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讨厌的女人不要她帮忙,那她去舒畅那里好了,那个男人起码帅点、和善点!
而正当徐蕾蕾想往另一间屋子走去时,却不小心踢倒了一张椅子,然后那张椅子又神奇的像骨牌一样倒向苏州站的梯子……
“啊,妳在搞什么鬼啊,想害死我是不是?”连人带梯子由空中跌落地面的苏州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她坐在地上瞇起眼瞪着徐蕾蕾。“我不是叫妳离我远点吗?”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徐蕾蕾被苏州的眼神吓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妳自己也没站好啊!”
“怎么了?”因听到那轰然作响的声音而赶来的舒畅,望着两个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个怒目而视,一个泫然欲泣,心中一阵纳闷。“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我……我……”一看到舒畅来了,徐蕾蕾立刻哇地哭了起来。“我又不是故意的,她那么凶干嘛……”
“别哭了!”叹了”口气,舒畅扶起徐蕾蕾。
而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苏州,则什么话也没有说,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扛起梯子就往外走去。
“妳有没有怎么样?”望着苏州的背影,舒畅远远地问了一声。“脚疼不疼?”
“死不了!”苏州淡淡地回答,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
表才不疼!等走到没人看到的地方时,苏州终于忍不住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脚,因为刚刚她从楼梯上跌下来的时候,很不巧地一坐到了自己的脚踝上,现在她的脚踝简直疼得让人要捉狂,让她都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脚是不是被她坐断了!
尽避痛,但苏州知道这些事她怎么也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因为没有必要!她长这么大,什么事都自己解决,再加上她又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哪有那个闲工夫去为了一点小事红了眼眶……
一拐一拐的背着梯子,苏州忍痛将整栋楼的电灯都修好了才慢慢地走回办公室,而当她进入办公室时,徐蕾蕾正一个人低着头坐在桌前,眼中还含着泪花。
“对不起!”一看到苏州进来,徐蕾蕾赶忙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有说妳是故意的吗?”苏州淡淡地道。
“可是……可是……”徐蕾蕾的声音又哽咽了起来。“妳的样子真的好凶啊!”
“我天生就长这个样!”苏州一坐到座位上,再也不想开口了,因为她就连坐着都能感觉由脚上传来的那股椎心刺痛。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哇一声,徐蕾蕾又哭着跑了出去,而她的这个举动弄得苏州一头雾水,她欺负人了吗?不然为什么徐蕾蕾哭的好像她虐待她一样?
生平最受不了女人哭,所以苏州自己也不哭,但遇上了这种事情,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得任由哭的人自己哭去,反正哭完了自己会回来,她老妈就这副德性!
“舒畅,去把人找回来!”半晌后,还是老爹开了口。“我可安慰不了女人!”
默默地站了起来,但离去前舒畅还是看了苏州一眼,因为她刚刚进门时,脸上强忍住疼痛的神情并没有逃过他的眼底,他清楚知道她受了伤,但却什么也不肯说!
完全知道苏州是怎么样子的人,她虽然外表冷冷、酷酷的,但其实心地很善良,做事也认真,相处了这几个月来,他早已习惯她的刀子嘴、豆腐心。
或许是因为身材高人一等,与人们心中可爱女孩的形象有些差距,所以苏州给人的感觉也总是冷默、高傲,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然而舒畅却了解,真正的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美丽并同样需要人关怀的女人……
叹了一口气,舒畅走出了办公室,他生平最不会安慰女人,想不到却还是没能逃月兑这个厄运。
而这种尴尬又静默的气氛,从中午一直延烧到下班,当五点一到,苏州立刻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看到她这个动作,舒畅也马上由一旁伸出手扶住了她。
“我送妳回去!”
“我老妈今天好像没打电话让你去吃饭。”苏州冷冷地说。
“可是妳的脚……”
“我的脚好得很,不用你费心!”轻轻挥去舒畅的手,苏州昂首阔步的往外走去,但其实她早已痛得都快学怪兽叫了!
之所以想这么早离开,原因就在于若不赶紧到跌打师傅那里去挂号,她的脚明天保证连球鞋都穿不下!
不管众人的眼光是多么地怪异,苏州硬是抬头挺胸,然后拖着一跛一跛的脚往街上走去,但才没走几步,冷不防地,竟然又被一个突起的人行砖绊了一下。
老天爷!她没招谁惹谁吧,干嘛这样整她啊!在身子往下坠时,苏州在心中大声唉叹。
“小心点!”然而,就在苏州以为自己就要祸不单行时,一双大手却适时地扶住了她的腰。“妳这样怎么走?我背妳!”
“不用!我自己会走!”听到这个声音,苏州头回也没回就想挣月兑掉那双手,但却发现那双手竟是那样的孔武有力。
“别反抗!”意识到苏州的举动,舒畅瞇起了眼。“再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反正丢人的也不止我一个!”望着那张会吓哭小孩的凶脸,苏州只好乖乖就范,被舒畅一把背到肩后,但她的嘴还是不住地嘟嘟嚷喽着。“你爱背就背吧!”
“还痛吗?”转头看着苏州的脚踝肿得跟个猪脚一样,舒畅心中突然升出一股怜惜。“痛就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就不会痛,我死了也会追着你说的。”苏州的声音由舒畅的后背传来。“只可惜天底下没这么好的事,要不然医院早改名叫聊天室了!”
“可是说出来总会舒服点。”
“我小苏打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诉苦』两个字!”苏州坚决地说。“喂,笨熊,右转了!”
缓缓来到苏州口中的“跌打圣手”中医院,还没等舒畅踏进大门上、远远就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语气中还满是热络:
“哟,这不是小苏打吗?好久不见了!”
“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再见』!”苏州没好气地说。“怪只怪我活该倒霉!”示意舒畅将她放到地下。
“妳哪次不这么说了!”一个年约五十岁,短小精干的男人将苏州扶到座位上坐下。“这次跌得不轻啊!”
“喂,轻点轻点,会痛耶!”当师傅将手碰触到她的脚踝时,苏州皱起眉说。
“不痛妳来干嘛?”
师傅理也不理苏州,径自开始转动苏州的脚,而苏州从头到尾也没叫一声。
可是她虽没叫,但舒畅却早为她心疼不已!
也曾经历过这种事的舒畅完全明白那是怎样的痛楚,他当初都曾因那种椎心之痛申吟了两声,但眼前的苏州却强忍着,硬是紧闭着双唇怎么也不肯开口,任冷汗不断地由颊上泌出,脸色青白变换!
“叫出来,叫出来会好一点!”舒畅握着苏州雪白的柔荑轻声劝说,期望藉此能转移掉她的注意力。
“不叫!”
“乖,叫一下,叫出来会比较不痛的!”舒畅还是轻哄着。
“不叫不叫就不叫!”
“乖,听话,忍住会更痛的!”
“有完没完啊?你们以为你们在叫床啊,一个非要听,一个非不叫的!”开始为苏州上药的师傅打趣地说。
霎时间,苏州的脸颊飞起一抹嫣红。从没看过她如此娇态的舒畅,竟因她这个神情而突然心跳急速了起来,因为她现在的容颜就如同早春初开的玫瑰,娇艳而红润、羞怯而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