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远房表妹,那可真是一表三千里的远亲,别说是五等亲了,他们两家恐怕隔了十等亲也有,所以两家联姻并无问题。
“我当琥珀是妹妹,不可能娶她。”会要求他娶琥珀,果然跟争权的事有关。战之彧突然有些同情起身在美国的琥珀。
“叫你娶就娶,由不得你说不!”战父不接受拒绝。
“不。”像是嫌父亲的火气不够大似的,战之彧凉凉地吐出拒绝的话。
“难道你不怕我会把你从继承人名单里剔除?”稍稍平抚怒气,战父提出利害关系,希望能迫使战之彧屈服。
战氏一族可是称霸美国的华裔富商家族,其家族总资产甚至可以养个国家。若能名列继承人名单上,就等于有享受不尽的富贵荣华。
不过,战父可是彻头彻尾的错估了自家儿子。
“如果你真这么做,我反而会感激你。”战之彧无聊地大打呵欠,当初他就是想与战家月兑离关系,才会选择在台湾建立战国企业。
“你别傻了,我会顺便连你的战国企业都一并收回,看你到时要怎么办。”战父轻哼一声,以为如此就能堵死儿子的退路。
“父亲……”战之彧毕恭毕敬地唤着。
从对话开始,战之彧第一次唤出父亲二字,莫名地,战父竟有种不妙的预感。
“你大概不知道,战国企业与战氏一族没有半点关系,我没用过族中任何一毛钱,你又如何能收回我的私有财产?”
虽然战之彧的身分是战家的少爷,但他在学生时代,仍是想尽办法为自己储下积蓄,而后又投入股票市场,靠着他精准的目光,这些年来倒也获利不少,最后终于拥有足以使用的资金。
在那之后,他以自我磨练为由,提出到台湾创业的要求,没有人怀疑过他的动机,更没有人注意到他不曾使用族中的财产。
而这,便是战之彧的目的。
“这怎么可能?!”战父难以置信地喊道。
“很抱歉不能如了你的心愿。”
战之彧口头上说得抱歉,但语气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气得战父牙痒痒的。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我一样能把你的公司弄垮。”完全不顾父子情分,战父开口就是威胁的话语。
“祖训第一条,严禁内斗。”战之彧凉凉地开口道。
战氏一族致富已久,家大业大的情况下,前人当然会担心子孙为了钱财,而把家族搞得四分五裂,因此便立下这条祖训,禁止任何侵害的行为。
若犯,族长将做出适当的裁决,以示惩戒。
很可惜的是,今代的族长并非战父。所以纵使战父再气再呕,也不能搞垮自己儿子的企业。
“我不会放弃的!”说完,战父砰地一声挂上电话。
望着被人切断的电话,战之彧突然有些感叹。
同样都是亲子关系,兰父对于女儿是全然信任,为何他与父亲之间却必须这样勾心斗角?
或许该说,他们的相认本来就是个错误。
母亲本是父亲的情妇,两人的相遇是因为父亲来台洽公。当时父亲已有家室,并育有一子,但母亲仍不放弃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希望,硬是偷偷怀了孩子。
但现实却不似母亲所想的如此美好,母亲并末因怀孕而坐上正室的位置,反而被正室踢出当情妇的好日子。
那时,母亲想再堕胎已来不及,只好生下他。
直到他九岁那年,与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因意外过世,父亲顿时失去继承家业的儿子,而正室也在产下第三个女儿后,发现自己无法再生育,父亲这才急急忙忙把他母子俩接到美国。
战之或冠上了“战”这个姓氏,却也从此开始了他难以平静的生活。
正室无法接纳他与母亲,处处刁难两人;母亲懦弱,只有终日以泪洗面;父亲要的只是能继承家业的儿子,自然无心在两人身上;三个妹妹也因正室的煽动,与他疏远,甚至仇视他。
语言不通,大人又无法依靠,使得战之彧在适应新环境上,更加辛苦。
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
战之彧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告诉自己,最痛苦的日子都过去了。
第七章
棒天一早,兰馥正坐在客厅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电视上的新闻报导。今天她休假,所以特地起个大早,想四处走走,顺便散散心。
昨天的那顿晚饭,吃得兰馥是心惊胆颤、食不下咽,所以她才想藉机散心,顺便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种种事情。
兰馥向后一躺,却发现椅背有些凹凸不平,她头一低,就发现客厅的椅子上,有件外套孤伶伶地躺在上头。
“咦,怎么会有这件外套?”
陌生的款式及质料,兰馥马上就知道这绝不是她家的东西。
“什么外套啊?”兰母走到客厅,一眼就瞧见那件外套。“这不是阿彧的外套吗?怎么会放我们家?”
“阿彧的?”兰馥一想,印象中的确没见到战之彧穿著外套离开。
“小馥,你今天休假对吧?”兰母问道。
“有事吗?”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阿彧应该还没上班,你帮忙把这件外套送回去给他。”兰母说着,翻出昨天战之彧留下的名片,就准备打电话通知他要把外套送还的事。
“阿彧吗?我是兰妈妈啦!你的外套留在我们家里……怎么了,阿彧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了吗?
“……这样好了,等一下小馥会把外套送过去,我顺便让她带锅粥给你,在那之前你可要好好休息才行。知道了吗?
“嗯?不要跟兰妈妈见外……你要是再说客套话,兰妈妈就要生气了。”
叨叨絮絮地说完了电话,兰母一放下话筒,转身又回到厨房了。
“妈,是怎么了?”见母亲在厨房忙进忙出,兰馥咚咚咚地跑到厨房,问道。
“阿彧好象感冒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虽然他一直说没事,不过这孩子从小就很逞强,感冒了也不会承认的。”
兰母洗好了米,炉上的另一锅水也滚了,她扔了几块排骨下锅,汆烫了一会儿又立刻捞起,最俊才跟着白米煮成一锅排骨粥。
“来,把这锅粥顺便送过去。”兰母把装在保温锅里的热粥交到兰馥手上,顺便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把兰馥丢出家门。
“搞什么啊?”她看着手上的保温锅,以及装在纸袋里的外套,不知道这工作怎么会突然落到自己头上。
看了看被硬塞人手中的名片,兰馥不发一言,往大马路的方向走去。
她得探病去罗!
许是因为战之彧事先知会过警卫室,所以兰馥一路走来,完全没受到任何的阻碍,她看了看写在名片背后的住址,搭上前往十楼的电梯。
这栋楼是以顶级住宅为号召,因此,每一层楼都只有一户人家。
兰馥踏出电梯,就见到门户大敞,应该是战之或先把门打开,省去她按电铃的麻烦。
冷色调的室内布置,美虽美矣,但仍是硬邦邦得教她直皱眉,对于这个活像样品屋的住处,她实在很怀疑怎么会有人住得下去?
客厅没有其它人,兰馥放下手上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探险房间,准备找出战之彧。
说来也算兰馥幸运,虽然这住所颇大,却没隔出太多房间,因此,兰馥才找到第二间,就见到了战之彧。
“天啊!你的脸好红喔!”
兰馥一见到躺在床上的战之或,这句话就月兑口而出。
烧得通红的脸,再加上连连不断的咳嗽声,在在都显示战彧或正被病魔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