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是不是也站在那个负心汉那边?!”红衣女子随手从摆设点心蛋糕的桌上,抓了把餐刀,虽然刀口不甚锐利,但不代表无法伤人。
红衣女子直直冲向郁綮,郁綮却因膝盖受创而站不起身。
“綮——”见状,阎初初心一惊,便飞扑上前,撞倒了红衣女子,又抱着她在草地上滚了一圈,让两人身上都沾了草屑。
阎初初闷哼了声,左肩处传来的刺痛感,让她想起第一次出任务时所受的伤,真是倒霉,事隔多年后,居然同一边的肩膀又被刀刺伤。
“啊……啊——”发现自己真的伤了人的冲击,让红衣女子吓坏了,她完全僵住,不敢动弹,刺入阎初初肩部的刀子,还紧紧握在她的手中。
“把、把手拿开。”阎初初觉得自己快要痛死了,红衣女子拿着刀也就算了,偏偏她的手一直抖、一直抖,抖得她的伤口好像快要扩大两倍。
“你……你没死?”红衣女子张大了眼,非要确定自己没杀死人不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还趴在阎初初身上。
“你再不把手拿开,我比较可能会死。”阎初初顺势拍开红衣女子的手,再一翻身,利落地站起身,只是肩上那支刺眼的餐刀,实在骇人。
红衣女子则在阎初初脚边不断颤抖,想来已经不再具有攻击性。两名保镖迅速上前,把红衣女子押走,这一回,他们再也不敢大意。
“阎罗?”教官走到阎初初身旁,而郁綮更是紧张地飞奔到她身边。
她的肩膀不断涌出血液,染红了她身上的礼服,虽然餐力还插在伤处上,减低了出血量,但阎初初的脸仍因失血而苍白。
“教官,接下来就麻烦你了……”话才刚说完,阎初初眼皮一翻,双脚也跟着软倒,要不是教官眼明手快地接住她,恐怕她又要多一道伤了。
“初初——”郁綮紧张地上前,想要仔细看看她的情况,但教官却只是一把抱起阎初初,把她交给其他保镖立刻治疗。
“你记住,她肩上这刀是为你而受的。”待转回身,见郁綮还僵在原地,教官双眼直直盯着他,冷声说道:“要不是你突然跑进来搅局的话,她早就把那女人制伏了。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知道。”郁綮低下头,抓住自己的左肩,那里是她受伤的地方。
天!他只是想帮她而已,却没想到他竟帮了倒忙。
教官没再说话,见其他保镖已将阎罗送走,随手抓住一个留下来整顿场面的保镳,问道:“阎罗的伤势如何?”
医疗班的人也在场,阎罗至少可以得到立即性的治疗。
“她还好,伤口虽然深了一些,但伤势并没有表面上那么严重,只是血流得多了些,应该很快就能复原。我们已经把她送到医院,而医疗班的人也在车上,阎罗的状况预计不会再恶劣。”
“伤得不重吗?”教官沉吟了会儿,随即一弹指,做出了决定。“你去吩咐医院那方面,把阎罗包成木乃伊,看她的伤口能包得多严重,就包得多严重,最好是包到让人一看,就会认为她快死了。”
“啊?”
医院某单人病房“见鬼的,我只是被刺一刀,犯得着包成这副德行吗?!”阎初初水媚的杏眼,此时却燃着熊熊怒火,任何人在自己醒来后,却发现被包成木乃伊的话,大概也会像她这么生气吧!
“阎罗,火气别这么大,毕竟你现在是重伤伤患。”教官凉凉地说道,他们还真是听话,阎罗现在根本是不得动弹,整个上半身被固定得死死地,要不怕会让人起疑,他还真想叫护士,连阎罗的下半身都顺便固定在床上。
“重——伤?”阎初初眯起眼,非常怀疑之前插在自己身上的那把餐刀,是不是抹过剧毒的,否则,她怎么可能会受重伤?!“你爱那个男人对吧?”毫无预兆地,教官话锋一转。
“谁、谁、谁会爱、爱他啊?!”阎初初涨红了脸,急急否认。
一时间,阎初初的冷静、理性全都离她而去,半丝不留。
“如果不是的话……阎罗,回答我,你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解决问题,为什么你要用身体为他挡刀?”
“那、那、那是因为、因为……”阎初初还想辩解,但在教官了然的目光下,全成了无声的叹息。
“那男人就是让你表现失常的原因?”
“嗯。”阎初初无法再开口,只能轻轻点了下头。
“想知道他是否也同样爱你吗?”
闻言,阎初初的神情黯淡。
“不用了,他……只把我当成打发时间的备胎,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越说,阎初初就好想把头理到棉被里,大哭一场。
明明就说好该忘了他的,但当他身陷危机,她仍是在第一时间冲到他身边,为他挡的刀……她不后悔。
“是这样吗?”教官非常怀疑地挑起眉,怎么他一点都不这样觉得。一开始误以为他是阎罗的情人时,那男人的眼光可凶狠得很,像是恨不得把他分筋错骨。如果是他,绝不可能相信那男人并不爱阎罗。
“教官,请你叫护士把这些多余的纱布松开好吗?我的手完全不能动了。”阎初初苦笑,她明明是肩膀受伤,为什么要连整只手臂起包扎?
“纱布的事等会再说。”教官颇有兴味地回想那男人,被他拒在门外的怨恨表情,该是放那男人进来的时候了。
“阎罗,如果你想知道那男人的真心话……”
教官轻声说道,莫名地,阎初初一颗心也被吊得高高地。
“怎么样?”她忍不住追问道。原来,在她心中仍是没有放弃希望阿!即使嘴上的话说得再漂亮,什么该忘了他、什么公子没有真心,但只要他有一丝喜欢她……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一丁点,她就无法真正对他死心。
“等一下记得装虚弱点。”说完,教官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第十章
教官踏出病房,毫不意外地看到久候的郁綮和杨弘日。
“你们怎么还没走?”教官挑起一眉,口气倒很交枪带棍。在让郁綮见到阎罗以前,他想先吊吊郁綮的胃口。
“初初的状况还好吗?”郁綮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不友善,因为他只想知道,阎初初的伤势如何。从他勉强跟着这位叫做“教官”的男人,来到医院后,根本就没有人理他,更没有人愿意告诉他阎初初的情况。
而方才……教官更直接把他关在门外,连让他见她一面都不肯。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教官的口气冷淡,存心把郁綮的心吊得高高地。“我要见她!”郁綮拒绝退缩,即便这男人是她的新情人,也无法打消他想见她一面的想法。即使她投入别人的怀抱,不代表他不能把她抢回来!
“她已经为你受了一次伤,所以你没资格再见她。”
“有没有资格,应该由她来下决定,而不是由你!”郁綮一向轻松自若的神情消失,他拒绝被这个理由打发。“就算你是初初的情人,也不能代替她决定要见什么人。”“情人?”教官侧头看着病房的大门,突然很怀疑自己跟这男人在鸡同鸭讲,在发生这么多事情后,郁綮居然还能以为他是阎罗的情人?
“我不管你和初初认识多久,但我要你知道一件事,她是我的女人。”郁綮努力宣告主权,同时也在与情敌宣战。
“喔。”教官不痛不痒地轻哼了声。
“初初最后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因为我是她第一个男人,不管过多少年,她都不可能忘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