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旅馆……”她知道,要杀宫绘,必须会有无辜的人死去。这么做,为的是让宫绘“完整地消失”掉,不留一丝痕迹。本以为商震霆已死在宫绘掀起的那阵怪风中,可没想到几天后传言在海边找回失忆的他,御景家在试探跟踪他五年之久后才解除对其藏起宫绘的可能性。
可万万没想到把宫绘藏起来的人会是崎浩。
“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津泽智子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她不想间接下来将怎么再找宫绘,只要商震霆有能力保护好她就好。
“大嫂,我请求你,不要放弃。”御景和郎朝滓泽智子深深一躬,“大嫂也许已经不恨宫绘,不想杀宫绘了,可和郎请您还是遵循御景家的规定,为御景家的基业著想……”
“宫绘被商震霆救走,他们一定对我们有所防备,如果要和‘四宇’起正面冲突的话我作为御景家的太君是绝不允许你这么做的,明白吗?”津泽智子搬出大家长的身份正色道。
“是,这我知道,所以我想收回‘玄武社’的弟兄们。”御景和郎有些欲言又止。
津泽智子探知他活中有异,“和郎,你想对我说什么?”
御景和郎面有难色地犹豫了一下,道:“其实这次能这么快找到宫绘,是多亏了一位蔚艳红小姐的透露……”
“什么?!”津泽智子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你让外人知道了御景家的事?”
“大嫂,对不起。请您原谅我的擅自决定。”御景和郎再度躬身一鞠礼,“请您听我解释。蔚艳红已经保证不向外透露御景家的一切,而我认为,由蔚艳红安排的人追查宫绘的下落比较好,这样可以掩过崎浩和商震霆那方的耳目,降低他们的警觉性。”
“你……哎。算了,我答应过你宫绘的事已全权由你做主了,不过你一定要封紧那女人的嘴巴,御景家的事绝不许半点外漏。”津泽智子说道,自从下令追杀宫绘以来,御景家早无往日的温馨可言,偌大的宅院弥漫著死寂的孤独感,她越老似乎就越无法承受这分难耐的孤寂,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放弃追杀宫绘,让她结束这种亡命的日子,可是她不能做主,只要她身为御景太君,她就必须为御景家杀掉宫绘,这是绝不能改变的。
“这是蔚艳红托我给您的。”御景和郎把一组照片送上津泽智子的面前。
“这是……宫绘?”照片上笑得幸福甜蜜的美丽女子就是她的孙女宫绘吗?她如此幸福地生活著,可她却要无情地破坏这一切。
香港
晴空万里的天气,和著闲适的秋风,透著这个迷人的秋意。
商震霆和御景宫绘相伴著漫步在小花园里,御景宫绘的扭伤已无大碍,但商震霆仍不放心地放下工作陪伊人而行。
“等你好一点儿后,我要带你去巴黎。”商震霆说道。
御景宫绘抬头望他,纳闷著,“去巴黎?”
“对。”他笑著看她,在温和的阳光的照耀下她显得美丽而健康,原本白皙的颊已有了红润,“那儿有一幢只属于我们俩的庄园,而你将会成为那庄园的女主人。”
自从宫绘恢复记忆后,两人已公开交往。商震霆更能感受到宫绘回应他的爱意。是的,她变得完整了,她终于完整无缺地回到了他的身边。
“你呀,都快把我宠坏了。”她笑骂,轻轻把头靠上他的肩,“如果我想起过去,你打算怎么做?”
“把你直接拐进礼堂结婚啰,其实那晚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有这个念头了。”他坦白说。
她望著他俊美的侧脸,“还好你没这么做,在此我恕你的罪。”
“你的语气好像是在指责我是个‘登徒子’哦。”
“你不知道你那晚霸道的样子简直像土匪,我没喊非礼都算给你天大的面子了。”她娇笑著挣开他的怀抱,去看她刚种下不久便绽放在花圃中的紫玫瑰。
“好哇,看来是绮罗那死丫头这几天把你带坏了。”他健臂一捞,让她又旋人他的怀里,“我想把刚为你设计的衣服全作为我下一场服装秀,走秀的地点就开在米兰那间咖啡餐厅里,作为开张‘剪红’。而为你设计的那款服装的款名就为‘魔女的契约’,你说如何?”
她感动不已,“你对我太好了。”他为她付出太多。
他轻啄她的唇,“我说过,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但是。”她蹙眉,“女乃女乃她是不会放弃杀我的,和我在一起,你会有危险──”突然想起七年前他曾为她受过枪伤,她便急得直掉泪,“我记得,你七年前为了救我,被女乃女乃的枪打中了。”
“只是小伤擦到肩膀,没事的。”事实上他中的枪伤,子弹已嵌入肌肉里,伤及神经,差一点他的一只手就要废了。
“我不要你有事。”她说,随后紧抱住他,以安抚怕失去他的心。
“小笨蛋!”他轻斥著也搂紧她。
“哦,‘非礼勿视’。”克莱斯一进花园便看见两人拥抱的样子忙背过身去故意大声喊道。
商震霆已怪见不怪,“少废话,有什么事快说。”
克莱斯笑嘻嘻地转过身来,道:“刚才商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说今晚下飞机后要来这儿看望宫绘姐姐。”
“伯父、伯母要来?”御景宫绘从商震霆身后探出身子,娇脸写满惊讶,“就在今晚?”
“没错,今晚可是个见公婆的晚宴哦,宫绘姐姐,你要打扮得迷倒众生、风情万种,好好表现哦。”克莱斯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惹来商震霆一个冷眼。
“什么‘迷倒众生’、‘风情万种’,你以为宫绘是什么人,话说完了就快滚回去。”
“YES,SIR!”克莱斯顽皮地做个敬礼的动作就一溜烟跑了。
“天啊!你父母要来,我现在这种丑样子怎么见他们啊。”御景宫绘紧张得无所适从。
“他们很好相处的,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只要很平常地面对他们就好了呀。”商震霆安慰她道。但他的话仍无法令她平静下来,她带著紧张与期待,去迎接这个特殊夜晚的到来。
御景宫绘身穿一套紫色的休闲套装,轻便又素雅,她略施薄妆,大方得体地走进客厅。
“伯父伯母还没有来吗!”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地探向敞开的大门。
“八成是老爷子又睡过头误了班机吧。”克莱斯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里道。
商绮罗难得附和他:“那老头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时间概念,这次他要见的可是他的准媳妇儿耶!”
“绮罗!你又在说我的坏话啦。”商绮罗话音刚落,一位中年男人扯著洪亮有力的声音风尘赴赴地踏进大厅。
他高大的身形依然健硕,岁月并未在他俊朗的脸庞上留下太多痕迹,除了眼角的皱纹外,他俨然是位成熟得体的绅士。
苞在商家老爷商磊身后进来的中年美妇便是他的夫人白杨,她风韵犹存,光艳照人,一袭乳白色的旗袍勾勒出苗条身段,浑身散发著贵气。
白杨一进门便二话不说地捏了老公一把,道:“女儿说得一点儿也没错,都怪你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才会误了一班机。”
白杨的捏对商磊而言根本不痛不痒,“还怪我,也不想想你头上的这堆‘稻草’整了足足三个多钟头,妆也花了两个钟头,你想我这么等你能不睡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