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母充满疑虑的眼光都扫过来了,再怎幺难以忍受,她都得想办法挺过这一关。强忍着不适应,黎女圭女圭继续挂着微笑,甚至贴近安柏升,务求表现出热恋中的甜密。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说的嘛。只是今天的场合特别,我也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人特别喜欢帮人作媒,不先跟他们讲清楚的话,我怕你会被逼婚,还当做是我故意陷害你的呢!”黎女圭女圭陪着笑脸,撒娇似的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妳不是故意要提的,只是突然听到这种话总会让人担心的嘛,更何况我又是追妳追了好久妳才肯点头,叫我怎能不担心?”
真是一对白痴情侣的对话啊。正巧路过,准备把黎女圭女圭找去新娘休息室的古筱亚,看着这两人上演的白痴剧,她苦笑想着自己该何时介入呢?
最后,她发现这场戏似乎没有落幕的打算,古筱亚这才忍无可忍地往两人中间一站,硬生生把这对活像被“瞬间胶”黏死的“爱侣”分开。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喔,女圭女圭我先借走了,因为美丽的新娘子有事要找她。”古筱亚笑着传达讯息,果不其然,那出活像没完没了的白痴剧立刻停止。
般不好他们一直在等人阻止他们咧!迸筱亚翻翻白眼:心底暗忖着。
“找我?”黎女圭女圭呆了一下,她有些担心地瞥了安柏升一眼。新娘在找她,她不能不去,可是把安柏升留在这里,她又怕爸爸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举动。
“快去吧,人家新娘子不是在等妳吗?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而且伯父伯母都在,不会有问题的。”安柏升笑了笑,把黎女圭女圭一径往古筱亚身边推。
就是因为爸爸在,所以我才担心啊!黎女圭女圭拧紧秀眉,瞧了瞧满脸微笑的安柏升,又瞄了未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爸爸一眼:心中更犹豫了。
“去吧去吧,让人久等可就不好了。我会乖乖在这里等妳回来的。”
安柏升疼宠地轻拧她的粉颊,带笑的脸庞是满满的爱意,亲昵的口吻则像在哄着不安的恋人。安柏升演起情人的角色驾轻就熟,完全没有不入戏的状况。
黎女圭女圭很不习惯地模模自己被轻拧的脸颊,她脸上的肌肤有些热热地,他的举动也令她心中有些纷乱。这家伙,未免演得太好了吧……
他的一举一动、行为完全像她真正的情人,如果那些都是演出来的,那安柏升绝对是个实力坚强、足以问鼎奥斯卡的优秀演员。
“好了啦,别再看了,妳回台北后还怕看不够吗?”古筱亚等得不耐烦了,干脆拖着黎女圭女圭往新娘休息室走去。
“我还没决定好啊……”黎女圭女圭仍是难掩担心地看向安怕升,自己不在他身边,万一他不小心被套出什幺话就糟了。
“别啰嗦了,他都那幺大个人了,难不成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直到走了好一段路后,古筱亚也确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的对话时,她才低声对黎女圭女圭问道:“妳这招也用得太险了吧?”
“妳说什幺,我听不懂。”黎女圭女圭摆明装傻。
虽然古筱亚也是俱乐部的一员,绝对可以完全信任,但自己还是不想在公开场合里承认这件事,毕竟隔墙有耳。
“我也不想戳破啊,但这两天已经发生太多被抓包的案例,我怕妳搞不清楚状况,到时被逮个正着就糟了。”古筱亚摇摇头,拜这次的婚礼所赐,一堆有的没的亲戚全来了,理所当然的,没结婚的小辈们一个个皮都绷得很紧。
也有不少人因为害怕被逼婚,干脆自备假情侣到场。
不过人这幺多,好几双眼睛看着、盯着,露馅的机率也很高,光是今天就已经有三对被逮到了。所以当古筱亚一看到黎女圭女圭也是带个假情人出现时,便立刻把黎女圭女圭拖离现场。
“妳什幺人不好选,偏偏选上了安柏升?”
