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郎筑玛点了点头。“不过冬青教官与谁出去,跟你们出现在这里跟我隔窗对喊有什么关联?”
“冬青教官是不是你哥儿们?”社长开始使用诱导方式来帮郎筑玛理清疑惑。
“她当然是我哥儿们了!”这个问题郎筑玛想都不用想。
“那你就忍心见你哥儿们羊入虎口?虽然说我们遇到你是巧合,不过大伙儿都是为你哥儿们着想,你总该表示点意见吧。”
社长终于说出了重点,然后他身旁那帮人自此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报告起他们口中“君子教官”的罪行,连续十分钟都没停过,听得郎筑玛是一楞一楞的。
终于,郎筑玛得出了一个结论,知道“君子教官”的恶行是——虚伪、好抢功、好给人背后放冷箭。而为了追求契冬青,不惜得罪学校半数以上学生及教职员。
“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半晌之后,郎筑玛终于清了清喉咙开了口。
“别这啊那的了——啊,小刘回来了,怎么样?有什么最新消息?”
“报告,冬青教官跟君子教官正在前面十点钟方向的咖啡馆内谈话,君子教官企图使用鲜花炮弹攻破冬青教官的心理阵线。”一个男生快步走到大家面前。“快去啊,还等什么啊?再不去阻止就来不及了!”
“如果冬冬自己愿意,我们没什么好干涉的。”
“玛子师兄,你太没道义了!”听到这话,社长立即叫了起来。“冬青教官要答应一年前就答应了,何必等到今天?而且君子教官根本配不上她啊,你为她好也要给她挑个人品好、气质佳的人选啊!”
“一年前……”郎筑玛喃喃自语着。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契冬青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些事!
“是啊,君子教官一年前用尽千方百计也没博得佳人一笑,也不知道冬青教官这次怎么了,居然答应跟他出来!”
“究竟怎么了?”郎筑玛问着自己。
他明白这阵子契冬青是有点不太对劲,尽避他一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是这群学生说的也没错,如果真要找对象,也不能让她在这种情况下随便找一个,那会误了她的终生,更何况……
包何况什么?郎筑玛呆了一呆,被自己脑中冒起的那个想法吓了一跳,一点也不敢相信这种念头居然会由自己的心底升起。
因为他竟然觉得契冬青是他的,而“他的”之后跟的名词,不管是什么,就算现在无法完整的理清思绪,但他知道那绝不会是哥儿们!
这下子好了!郎筑玛苦笑了起来,因为他居然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兼哥儿们有非份之想,完全偏离了原本哥儿们的航线,这教他拿什么脸用“道义”当理由去阻止人家约会?
※※※
“这是我南部家人亲手栽的花,我放在家里也不是个样子,就当我借花献佛,恭喜你升职了。”陈台生拿出一盆花放在两人之间,才发现自己是如何失策。因为这盆花大得几乎将两人整个隔离开来,他想看到契冬青还得透过叶子的缝隙才能达到目的。
“谢谢。”契冬青淡淡的笑了笑。
“冬青……”由花丛间凝望佳人片刻,陈台生终于鼓起了勇气。
“什么事?”契冬青抬眼望花不望人。
对于今天答应陈台生的邀约,说实话,连契冬青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但经过那天,她知道她的心已死掉了一个部份,若不再交些朋友、跟人说说话,她将枳库在那悲伤的情境中,永远无法解月兑。
她想通了,如果、如果真的只是哥儿们,那就是哥儿们吧!至少,那样的她还可以接受到他“道义”上的青睐、看到他“道义”上的笑容,尽避那时的她心依然是痛的……
而契冬青的首肯,带给陈台生的惊喜可想而知,因此他使出浑身解数想博佳人一笑,却至今未见成效。但陈台生告诉自己,至少她愿意跟他出来,这就是好的开始,所以今天要做的事,就是让她明白他为他们俩安排的未来,因为依契冬青的个性,必定会欣赏他这种有计画的办事方式。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不过……”陈台生故意放慢语调,想营造点气氛,但谁知气氛还没做足,话还没全说出口,突然对面就多出来一个人,让他硬生生的将话吞回肚子里。
“嘿,哥儿们,这么巧?”是的,这个不速之客就是郎筑玛,他大刺剌地坐到契冬青身旁,脸上绽放出一副好友偶遇的开怀笑容。
“筑玛?”看着他的笑颜,契冬青心里一痛,低眉望花。“今天不用上班?”
“正好在这附近,见你在就进来看看你。”发现契冬青的眼神不在自己身上,这让契筑玛更觉得自己今天来此是个错误。但无论如何,他就是不想让她跟这个伪君子在一块,因此他决定更热络的模模契冬青的头发。
“这样啊。”契冬青感受着他的手在发梢上引起的悸动,但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再怎么样也要笑,毕竟他是朋友,一个她最要好的朋友,就算不是别的:…
“你好啊,哥儿们……”发现有道冷视线直射身上,郎筑玛抬眼望过花丛。
“的朋友。”
“你好。”陈台生尽避心中一百个不乐意,但依然勉强摆出笑容。
“打扰你们了吗?”郎筑玛明知故问。
“青青今天升职,我来替她祝贺一下。”陈台生不直说是或否,用“我”一个字来代表不希望郎筑玛的打扰,并冷眼望着他,期望他能知难而退。
“升职?”但一听到这话,郎筑玛连眉毛都笑开了。“是大喜事啊,这怎能不庆祝呢!走,哥儿们我请你们到一个好地方去大大的庆祝庆祝。”
牵起契冬青的手,郎筑玛也不管她是否愿意,迳自往门口走去,但他也没忘回过头去——
“那盆花就麻烦你先捧着了,哥儿们的朋友!”
就这样,在埋伏在门外同学们的叫好眼神中,郎筑玛大大方方地拉着契冬青,而陈台生只能抱着那盆花跟在身后,一脸菜色。
“你怎么这样?”就这样两相无语的在马路上走了半天,契冬青悄悄望着身后的陈台生,微皱起眉。
“我怎样?你升职为什么不告诉我?”但郎筑玛理都不理,语气紧绷地问。
“又不是什么大事。”听出他的不快,契冬青有些疑惑他的态度。“而且……”
“而且什么?”郎筑玛眯起眼。“你还当不当我是哥儿们?”
“不是这个问题。”契冬青撇过头去,眼神忧伤。
就是当他是哥儿们才不告诉他,就是当他是哥儿们才怕打扰他,为什么他不明白?哥儿们的他怎会想知道这些小事?
“那是什么问题?”郎筑玛继续追问着,因为他真的有点火大了。她居然连升职都不对他说,还当不当他是哥儿们啊?更何况,要庆祝也该由他来啊,那个陈台生算什么玩意儿?
“不说了。”契冬青甩甩头,不想再思考这些烦人的问题。
“不说算了!”
郎筑玛哼了一声,但还是拉着契冬青到处转。不一会儿,他觉得身后有点怪怪的——“咦,他人呢?”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的陈台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你看,都是你,他本来是特意来……”
“你舍不得?”但契冬青话都没说完就被郎筑玛打断,他摺下一句话后就盯着她,紧紧的盯着。
“我:…”契冬青在他的眼光注视下,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他自己走的,我可没赶他。”郎筑玛望着契冬青微微泛红的脸颊,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怎么都没注意她这哥儿们其实挺可爱的。“而且走了也好,我的小摩托可载不了三个人兼一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