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每天的索命夺魂call、几次登门求见之后,实际上仍和这名怀有身孕的女子卿卿我我?祝英台心痛:心碎,不能以笔墨形容!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天摇地动,整个世界好像就要崩毁;她只能握紧拳头,叫自己千万不可在此时倒下或流泪,让人看笑话。
她实在太傻了!马文才可是采花高手,她这个初尝情爱的生手,怎么敌得过他的催魂迷阵?如果下是亲眼目睹这一幕,恐怕她又要被他的戏码所骗!
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吃一次亏就得学乖,说什么也要维持她最后身为女人的自尊!
“你见我做什么?不是快要当爸爸了?”祝英台美丽的小脸望著他,脸上的寒霜和冰似的眼神教人退避三舍。
“英台,你搞错了!”马文才急著想要跟她解释,“这个女人我之前已经跟她分手了,我跟其他女人分得清清楚楚后,才跟你谈恋爱的。”
“你真的跟人家说清楚、讲明白了吗?”她的杏眸闪著寒光,望著他的眼神再也下是柔情似水。
“真的!是她自己跑来大吵大闹。”马文才表明立场,他不希望自己深爱的女子又再一次地误解他。“我刚刚本来想直接到你那儿去找你,结果她冲进来——”
“你如果真的跟她说清楚了,她还会这样掏心裂肺地要你不要抛弃她吗?”祝英台紧握的拳头像是要掐出血来。“你别再骗我了,好吗?你认为这样玩弄女人你很高兴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马文才心急如焚,“一开始我妹妹的确希望我追求你让你跟梁山伯分手,可是,当我跟你接触之后,我发现你完全不是那样随便的女孩,我开始被你的认真所吸引,后来真的爱上了你……”
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失去她。“那一天,你话只听了一半,没有听到我想要表达的——”
“够了!”她大喊一声,制止马文才再继续说下去,她无法再相信他了。
“我真的爱你,请听我把真相解释清楚——”
“不,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我今天来只是要告诉你——”祝英台冲动的下了决定,“我要结婚了,跟……梁山伯!”
“你说什么?”马文才俊美的脸庞上有些微的抽动,内心的醋海早就奔腾翻滚。
“我说,我要嫁给梁山伯。”她美丽的脸庞傲气地抬了起来,一双美眸亦回瞪著他。
“你知不知道他是——”马文才欲言又止。他曾经答应过梁山伯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可是如此一来,他又该拿什么说辞去制止这个小女人愚蠢的行为呢?
他爱她,难道她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祝英台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憔悴心伤?难道她对他真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今天他跟我求婚,而我也答应了。”
“什么?!”
祝英台继续说著谎话,美丽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抹笑容,“我们以前合作关系不错,我就想说我下班后来亲自跟你说一声。那么,再见了!”
说完了这些气话以后,她转身便往楼梯口的电梯走去。
他的计画不就是要破坏她和梁山伯?那么现在她偏不让马文才得逞,就算拿终身幸福来报复也无妨,反正她已经过惯了只有工作陪伴的生活了,结婚,也不过是一个替自己扩充产业的交易!
她不会害怕的,真的。
爱情若真的这么痛,那么她宁可一辈子都不要把心交出去。
爱情若真的这么虚情假意,那么她宁可一辈子都不要再谈恋爱。
但如果她真的下定决心——
那么,她映在电梯间的镜子里的影子,怎么会流泪?
艳阳高照,阳明山上一片鸟语花香,花团锦簇。
一阵凉风袭来,绣工精致的白色雕花纱帘微扬,哀怨的小提琴琴声,听来声声凄凉。
位於阳明山上的梁家别墅里,梁山伯形单影只,孤独地拉著声调凄美的小提琴,哀悼他幻灭的感情。
琴弦一声声都在割扯著他的心,漫长的苦恋已逝,再不可追,过去念书时候的那一段美好的日子,仿佛像走马灯般萦绕在梁山伯的心房……
他自幼爱恋男人的,这原本应该会是藏在自己心中一辈子的秘密,所有的甜蜜和苦涩他都已经习惯了自己消化、自己吞下;可是,在这么多年之后,发现马文才有可能会被别的女人夺走,他心中的澎湃情感终於情不自禁一古脑儿地爆发。
虽然知道马文才最终必定会拒绝自己,可是,梁山伯这样做,也算是为自己年少以来的苦恋画下一个句点,有了一个交代。
边拉著小提琴边品味著自己的苦涩,梁山伯望向镜子中自己俊美的脸庞,不禁感叹自己的命运……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突然在哀怨的小提琴声中,加入了莫名其妙的远方传来的声响。
“梁山伯!”
就在梁山伯完全丈二金刚模不著头脑的情况下,突然间祝英台的怒吼声响起,房间的门也被“砰”的一声打开了!
她,气喘吁吁。
这梁山伯也未免太有闲情雅致了!从都市开著车一路狂捆到阳明山上,然后还得走上一段小小的爬坡山路,这才到达梁山伯最喜欢的度假别墅。
只见这会儿的祝英台,整齐的头发乱了,脸儿红了,鹅黄色的丝质女用衬衫湿了一块印子,漂亮的杏眸露出十万伏特的凶光,电得梁山伯大气都下敢喘一下。
“你……还真会跑啊!”祝英台上气不接下气,“大白天的下工作,跑来这个地……地方拉小提琴?”
梁山伯被祝英台吓了一大跳,就连小提琴都搁下,冒了一身冷汗。
“你、你要干嘛?”自从那天在餐厅被祝英台泼了一身的浓汤之后,梁山伯就对他这个挂名女友感到有些伯怕的,原来一向对他唯唯诺诺的祝英台也有野蛮的一面啊!
“你说呢?”她缓缓移动脚步,丝毫没有放过梁山伯的意思。
“我……我又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做……做什么?”
呜呜——这是怎么回事?
梁山伯不断地往后退去,但祝英台就像盯上了青蛙的蛇,节节逼近,害他冷汗直流。
她和马文才合作的这些日子里,她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一下子从唯唯诺诺的小猫咪,变成一只母老虎?
她好像开始有了自信,不能够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呼来唤去,反而有另外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我记得……你妈妈不是一天到晚逼你结婚吗?”她一步一步逼近他,十万伏特的敌意电波仍然频频放送。
“对……对啊!”梁山伯被步步逼退,手里的小提琴被抛到了后头的床铺上,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慢慢上升。
“我是不是你女朋友?”她逼问著他。
“嗯……”名义上是,梁山伯在心里面淌血。
“我已经忙完了这一波公司的case,现在生意已经慢慢步上轨道了……”祝英台缓缓地说出她此行来的目的,“我们结婚吧!”
“什……什么?”粱山伯十二万分吃惊,他伸手模模祝英台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我人好好的。”她没好气地说著,顺便拨开他的手。
“你、你说结就结吗?”碍於祝英台的气焰高张,梁山伯小声地还击,“凭什么我就要娶你?”
他可是会记仇的,上次这个女人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给他,就在餐厅里倒了一堆海鲜汤害他出糗,现在她有求於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才不会乖乖点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