虽然古筱亚和安柏升并没有任何交集,但这男人天天到女圭女圭屋学缝纫做手工一因此他在“拒婚俱乐部”里倒是颇为出名。
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意,却还找他来当假情人,这岂不是找死?
“我也是不得已的啊,当下没有更适合的人选,而且时间太紧迫,我也没办法另寻他人,再说啦,就算时间充裕,我又能找谁?”
黎女圭女圭说得好委屈,可听在古筱亚耳中却是不成理由的理由。
“妳就对他这幺有信心?相信他不会扯妳后腿?”她斜眼睨了黎女圭女圭一眼。
难道她从没想过这件事或许会变得难以收拾?倘若对方借着在众多亲戚面前未机逼婚,她倒想看看女圭女圭要如何应付?
即使黎女圭女圭比自己年长一些,但因为长期沉浸在缝纫世界中,所以女圭女圭斟
“人”的认识,或许还远不如她这个表妹咧!
正因为自己完全不了解安柏升的为人,所以古筱亚才会事事往坏处想,深怕性娃一不小心就被人拐了去。这男人曾对女圭女圭展开猛烈的追求,虽然现在嘴里说放弃了,但事实如何又有谁知道?
“嗯……我想应该是可以相信他的,一个愿意为妹妹尽心尽力的哥哥应该不会是坏人。”虽然迟疑了一下,但黎女圭女圭仍是如此说道。
想起安柏升为了缝制熊宝宝,而搞得双手伤痕累累,黎女圭女圭怎幺也无法相信他会是个坏人。总之,愿意全心全意投入一件事的人,绝不会是坏人。
“我不管了,妳自己好自为之吧!”闻言,古筱亚只能翻翻白眼,放弃说服她。“小漾就在里头等妳,我也该去忙别的事了。”
迸筱亚的话才刚落下,悦耳的手机铃声旋即响起,她一边接起手机,一边往别处移动,兼差当婚礼招待可是很忙碌的呢!
被留下的黎女圭女圭无奈一笑,转身敲敲休息室的门。
“叩叩叩……”
黎女圭女圭径自推开新娘休息室的大门,却发现端坐在里头的,是一张脸臭到极点的美丽靳嫁娘!迸晴漾。
“怎幺啦,出嫁这天还板着一张臭脸,这样太不吉利了吧!”
黎女圭女圭扬着笑脸走到新娘身边。虽然自己是高唱拒婚万岁的独身主义者,但周遭的人只要是真心相爱而结婚的,她绝对会给予最高的祝福。如今古晴漾和司江海多年爱情长跑有成,她又怎幺能够不祝福他们呢?
“外头的情况怎样?”没有回答黎女圭女圭的问题,古晴漾脸色不善地问道。
“很热闹啊,见过的、没见过的亲戚全来了。看得出阿海对这场婚礼很用心。”黎女圭女圭笑了笑,外头人山人海的盛况只能用“空前绝后”来形容。
迸晴漾没再答话,任由一室的尴尬沉默蔓延。
“小漾?妳怎幺啦?”不清楚她怎幺突然板着脸,黎女圭女圭轻声问道。
“……他骗我……”
“什幺?妳说什幺我没听清楚。”黎女圭女圭拧紧眉头,搞不清楚她说了什幺。
“他明明说只是一个小婚礼,只会请一些亲近的亲友过来,可是我听到外面的人说今天的喜宴席开上百桌。气死我了,所以我才赶快打电话叫筱亚把妳找来,想问问外头的状况。”
迸晴漾拧着细细的柳眉,本来她是想直接请古筱亚探听消息,无奈古筱亚今天是她的伴娘,又得身兼婚礼招待一职,别说密谋策略了,她们根本连讲话的时间都没有,今天完全只能靠手机联络。
在分身乏术的状况下,古晴漾只好请黎女圭女圭来帮忙了。
毕竟黎女圭女圭跟她们的交情虽然亲近,但是在亲属分际的血缘亲疏上,古家和黎家其实差得颇远,若不是她们早早结成好友,或许她连一个黎家人都不认得。而且黎女圭女圭都已经暗示外头的景况是热闹的不得了,那这场婚礼肯定闹得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