提到的——
“对了,你穿这件衣服似乎太大了,要不要我帮你改小些?”衣翩翩问道。
“肩头再收一些应该就可以了。”单煦瞧了瞧身上的旧衫。
因为他仅有一件来时所穿的衣服,所以泰半的时候,都是穿著衣翩翩给他的旧衫。
这些旧衫旧归旧,但单煦早早就发现这些衣衫的质量皆属上品,虽然没有在衣衫上大作文章,乍看之下更是朴实无华,可只要实际穿上身,就会发现每一件都是舒适无比,绝非寻常人家买得起的高档货。
看似朴实无华,实则用钱才堆得出来的高级舒适,这儿的所有用具几乎都是如此,像他房中的那套酸枝老木制成的桌椅,更是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
衣翩翩究竟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