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又何时曾给予她女人般的呵护?不仅没给,竟还让她珍贵的眼泪为他而流……
“该死的!”又一次的,郎筑玛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慨然长叹。
或许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离他而去,所以在她流泪的那一刻,他感到了害怕,害怕她从此弃他而去、远离他的生活,害怕她从此停止对他的付出、对他的关怀与照顾……
而这一切只因在他的心中,早已视她为自己的所有物,他要她的笑容只为他,要她的柔美只属于他……
“该死的……”用手紧握着那些碎片,握到碎片刺伤他的手掌他都不愿放手,因为郎筑玛对自己慢知慢觉的个性后悔至极。
他早知她很美的,所以他的眼光从不必流连于其他女人,因为只要将眼眸停留在她身上,他就能感受到一股满足与开怀。他早知道她很温柔的,所以每当朋友向他提起他们的女人如何体贴、善解人意,他从不羡慕、也从不渴求,因为对他来说,契冬青比任何女人都来得知心、知性。
只是他错了,错在他不知道深埋在自己心中的那种感觉叫情悻,也不知道那种时刻想与她分享、有她陪伴的感觉叫爱恋。
如今,他明白了,只是现在,还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吗……
※※※
“谢谢你来看我!”望着在屋内忙得团团转的陈台生,契冬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这是她连续请的第二个星期假了,而在病假期间,陈台生三不五时就来拜访,弄得她拒绝也不是,欢迎也不是。
“跟我还客气什么?”陈台生站在碗槽旁努力地洗着碗。“能有机会为你煮一顿晚餐是我的荣幸,手还痛吗?”
“不痛了!”倚着门的契冬青低头看看手,口中淡淡说着,但心中却倏地一痛。
是的,手是不痛了,但心好痛!
往事历历在目,那天郎筑玛的所有举动简直就将她的心撕裂,她无法相信自己怎么会那样愚蠢,愚蠢到在两人决裂之后,竟还会兴起帮他过生日的念头。
但二十多年了,哪一回的生日他不忘?又有哪一回他的生日她会不帮他过?
只因她答应过他,一辈子都会提醒他过生日。
因此就算再不见面了,就算友谊不再了,但她心底最深处依旧没法抛去那个惯性,依然傻傻地遵守着那个诺言,一个人…“只是,这换来了什么?又一次的自取其辱,又一次眼睁睁地望着自己的心被踩醒在脚底,又一次的痛……
“我都还没问你,外头那些人是怎么回事?”陈台生拿起布擦擦手,随着契冬青游魂似的步伐走向客厅。
“不知道。”契冬青闷闷的回答着。
是的,从三天前起,她的门前就出现了一群保安,为了什么?她没问,也不想问。
而望着契冬青憔悴的容颜及恍惚的神情,陈台生的心底却有一丝欣喜,因为他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他踏入她心门的机会!所以这些天来他不断来拜访她、讨好她,就是希望能藉此机会打破她的心防,占据她心底最柔软的空间。
“能去看看你的卧房吗?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不太礼貌,但是我还没有踏入女人一一的闺房过,不知你能否满足我卑微的好奇心。”陈台生玩笑似的询问着。
“好吧。”沉吟了一会儿,契冬青点了点头,然后领着陈台生进入自己的房内,有一搭没一搭的介绍着,心中其实希望他赶紧识相走人,留她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突然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发现有一个人大剌剌的踢开大门,旁若无人的走入房内。而当看清来人是谁时,契冬青及陈台生一起露出惊讶的神情。
“哦,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吗?”环视着屋内望着他的异样视线,郎筑玛一身酒气的抬眉冷望。
他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又喝了好多瓶酒,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到契冬青的屋里,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屋里居然有另一个男人,而且两人还是卧房里谈心!
想到此,刹那间他的妒火一古脑儿喷发出来,在眼底燃起一阵熊熊烈火,原本想到的道歉及安抚台词全抛到了脑后。
“粗俗!”陈台生没好气的低咒着。
“我粗俗?”听到陈台生的话,郎筑玛不怒反笑。“是啊,你倒是挺高雅的,知道用各种藉口来打动女人的芳心,我是该向你学学。不过在此之前,可以请你先滚回你家去,等我有空会去向你学艺,行吗?”
“你来干嘛?”听着郎筑玛刺人的话语,一旁的契冬青紧绷起脸。“没事请离开我的房子。”
“听到青青的话了吗?”发现郎筑玛与契冬青之间似乎有些嫌隙,陈台生打蛇随棍上,反将一军,因为这男人也太不识相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来破坏他好事!
“这里没你的事,滚出去!”听到这里,郎筑玛有些不耐烦了。
“该出去的人是你!”契冬青霍地站起身子挡在陈台生的身前。“这里不欢迎你!还有,把你的保全也一起带走,我不需要!”
“你,出去!”但郎筑玛却理也没理契冬青,只是眯起眼睛冷冷地瞪着陈台生。“如果想让我把你扔出去,你就继续待着。”
“你再这样我就叫警察了,你这叫擅闯民宅!”陈台生得意洋洋地站在契冬青身后说着。
“我们夫妻吵架轮得到警察来管吗?”突然,郎筑玛又笑了起来。“你何不先去衣柜瞧瞧,看看里面有几件我的衣服,也顺便问问她身上穿的衣服,包括内衣都是谁买的!问完我们再来讨论究竟是谁擅闯民宅!”
陈台生转头望向契冬青,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更不敢相信她居然在与这个男人如此亲密的情况下,却只将他俩的关系以“朋友”一语带过!
然而契冬青的默然,却更让陈台生有种受辱的感觉。当下,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他哼了一声,二话不说就踏出房外。然而临走之际,却仍不经意的将心里的怒意月兑口而出:“无耻!”
但陈台生话没说完,就被一脚踢飞,在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由身后传来时,他连爬带滚的逃出了屋外,再不敢回头。
“你玩够了没有?”忍住怒气,契冬青冷冷地说着,并且开始往房门走去。
“你爱待在这里你就待着,我出去!”
“不准走,我有话对你说!”无法容忍契冬青这样冷漠的态度,郎筑玛一把将她拉至身前。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了。”契冬青毫不畏惧的望着郎筑玛。“在你将盒子踩坏的那天起,我们就再没有交集了。”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郎筑玛冷哼了一声。“要不你刚才为什么不反驳我?任你的男人像落水狗一样的逃走?”
“他不是我的男人,而你对我来说也只是个陌生人!”契冬青故做镇静的说着,但其实只有她才知道自己心中的波动是多么的巨大。“你们都只是一群太无聊的人,而我一点也不想跟你们有什么瓜葛!”
“是吗?”郎筑玛毫不在意契冬青话中带刺的态度,将她愈搂愈紧,因为他-想到若自己今天没有来,他们不晓得还要“谈心”谈多久,这个念头让他的妒火愈烧愈旺,一发不可收拾!
“你究竟想干什么!”挣扎着想从郎筑玛的身前逃月兑,但他的怀抱却像个巨大的铁锁,将她锁在他的身前。“放开我!”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郎筑玛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手一放。
月兑离了那股压力,契冬青得以离开郎筑玛的身前,但当她正想往外走去时,却被一股更强的势力拉回房内。然而就在她要怒斥时,一个温热的唇瓣却结结实实的堵住了她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