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枕着那柔软的身躯,心中原本对这份爱情的信任和热情全部跌得粉碎,-白礼德再也不管花贝妮从手机那一端傅来高八度音的求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他不忍再听,就害伯自己的心快要被这事实给捅出更深更大的洞……
甭儿院?
形单影只?
无父无母、无家可归?
想起柳馨安刚来之初,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原来都是假的!原来她就是那个家财万贯的柳家三小姬,原来她就是那个对外宣称被绑架、实际上是要来窃取剧本的柳馨安!
“嗯……”
睡得香甜的柳馨安完全不晓得枕边人的痛苦和讶异,一个翻身还抱住了僵掉
的白礼德。
他该怎么做?将这个爱情骗子的手给推掉吗?还是要假装自己完全不晓得这一回事?
长长的睫毛扬动了几下,一双睡意方浓的眼睛终于张开,见到情人,柳馨安扬起了娇媚的笑容。
“早安……”
甜美的嗓音缓缓地道早,佳人依旧芳香可人,巧笑倩兮,但在知道全部事实的白礼德心中,却已经与以往大为不同。
“怎么了?”察觉到白礼德的异状,柳馨安收起了笑容,不明白情人的臂弯怎会那么僵硬,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眸为何这么冰冷。
“……你还要装吗?”他好不容易从喉咙中吐出逼问的话语,虽然他已经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而天知道白礼德此刻心中百般煎熬。
“装什么?”她被这样的问句给弄向涂了。
只见那原本怀抱着自己的大手突然收了回去,刹那之间一股空虚感涌上柳馨安的心头,十分落寞。
怎么了?他们明明昨天还如此澡爱着彼此,那些缠绵俳恻的记忆清晰难忘,为什么一早醒来,白礼德却又变了一个模样?
“柳馨安,你果真聪明。”
猛然之间白礼德的唇中喊出她的真名,柳馨安终于知道了他突然变了个样子的原因!
空气仿佛在那—瞬间凝结了,两个原本应该要深爱对方的情侣,在知道所有的事实真相后,粉碎了真爱的梦想。
事情终于在最难堪的情况下被揭穿!
柳馨安连忙起身,睡意都醒了大半,急急地说道:“我可以解释的,一开始
我并不了解我哥哥私下给我订的这门婚事是怎么回事,而我当时并不想结婚,哥哥的意思是看中你写剧本的才华,所以我才会跟他说如果我可以拿到你写的剧本的话……”
“住嘴!”
白礼德发出了怒吼,那一声怒吼震碎了这一室的浓情蜜意,震碎了柳馨安对白礼德的爱情!
“你们真是一丘之貉,你这种行为跟只会要钱的薛晶有什么不一样?”他那张俊美的脸孔上,再也看不到温柔的微笑,那黑眸里满是痛心的冰冷,面对眼前的柳馨安,他再也不能信任她!
“我没有……”天,她所深爱的男人此刻彷若跟她相隔千百里远,那愤怒的眼神,受骗的痛楚,慢慢地全部浮上枱面,她心焦如焚,但目前的倩况又怎能说得清楚讲得明白?
“你没有?你有!”白礼德内心的怒火,狠狠烧毁她好不容易才能和他沟通的信道,她来不及说明的原因,毁灭了他们的爱情……“你们都不是真的爱上我这个人!都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
她心爱的男人在她眼前化身成征怒的狮子,下停地咆哮苦,愤怒伤心的白礼德,根本听下进柳馨安想要解释的一切!
“幸好我接听了你的手机,我终于明白了你所有的诡计。”冷嘲热讽,面对这样残酷的结局,白礼德寒透了心,将手机丢给了柳馨安。“哼,老天爷给我的人生真是残酷,让我一辈子都在写戏,一辈子都在演虚情假意的戏!”
柳馨安泪眼模糊,她因白礼德的怒火和措手不及的误解而全身发抖,她第一次面对如此震怒的白礼德,口舌伶俐的她,第一次不晓得该怎么去辩解自己的立场,
不,该说是她心爱的男人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因为白礼德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无法再容忍任何欺骗!
“礼德……求你听我说……”她哽咽地哀求眼前的男人,小脸上全是悲伤的泪水,发颤的小手搭上他的大手,可是此刻再也寻下着往日那份温暖,全成了刺骨的冰冷。
“我还要听你说什么?更多虚伪的戏码吗?”
只见他奋力地甩开了柳馨安的手,离开那张原本雨人相爱相偎的床。背光之下,柳馨安觉得他的背影就像是黑压压的岩石,而她再也打不开他之前缓缓开启的心房小路……
“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真的……”
听到柳馨安这番话,白礼德简直要信了。
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绝对只是一出让人笑话的闹剧!他何苦又要住里头揽一个丑角来演?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叫我的朋友花贝妮跟你证明这一切。”只见柳馨安七手八脚慌乱地在被褥里找出刚刚白礼德丢给她的手机,准备要证明她的决心。
“你打什么打?”
白礼德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刹那问那强劲的力道教她感到剧烈疼痛,柳馨安那纤细的小手怎堪这样的抓握,只见那手机立刻又掉到被褥之中。
她美丽的小脸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到白礼德这样蛮横粗鲁,柳馨安明白他的手劲有多重,他的心就被她伤得有多深……
“你跟你的共犯早就串通一气,打这支电话有什么用?”白礼德大声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骗我?你骗我骗得还下够吗?我还要自取其辱地跟你们演下去?”他怒红了眼,痛苦万分地看着她。
“礼德……我……我是真的爱你……”柳馨安闭上了眼睛:心碎的眼泪霎时淌落,他放开她的手,白净的手腕上出现了五爪的印痕,可她心里的痛,又何只是这手上的疼可以比的?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
“你还要做些什么呢?”白礼德笑了出来,那笑中带着化不去的苦涩,“难道你的演技下够精湛?身为剧作家的我,都被你的演技给蒙住了!”
柳馨安凝望着眼前深爱的男人,咬着红唇,哽咽道:“如果可以,我情愿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她对他的爱意是真切的,她真的下能失去他啊!
眼看着柳馨安泣不成声,白礼德的心境更为复杂了。
他该怎么敞?
他看到自己在她纤捆的手腕上留下厂印痕,看到了她的眼乓,其实他必须要很努力地抑制自己不去拥抱她、呵护她……
他背对着流泪的柳馨安,心里因这样的伤害而无声地淌血,他的愤怒、他的悲伤、他的绝望,又有谁能理解?
因为曾经这样深爱过这个女子,所以,他下不了重手,也无法伤害这个小女人……
百般矛盾,爱她又恨她,白礼德的眉蹙了起来,痛彻心扉。
“就如同你说过的,一出戏要懂得见好就收,我们就别歹戏拖棚,让人笑话了。”
原本一片冰冷寂静的房间,终于在白礼德的一句话下打破沉默,他没有再看在床上啜泣的铆馨安一眼,面无表情、笔直地住房门的方向走去。
他即将离开房门的一刹那——
“你走吧!”这句话,像是要为他俩的爱情垂下最后的布幔落幕,心碎又剌
耳。“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我们从此老死下相往来:水不见面。”
“礼德!”他听到柳馨安呼唤他的声音,但却没有回头,他狠下心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