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头晕晕的她,一瞧见这等阵仗,立刻清醒过来,她还有任务呢!
她跃出竹笼,随手就抢过一把刀,虽说刀身晶亮,却不是什么好刀,不过此刻霍火儿也没办法再挑剔什么了。
即便再怎么不习惯使用长兵器,但在面对这群虾兵蟹将却是绰绰有余。
霍火儿身手俐落地撂倒来人,砍钝了一把刀就扔掉再抢一把来用。
虽然霍火儿状似攻势勇猛、横扫千军,但左踝上的伤处却开始隐隐作痛,逼得她不得不尽量缩小饱击范围,也不再主动进攻,慢慢改采守势。
这小小的变化外人是看不出来,但夜离却马上发觉了。
所以他立刻冲上前去,擒住霍火儿的左肩,将她拉向自己。
被拉转过身的霍火儿本能挥刀就是一砍,在看到阻止自己的人竟是夜离,又瞧见他使的眼色,霍火儿马上就聪明地显露败势,最后被凄惨地制伏在地。
“夜二爷,如果没有您的话,我们肯定拿她没办法。”褚辉抹了抹汗,这个霍火儿果然厉害,简直就跟她的师父一样刁钻。
夜离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将压制霍火儿的工作交给旁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虽然被压倒在地,但霍火儿却半点也不气馁,还极力挣扎,虽然有三个大汉联手压住她,但功效却不甚明显。
他们狼狈地想把霍火儿捆绑起来,却不到三两下就被她挣月兑。
再这么下去,霍火儿再次月兑逃,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夜离冷眼瞧着这荒腔走板的一幕,然后问道:“你确定你们有办法押解她回去吗?”
闻言,褚辉尴尬地一笑。“不知夜二爷愿不愿意帮我们这个忙?”
“我?”夜离挑眉,彷佛在说:我已经完成生擒霍火儿的请托了。“我还有护送祟锁这项工作没完成,恕我必须继续前往重阳山区。”说完,夜离转身欲离。
“等等,夜二爷──”褚辉喊住他。“既然已经抓住这名女子,您就不必再前往重阳了,只要您愿意帮我们押送这女子去见我家主子,您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本来雇请夜离带着祟锁四处乱晃,就是为了引出霍火儿,如今霍火儿既然已经就擒,夜离当然也就没有继续乱晃的理由。
“是这样吗?”闻言,夜离停下脚步。“只要回去见你主子就行了?”
“是的,护送祟锁的事就此结束。”褚辉肯定地说道。
徜若没有夜离的帮忙,他的人手根本没有办法制伏霍火儿。而目前唯一能够帮忙的人,现在还在远方进行其他重要的任务,所以说褚辉只能自力救济了。
“喂!你们到底要抓我做什么?”像是不甘被冷落的霍火儿大声喊着。“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偷,现在既然没偷到你们的东西,干嘛抓住我?快放我离开!”
“霍姑娘,这可不行吶!”得到有力靠山的褚辉乐滋滋地在霍火儿面前招摇。“我家主子要见妳,所以妳非得跟我们走一趟不可。”
“我又不认识你家主子,他为什么要见我?”霍火儿满脸狐疑。
“这件事我可不能说。”褚辉笑呵呵地,像是藏着一个可爱的小秘密。“而且还有一个妳很想见的人也在等着妳,妳该不会不想去吧?”
“谁在等我?”霍火儿的心儿蹦蹦地跳,该不会师父真的在他们手上吧?
“妳应该认识这个人……”褚辉顿一下。“铸剑师银念春。”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霍火儿如遭雷击。师父已经多年不在外人面前吐露真名,现在这个男子居然说得出师父的名讳,可见他们的确知道师父的下落。
“霍姑娘,这下子妳可愿意陪我们走一遭?”
霍火儿的脸色惨白,夜离几乎要以为她可能会随时昏厥,或是就此乖乖跟着褚辉走。假若霍火儿真的乖乖跟褚辉走,那夜离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跟着他们一起去见褚辉的主子了。
但霍火儿才没有这么脆弱,只见她慢慢抬起头。“你以为随便说个名字,我就会呆呆听话吗?!”
“咦?”褚辉大惊,他还以为只要抬出银念春的名号,霍火儿就会安分下来,毕竟,两人如果没有密切的关系,霍火儿又为何会持有银念春所铸的匕首?
而且方才霍火儿一听到银念春的名号就脸色大变,褚辉不信他们两人不相识。
“少瞧不起人了!”霍火儿大喝一声,她一跃而起,将压制她的三名大汉轻松踢飞,虽然她双手被缚,但这绳结霍火儿还不看在眼底,只见她扭动几下手腕,绳子就被松开了。
“快、快挡下她啊!”褚辉惊声吆喝,如果让霍火儿逃跑,他可就惨了。
夜离一个飞身上前,再次轻松制伏霍火儿。
“火儿,冷静点。”他在她耳边低声安抚道。霍火儿的眼神狂乱,显然铸剑师银念春就是她的师父。“不要坏了大事。”
霍火儿咬咬唇,勉强恢复冷静,她太担心师父的安危,才会如此狂乱。幸好在最后一刻,她勉强忆起夜离所说的计画,才没有屈服在褚辉的巧言下。
她并没有忘记──她跟夜离必须在一起,他们两人要一起行动。
“夜二爷,恐怕我得请你时时看着霍姑娘了。”褚辉抹了抹汗,还真担心自个儿的项上人头会不保。
“我们还要在这里耽搁多久?”夜离一脸凛然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发去见你家主子?”
“马上、我们马上出发。”褚辉当然是巴不得快点出发,早点结束任务。“夜二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就劳烦您看守霍姑娘。”
褚辉手一挥,一辆马车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夜离拖着状似不甘的霍火儿上车,待他们坐定后不久,马车随即出发。
在他们踏上马车的同时,夜离注意到褚辉正派人坐着竹笼下去山谷,显见褚辉并不怎么信任他,当然,这一点也在夜离的预料中。
“那个人……”霍火儿正想开口,就被夜离阻止。
待他小心地检查车厢内没有人躲藏,而车夫也不可能偷听到他们说话,夜离才开口道:“火儿,妳必须更小心一点,我们现在可是随时都在被人监视啊!”
霍火儿几乎忍不住要瘪嘴,怎么会有这么多尔虞我诈的动作?这么多的心机以及计画,几乎要让她大喊吃不消了。
毕竟霍火儿从小生长在单纯的山林里,所有的邻人莫不亲切和善,但现在她不管要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先想一下,也难怪她会感到如此疲累。
“火儿,忍耐一下,这是为了救回妳师父啊!”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模样,夜离也只能柔声安抚。
一提到师父,霍火儿的精神整个都来了。
“看来你没猜错,师父真的被他们抓走了。”照刚刚那个人的说法,师父现在应该还平安无事。
想到这儿,霍火儿感到安心不少。
相较于霍火儿放松的模样,夜离要顾虑的可多了。因为从现在开始,他们即将面对未知的领域。
“妳晓得妳师父有什么仇人,或是什么亟欲避开的人吗?他们会这么大费周章引妳出来,肯定不会是为了一些小小的个人恩怨,否则又何必把妳卷进来。”夜离不停细思沉吟。
这是否与传闻中藏在祟锁里的藏宝有关?夜离不禁怀疑着。
“我不晓得。”霍火儿大皱双眉。“我师父多年来隐居山林,就算是我们在祁连山的邻人,也没有人知道师父的名字,但刚刚那个男子……”
“那妳师父有提过他为什么要隐居山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