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就是我家这个野丫头最近老拖着阿海到处跑,今天才会遇上这种事,你不骂骂她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可以把阿海保护小漾受伤视为理所当然?”古爸爸也没偏心女儿。“总之,小漾,回家之后该受的惩罚妳是一样也别想跑。”
“我本来就没想跑啊。”古晴漾小声咕哝着。“反正可以揍那混蛋帮阿海报仇我就觉得够本了,我才不在乎会受什么罚。”
迸晴漾说得虽然小声,但一旁的司江海还是全听见了。
或许她的话不过是无心之语,但她话里的情绪却是对他满满的关心,思及此,司江海不由得露出浅浅微笑,就算会弄痛嘴角的伤口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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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司江海一直宣称自己很有精神,既然没有阻碍行动的伤,绝对可以正常上下课,但他的父母也像小漾一样紧张,非要他在医院多观察两天不可,结果就是他被迫留在医院整天睡大头觉。
因为背部有伤,司江海只能侧着睡觉,不习惯的睡姿让他睡眠极浅。这一天下午,他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沙沙的衣裙磨擦声,他睁开眼,有些意外地瞧见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不知何时进了他的病房。
“雅迷?妳又跷课了?”罗雅迷是他和小漾国高中这六年来的同学,同时也是小漾的亲戚,她不是小太妹,却老爱跷课让某人头痛。
“元哥会生气的。”他好心提醒她。
“我就是要让他生气。”她满不在乎地说道。“对了,小漾托我带补给品给你喔,感谢我为你跷课吧。”
“应该是妳跷课的时候被小漾看到,她才会请妳带东西来吧。”司江海一笑,戳破她的谎话。
“不管怎么样,小漾的补给品你到底要不要?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明明再几个钟头就放学了,干嘛非要我先送东西过来苏。不要甜蜜得太过分啊,看在我这个孤家寡人的眼中可是很刺眼的说。”
罗雅迷一边抱怨,一边拿出在学校附近买的面包。
“我照小漾说的跑了好几家面包店才买齐你喜欢吃的口味,真不愧是交往多年的男女朋友,连你喜欢吃哪家店的什么面包都一清二楚。”
只是可怜她得一家家跑、一家家买。虽然那些店都在学校附近,算起来也没多辛苦,但她实在看不出来为什么肉松面包要去A店买、菠萝面包却得去B家买,明明都是再普通不过的面包啊。
“谢谢。”司江海坐起身,这才伸手接过面包。
倒是罗雅迷一瞧清楚司江海左手的石膏,就干脆站在他旁边不走了。
“哇哇哇,老兄你人气挺旺的嘛,才住院两天,石膏就快写满了……咦,这个是什么?”罗雅迷好奇地扳着司江海的手,想瞧清楚石膏上写了什么。
“妳在做什么?那边没写字吧?”每一处的祝福语都是他亲眼看着对方写上,他记得石膏的下方没人写字。
“明明就有,你把手抬起来一下。”罗雅迷坚持他一定要抬手。“嗯……我看看啊……『我恨死了你这么做!』哇塞,好热情的话啊。”
看清楚隐藏在石膏下方、司江海不易看见的地方,由某个不具名的人写下的八个字加惊叹号后,罗雅迷笑得非常暧昧,会写这句话的人,还能有谁?
司江海没吭声,只是任由罗雅迷调侃,思绪却飘向远方。
他不知道当她写下这句话时的心情如何,是觉得心疼,或是觉得愤怒?抑或是两者都有--一份因为爱情而同时萌生的气愤及怜意呢?
但她的这句话,会让他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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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之后,古晴漾就拎着书包到医院报到。
这两天总是如此,因为怕阿海一个人在医院无聊,所以她放学后总会到医院陪阿海聊天,等会客的时间结束她才又拎着书包回家。
她推开病房大门,被显然比昨天更高一层的补品山吓了一跳。
“女乃女乃今天也来啦?”古晴漾一就坐上他的床沿,满脸不敢领教地问道。那一堆又一堆的补品是司家女乃女乃对孙子的爱,但这数量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司江海只是来住院观察几天,很快就会出院回家了,到时这些吃不完的补品还不是得搬回去?这么搬来搬去不嫌累吗?
“我也叫她不用一直往这里跑,但她坚持要看到我才能安心。”司江海苦笑,女乃女乃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么舟车劳顿总是不好。
“你女乃女乃宠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次你受伤,她一定很气我吧?”古晴漾非常有自知之明。
她和司家女乃女乃一向不对盘,司家女乃女乃嫌她是粗鲁不文的野孩子,而她也受不了女乃女乃紧张兮兮的个性,总而言之,性格纤细的司女乃女乃和神经大条的她怎么也相处不来,所以当她和阿海“交往”的消息传出后,听说司女乃女乃甚至昏倒了呢。
迸晴漾咧嘴一笑,她还真想看看当时的情况。
“女乃女乃是说了些重话。”司江海说得非常含蓄,重话二字绝对无法恰当说明女乃女乃的怒气,不过这件事小漾并不需要知道。
“是这样吗?”古晴漾不置可否的应道,反正司家女乃女乃绝不会说什么好话,所以她不听也好,然后,她想到另一件事。“说真的,你女乃女乃这么宠你,怎么会舍得把你扔到美国呢?没办法天天见到你,她哪受得了啊?”
“我想女乃女乃应该自己有办法调适。”司江海低头瞧着手臂上的石膏,在他看不到的那一侧,有她写下的一句话,那句话动摇了他的心,让他忍不住想使诈、想用计把她锁在他身边,想让她在他离开的未来几年也不会变成别人的。
虽然这么做有其风险在,但是……给她选择的自由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小漾。”司江海轻声唤道,吸引她的注意。“妳有没有想过,我走了之后妳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古晴漾一楞,什么事怎么办?
“相亲的事、二十五岁前要结婚的家规。”司江海轻描淡写地说道,从她恍然大悟的表情中看出她从没想过这件事,没想过最好,所以他继续说:“我这一趟去美国,没个五、六年是不可能回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认为妳家那票逼婚军团会让妳在没有婚约的情况下,守着一个不一定会回来的男人。”
“为什么?我们已经『交往』四年多了耶!”古晴漾一脸莫名其妙,毕竟她就靠着阿海这个“男朋友”,快乐的逃掉了不知多少次相亲。
“妳自己也说过,美国是个很遥远的国家。在多数人的观念看来,远距离的恋爱很容易产生变化;而在所谓『大人』的眼光看来,他们或许会觉得我和妳的交往只不过是小孩子在玩恋爱游戏,再加上我这一离开就是好几年,天知道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到了国外就被外国女人吸引,最后抛弃妳。”
司江海的声调沉稳,像在说明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觉得妳那票亲戚还会把妳当成目标以外的人,如果我是他们,我就会替妳安排相亲,但名义上可能会说得好听一点,像是交朋友之类的,等到妳越接近二十五岁的期限,他们一定会逼妳逼得更紧。
事情若变成那样,妳和其他人的处境又有什么两样?妳当初找我当『男朋友』的计画还不是白费?到头来妳还是得去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