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才感觉靠近了一些,霎时又变得天遥地远。她或许能够明白老天爷为何总是安排一些突发状况阻挡自己向他靠近,可能是不想让她太早承受他的拒绝。他的眼神虽给她无尽的希望,但却从没有任何企图接近的表现,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喧哗停歇,大家都在等着梁复光与阮梦媛接下来的互动,此时却听见阮梦媛转过头去,垂目向安宜芬说:
“我要回去了。”
“喔好。”安宜芬点点头,见梁复光怔着没接话,便啧了声念道:“送人家呀!”
“好……”梁复光接了一句,但是看着她手上那庞大的花束,一时也傻住了,他送花时没想到抱着这么大的花束不管坐公车或捷运都会很突兀。
安宜芬笑叹了声,没想到梁复光一向聪明,现在却慌得脑筋转不过来,于是在他身边提醒了一句,“叫计程车送她回去。”
“好。”梁复光恍然大悟,于是先帮忙接过花束,才带着她穿过人群走向门口。
阮梦媛泜垂双眼,经过徐之仲身边时,她知道他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而他的嘴角仍带着笑。
她踏出大门后,两人同时闭上双眼,无奈地喷着鼻息,闪现出相同的心情——
多折磨人呀,这一场圣诞派对……
***独家制作***bbs.***
只是一个周末的时间,徐之仲再度回到学校,却感觉周身的许多事物都已面目全非。胡逸山的态度变得十分冷淡,和他之间仿佛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围墙;但他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和胡逸山之间的误会,因为每当他来到走廊,看着一班的教室,就会觉得那条通往阮梦媛间的道路已经严重坍方,和她之间,隔了一道再也无法跨越的无底深渊。近来他总是迫不及待来到的校园,这时已然是……断垣残壁。
虽然杨辛妮对他的态度没有改变,甚至看出了他的落寞,还刻意闹他要让他高兴一点,然而他勉强的笑笑之后,下一秒又回复了沉默。
如此灰涩地过了五天,再度来到了周五的午后,班上的同学都在商量周日要去哪里跨年,尽避他刻意忽略,还是不经意听到胡逸山和杨辛妮在暗中商量着周日的计画,只不过到了放学的最后一刻,都没有人向他开口探问,显然这次他是被排除在计画之外了。
他不意外,何况和胡逸山现在的关系,去了也只会让大家玩得不愉快,不去也没什么好失落的,顶多今年又是过着和往常一样的单调的年
***独家制作***bbs.***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七点零一分。
“……现在我们把镜头转到市政府,请记者带我们一起去看看那里目前热闹的情况……”
罢吃完晚餐的徐之仲,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报导,萤幕中有台上的劲歌热舞,还有台下的人山人海,看着各地跨年的人潮数以万计,每个场地都是水泄不通,他忍不住嗤了一声,“神经病……为什么都要去跨年?”
跨年有什么好玩的?每年都待在家里过西历年的徐之仲还真是无法体会,又看了二十多分钟后,他缓缓站起回到房间,套上毛衣外套,拿了钥匙,刚要经过客厅,就听见妈妈问道:
“要去哪里?”
徐之仲停了半晌,才勉为其难地开口应道:“……去跨年。”
一见他开门走出,全家人不禁月兑口念道:“神经病——”
***独家制作***bbs.***
徐之仲家里离市政府不远,步行大概只要半小时。反正明天放假,今夜多的是时间,他将外套拉紧,独自走在这带了一些欢愉气氛的夜。
以往总是习惯自己玩自己的,现在却感觉少了两个人在身边,心里有些孤单。但他又想,要渐渐回复以往的习惯才对,毕竟往后的日子,很可能都是这样的状态。
那以前那么黏我是在干嘛?徐之仲想到就有气!以前那两个人要去哪里,好像都非得要把他一起带去才行,只要他不想出去,他们两人就无法成行;现在他们两个自己好了,开始正式交往了,就把他甩到旁边,就像是俗话说的“新人送进房,媒人扔过墙。”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无情无义了!
愈想愈气,徐之仲不禁伸手捶了下路树。可是他又走了两步,脑中不禁浮现了一个疑问——他们两个对彼此的好感,不可能是在上个礼拜的聚会上突然萌生出来的,他们对彼此的情意一定出现在更早之前,那么为何这两个家伙一定要找他坐陪?让他夹在他们之间,难道不会显得十分碍眼?
徐之仲双手插在口袋中缓缓走着,皱眉沉思了良久,怱而闪过一个念头,他轻“呀”一声,忍不住再伸手往树上重捶一拳,口中喃喃骂道:“马的勒!”
这两个家伙一定是不好意思和对方独处,又不想错过在一起的机会,所以总是拿他当借口,表面上说找他一起出去三个人会比较好玩,实际上是藉机和对方出游,自始至终都不是因为和他一块玩比较有趣,而是多了一个人,就能够遮掩想要亲近对方的企图。这两个聪明的家伙……未免也太狡猾了一点!
原来我从来没有变得比较有人缘!徐之仲暗骂了一声。这两人从注册开始就找机会接近他,原来是把他当作桥梁,上回胡逸山还说什么喜欢就去追?原来这家伙也是一样的胆小,对杨辛妮的心意同样是遮遮掩掩,在爱情面前表现得同样的畏缩卑微。
说得那么伟大,原来也是卒仔!徐之仲摇摇头,弯到了大马路上,这时放眼四周都是人潮,乐音亦阵阵传入耳中,前方钢架交错的巨大舞台彩光闪烁,望着那一片黑压压的人潮,他还是不禁心想:不知道那两个家伙现在在这里吗?
***独家制作***bbs.***
“来。”
胡逸山将已插好吸管的绿茶递过去,杨辛妮浅笑着接过啜饮,两人坐在百货公司旁的门型长椅上,暂时月兑离演唱会场稍坐歇息。杨辛妮啜了几口,发觉胡逸山一直望着自己的脸,不觉有些好笑地问道:
“干嘛?”
胡逸山见她今天戴了一副无框眼镜,不但看来小了一、两岁,更突显出她那灵动慧黠的双眼,以往戴黑框眼镜时的老气和古板已不复见,甚至出人意料的亮眼,现今能够和她独处,他仍有些不敢置信。一会他才好奇的微笑问道:“以前为什么都要戴那副老气的眼镜?”
“就是要看起来比较老呀。”杨辛妮得意地答道:“我才不想被人家当成小孩子。”
“嗯。”胡逸山比班上的人都大一岁,所以也比较能体会她比全班都小一岁的心情。“当初你跳级来念这间学校,家里人有没有反对?”
“是还好,他们不怎么管我念书的事。”杨辛妮想想又觉得好笑的说:“我要跳级,他们还觉得不太好呢。”
“那……你为什么要跳级?”
“老师建议的呀,而且如果再念国三,也只是被学校利用到处参加竞赛,没什么学生生活可言;再说我也想来当第一届的学生,校长也答应过……他不会特别看重我的。”
胡逸山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我就不想要与众不同嘛!”杨辛妮想想,又不禁笑骂道:“这个机车徐之仲,干嘛去问我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