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干净宽敞的室内空间,却随意搁置了一堆大小不一的纸箱,以及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
“咳咳咳,妳来得正好,我已经先把东西清出来了,不过在妳把行李搬进去之前,最好先拖个地……咳咳……”
没有仔细打量小女生到底长什么模样,丁颖耀只是随代两句,就又回头去处理那些纸箱,不再搭理钟偲芸以及她身后大敞的门板。
虽然已经把屋里的窗户全都打开了,但丁颖耀仍是被清出来的灰尘呛得猛咳不止,现在只能祈祷这个深受老妈喜爱的小女生,不是个娇娇女。
莫名其妙被丢在一旁的钟偲芸满头雾水,这男人不先问问她的身分吗?虽然觉得这男人很奇怪,但钟偲芸还是决定先打声招呼。
“呃……丁先生你好,我是……”
话还没说完,丁颖耀已捺不住性子地挥挥手,径自说道:
“我知道妳是谁,来借住三年的小女生嘛,虽然我这屋子有请钟点女佣打扫,但我交代过女佣不能进卧室及书房,所以个人的房间要自己整理。另外,我不会进去妳的房间,妳也别来打扰我工作,这个条件可以接受吧?”
“我会自己打扫的。”她乖乖的应声,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视线则随着屋主的背影打转。
只见他一下子打开彷佛尘封已久的纸箱,一下子又把同样大小的箱子堆栈在一处,高大的身影忙碌地在屋里动作着。
“那就行了,妳高兴把房间打理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管,只要别把我的屋子拆掉,其余的随妳喜欢怎么搞都行,我的规矩就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钟偲芸呆呆地摇头,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该问的。
这个丁颖耀真的随和到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耶!她是要来住三年,又不是只住三天,他的规矩居然只有短短几句话?
钟偲芸看着初次见面的丁颖耀,发觉他本人明显的比丁妈妈所形容的更为随性。
其实在出发之前,丁妈妈就已经告诉过她不少关于丁颖耀的事,所以虽是第一次见面,但钟偲芸对他倒没有太多的陌生感。
“那就先这样了,晚点我再拿家里的钥匙给妳。”
说完,丁颖耀见她还提着沉重的行李呆站在门口,他皱眉喊道:
“妳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行李放在门边,先去看看妳房里有没有缺什么,缺的东西就列张清单给我,过两天我会帮妳补上的。
房门打开的那间就是妳的房间,因为我妈几个小时前才通知我妳要搬过来,所以时间只够稍微打扫一下,剩下的妳自己整理,扫除用具什么的都放在最里边的小房间,要用什么自己去拿。”
话声一落,他又埋首整理纸箱,看样子真不打算理她了。
钟偲芸愣愣看着那个完全不理人的屋主,看样子打招呼什么的可以先省下了,她还是先去看看她的房间吧!
绕过层层迭迭、明显阻碍通道的纸箱堆,钟偲芸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房间,因为离她的房间越近,走道上的纸箱就越多,数量之多,让她险些走过房间还不自觉。
纸箱上的灰尘积得厚厚地,浓厚的灰尘味教钟偲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难怪丁颖耀不肯再走近这里,宁可在外头整理那些纸箱。
本以为显然是被当成仓库使用的房间,应该是脏兮兮地、积满灰尘的,就像她刚刚看到的那些纸箱一样。
但才走进房间,宽敞明亮的空间立刻让钟偲芸眼睛为之一亮。
这哪里是“稍微打扫一下”了?
除了地板还有些许脏污外,就连容易被忽略的天花板角落也整理得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来在几个小时前,这个房间应该还是被当做仓库使用。
因为许久不曾使用,所以房里并没有什么家具,仅有一张单人床、梳妆台和衣柜,但钟偲芸已经非常满足了。
因为双方家长坚持的关系,必须跟素未谋面的他住在一起,就已经让一向不爱麻烦别人的钟偲芸觉得非常过意不去,她决定在未来三年,只要在她做得到的范围里,绝对不给丁颖耀添麻烦。
挽起袖子,钟偲芸走到放扫除用具的小房间,取出她唯一需要的拖把,因为正如丁颖耀一开始所说的,她只需要拖个地。
钟偲芸仔细的将房间的地板拖干净,再将因搬动纸箱而沾染灰尘的走廊地板也拖干净,她的打扫路线一路来到大门,却不见丁颖耀的身影。
她没花时间去找寻他,只是继续将拖地的工作完成。反正是在他自己的屋子里总不可能搞丢吧!
将洗干净的拖把放回小房间,行李搬进她未来三年的卧室,然后因扫除工作而口渴的钟偲芸开始寻找厨房,希望赶快倒杯水解解渴。
好不容易找到了厨房,钟偲芸还来不及倒水,一个果男赫然出现!
“啊——”怎么会有果男出现呢?!
钟偲芸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巴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先尖叫出声。
男人大皱眉头,想也不想就伸手摀住钟偲芸的嘴。
“吵死了,妳想震聋我的耳朵啊!”
被摀住的鼻尖传来淡淡的肥皂香味,意外地安抚了钟偲芸饱受惊吓的神经,脑袋也开始运转了。
这个声音……是丁颖耀!
罢刚看到的果男画面对于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少女而言实在是太过刺激,所以钟偲芸只看到那片精壮结实的胸肌和月复肌,压根儿没注意到果男长啥样。现在一冷静下来,自然立刻想起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这果男除了是丁颖耀,还会有谁?
见钟偲芸不再尖叫,丁颖耀也跟着放开手。隔着一个流理台倾身摀住对方的嘴也是挺累人的。
一得到自由,钟偲芸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丁颖耀,结结巴巴地道:
“丁、丁先生,你干嘛不穿衣服?”一边问着,她一边努力离丁颖耀远一些。
天啊地啊,报纸跟电视新闻常说强暴犯往往是熟人居多,她才刚搬进来,不会马上就遇到贞操危机了吧?!
“我刚刚在洗澡啊,妳见过哪个人是穿着衣服洗澡的?”丁颖耀走到冰箱取出冰凉的牛女乃。“妳要不要喝牛女乃?”
牛、牛女乃?他指的是真的牛女乃,还是意有所指?
背对着丁颖耀的钟偲芸当然没看到他走到冰箱旁,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她还以为丁颖耀想对她做什么,吓得动弹不得。
“不、不用了,我不喝牛女乃的。”嘴里说着不用,钟偲芸还一边猛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一点也不想喝牛女乃。
她好想拔腿就跑,但不知是不是吓呆了,她居然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
“不喝牛女乃?”瞧她背对着自己,脑袋还摇得几乎快断掉了,丁颖耀觉得这个小女生好奇怪,只是一杯牛女乃,有这么惹她厌吗?“小孩子不喝牛女乃不行喔,多喝点牛女乃对妳的身体有好处。”
“真的不用了!”钟偲芸几乎要尖叫出声。
“不想喝就算了,干嘛叫得像看到鬼似的……”丁颖耀低声嘟囔着,拿起纸盒就灌入口。“对了,冰箱里头已经开封的饮料妳都别喝,因为我习惯直接拿来喝,妳想喝什么就开新的,别喝剩下的。”
“咦?”话题怎么突然转到饮料上了?加上刚刚好像听到某种咕噜声,禁不住好奇的钟偲芸悄悄转过身,想偷看丁颖耀到底在做什么。
结果一瞧,钟偲芸不禁呆了好一会儿。
只见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的丁颖耀站在冰箱前,手里拿着一个纸盒包装的牛女乃咕噜咕噜地大口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