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来玩,不要打扰我们!”玛歌凶悍地说。
汤也跑了过来,捍卫地大张双手,昂头道:“对,不要打扰我们!”
男人吃惊的样子让韩衣非觉得好笑,而汤跟玛歌好像母鸡护小鸡的举动更让她觉得有趣。
他们是不是忘了?她甚至比这里“年龄最大的男生”还大上几岁呢!
欧文的女友推了推他,“去处理呀!”
“咳!”欧文故作稳重地上前,“要访问韩吗?我是她的经纪人……”
曼侬一掌巴过他的后脑勺,“史密斯!”
“噢!”欧文后脑挨了一记暗算,往前颠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他模模头,面对据说是狗仔队的两个男人。
“我们是来玩的,你再烦我们,我们就要报警了。”
“对呀!”玛歌踏前一步,挑衅地抬起下巴,让担心她而上前的表哥拉了回去。
“你们误会了,我们是……”
“难道你们是来勒索的黑手党?”汤半是好玩的猜测道,“不行啦!那个报纸说的不准啦!韩要是真的有那么有钱的男人,我们就不必住B&B了!”
对啊!可以天天住斑级饭店,还可以运用特权去看爱丁堡军乐队分列式。
啧!没想到分列式这么受欢迎,去年十二月就开始预订。
韩衣非闻言好笑地敲了敲身前的小矮子,“喂,就算是真的,也不是我的钱吧?”
“韩,你不知道啦!我们英国人对女孩子很好喔!”汤模模头噘嘴道。
“真的吗?”她想起安德鲁,他算对女人好吗?
她倒觉得安德鲁对待男人、女人是一视同仁。
一团人在B&B门前吵成一堆,惹得其他房客频频探头,几乎要骂他们扰人清梦。
两个男人见状况似乎有越来越乱的趋势,连忙喊道:“请听我们说!是安德鲁·特洛许先生让我们来请韩小姐过去作客!”
第六章
喔喔——
没看过乡巴佬进城时的蠢样吗?这里有七个。
玛歌与汤直接挤同一个窗口探出头去,见识这里的山光水秀,嘴里赞叹连连。
奎洛与卡朗虽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大惊小敝,但毕竟还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怎能对这样的景致毫无所感与表现?
天鹅、野雁、水鸭环抱著一座让森森树荫围绕的城堡,等靠近一点,他们才发现以为是湖的水,原来是环绕著城堡的护城河?!伟丽的水面映照著它所守护的壮丽城堡,已成飞禽们旖旎的栖息地,大雁不时飞起成A宇型队伍低空掠过访客上空。
顺著这条产业道路转了个大弯,出现了更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惊奇——
紧邻城堡右侧护城河,让道路隔开,是另一片较为柔软的建筑群,低矮的门型平房,后面是一大片宽阔的草原,其中偶尔生著一丛灌木。
平房过去似乎还有东西,但他们已经进入城堡正门,城墙挡去了视线。
正门到城堡之间又是一片草地,中间有个环状道路,供车辆进出。
“韩,这个安德鲁·特洛许是谁啊?”欧文一见那座巍峨石城便气弱了一半,谁在这样壮丽的艺术之下还能保持平常心?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韩衣非的眼睛离不开眼前的石造物,明明只是一堆石头,也没有华丽的装饰物,她却觉得它美得令人敬畏。
“不是艾莲想抓住的凯子……贵族吗?”她呆呆地回答。
现在他们才理解了安德鲁·特洛许与平民之间的差异。
韩衣非叹了一口气,也难怪他会散发出一种高傲冷漠的气质,如果他所见、所及、所生长的是这种地方,也难怪了。
“哇呜!”车子停在城堡前,汤第一个跳下车。
玛歌第二个跳下去,学汤站在城堡前抬头望,蔚蓝的天空当背景,真是壮阔!
“欧文,我想甩了你耶!”曼侬下车时如是说,让他紧张的搂紧她道:“房子这么大有什么好?找个人就要走半天。没看过电视吗?连吃饭都要隔著长长的方桌,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况且贵族毛病特多,曼侬,你喜爱自由一定受……”
“哈哈!”曼侬抱紧他,“我说笑的!”她亲了他一下。
一行人就这么排排站在城堡外,一起抬头看著城堡与蓝天。
奎洛揉揉眼,“我们真的可以住这里?”
“嗯,要记得提醒我先问问要不要缴房租呀!”韩衣非说笑,不过其他人开始认真的烦恼了。
这城堡的房租……不便宜吧?应该够他们一行人住上三个月的B&B。
卡朗顿了顿,拉紧肩上的背包,向后转,“我想我们还是趁不用付钱时先逃吧!”
“呵呵呵!”韩衣非拿起挂在颈上的数位相机对著他拍了一张,相机后的脸甜笑道:“放心啦!他这么有钱,不会小气到跟我们要房租的啦!”
“越有钱的人越小气,韩你不知道吗?”玛歌很想跟卡朗一起逃,不过……
好舍不得这种如画美景喔!而且她还没进去参观过。
此时城堡门忽然打开,让众人吓了一跳。
“各位,请进。”一个老人领著仆役列队恭迎。“安德鲁少爷已经等候许久。”
老人很符合众人对管家的印象,燕尾服、领带、白手套,还有瘦骨嶙峋的模样,像是错置时空的古人。
七人面面相观,还没行动,老人身后的仆役便很有秩序地一涌而上,自动自发地接过众人的行李。
“请进吧!房间已经准备好,各位请随仆役上楼。”老人说道。
拿走他们行李的仆役似乎在等待他们跟上,但没人敢跨出第一步。
“老爷爷,我们住在一起吗?”韩衣非笑容可掬地上前问,温和的笑容很具感染力。
老人却表情不变,依旧古板而拘谨地回答,“安德鲁少爷先前交代过,各位贵客的房间集中在同一个区域。”
“喔,那就好,我有些怕寂寞呢!”韩衣非定向拿走她行李的仆人,回头笑道:“你们不上去吗?我好累喔!想睡觉又想洗澡。”
虽说是搭卧铺车,但还是会累嘛!何况她还没吃早餐就跳了曲舞。
听她一说,旅行的疲劳似乎这时才袭上众人的身,模模肚子,众人从善如流跟了上去。
要宰要杀,也得等休息够了再说嘛!
“仆役们会领各位至房间,有需要的请按唤人铃。十一点整,仆役们会去带各位下楼用餐。”老人平板的声音解说著。
闻言,还没定到房间的韩衣非已经开始使唤了,“那我要火腿四片、煎蛋一颗,一大壶牛女乃跟……”
听毕老管家的报告,安德鲁抬眼望向他。
“约翰,你不赞同?”
虽然约翰的报告中立而不掺杂丝毫私人感觉,但安德鲁就是能感觉到他语气中微妙的不同。
为了躲避伦敦的狗仔队,安德鲁特别另外指派人去接来韩衣非,这里是他在爱丁堡的私人产业,不对外开放,附近都是私有地,能让他们在爱丁堡期间受到妥善的照顾与服侍,算是他对韩衣非无端卷入伦敦小报文化的赔罪。
约翰顿了顿,“不端庄。”
“她……确实不是你理想中的名媛淑女。”
在海德公园时,她赤脚踩著雨水追来,令他印象深刻。
一个名媛淑女绝不会像她那样,怒气冲冲地赤脚追上男人,用著他听不懂的语言指著他叽哩咕噜乱说一通。一个名媛淑女也不会留男人在她房里用早餐,甚至一张口便吃下一片火腿,也不懂分享的美德,迳自把自己喜欢的食物几乎搜括一空。
或许他该感谢她还留下一片火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