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过正统的财管教育与经历,要我做出违反道德良知的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她立场也很硬,要她做假帐,门都没有。
“我只希望公司能永续经营,况且道上兄弟名为金援实为威胁一事不能见光,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既然你坚持不帮公司这个忙,那就由阪本来做。”董事长对她一笑,“从下个月起,你将调到北京分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以你的能力足以担任这个大任。”
她从学生时代就在财务部打工,好不容易升到经理一职,要她把整顿过后的部门拱手让人,没那么简单!
“董事长太抬举我了,我的专长在财管方面,要我管人又管事实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您应该派能力比我更强的前辈去开扩市场。”她婉拒。
她的不知好歹让董事长瞪了她一眼。
“这件事请你好好考虑,如果不想到北京工作,我会替你选择最合适的路。”公司他最大,要换下一个经理并不难。
这般强硬的口气,分明要把她撵走!
“我有眼、有脚会自己选好路走的,不劳董事长费心。”她直视着他,扬起一抹冷淡疏离的笑容。“如果董事长为我选错了路,反而害了我,那这笔帐该怎么算?”
他万万想不到夏目由实敢这样回话!
在场的两个男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无言地看着她。
“董事长,我回去工作了,至于阪本先生,我有一堆事情要麻烦你处理,请你尽快回财务部。”说完,她礼貌性的点个头便离开。
待她离开会议室后,董事长气得往桌上用力一拍。
从来没有一位下属敢顶撞他,他绝对要让这不知好歹的女人付出代价!
因为董事长的存心刁难,夏目由实很快注意到她在公司不如往常那般如意。
才回到公司上班三日,她就感觉被几位经理级的主管排挤。
从小秘书那里得知,阪本宽敬早晚会接财务部经理的职位,最重要的内幕消息是他是董事长的外甥。
在同事眼中,阪本宽敬能力超好,加上长相有加分作用,他凝聚的人气愈来愈旺。
见大家对阪本宽敬的态度愈来愈好,她深刻体会到社会的现实面;但她也不怪他们,毕竟现在工作难找,没有人会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
她只是不明白,为何她为公司出了不少力,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后,最后得面对这种被外放的命运?
到北京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工作,她才不要!
今天她下午跷班离开公司,心情郁卒的搭上高速铁路,来到东京晃了两个小时后,找了家日本料理店,坐在角落点了两盘烧烤,又叫了好几杯啤酒。
无故被混混砍了一刀,她洁白无瑕的手臂多了道伤痕,加上工作不顺利,她怀疑这世界上还有谁比自己更悲惨?
她好想找个人说说话或是出出气,可是那位最佳人选却在这个时候出国谈生意去了,让她连发泄的对象都没有。
愈想愈郁闷,啤酒一杯接着一杯灌入月复。径自生着闷气的她,没发现店内另一头一个熟悉的身影。
早上刚从国外回东京的春日哲也,正好与一位厂商在谈事情,达成共识后起身准备离开。
走出料理店前,他注意到那坐在角落的背影,只觉非常眼熟,好像是……由实。
可是她人在大阪,下班时间她更不可能出现在东京。
他仍不自禁往角落的方向走过去,没想到真的是她!
“你怎么在这里?”
她脸蛋酡红,醉醺醺对他一笑。
“我这里有很多酒喔,你陪我喝酒。”
“由实,你喝太多了。”他在她身边坐下,拿走她手上的杯子。
听到春日哲也喊这位女子的名字,陪着来谈生意的经理才意识到他们是旧识,便识趣的送客户离开。
“把杯子还我。”
他皱起眉头。“你知不知道你醉了,不能再喝。”以前她滴酒不沾,没想到她一个人可以灌五、六罐啤酒,看来她潜力无穷。
“我没有醉,咯!”她打了个酒嗝,就像所有喝醉酒的人企图说明自己没醉。
他苦笑着。“你醉得一塌胡涂,真的不能再喝了。”
她看着他许久后,突然红了眼睛,“连酒也不给我喝,难道我有那么让人讨厌……”声音里含着浓浓的委屈。
春日哲也一阵错愕,没料到这位向来骄傲的女人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没有讨厌你啊。”他喜欢她都来不及了,哪会讨厌她。
“别骗我了,我知道自己做人失败,注定被人讨厌……”说完她难过地双手掩面。
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才又哭又闹,他出差的这几天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骗子!”
春日哲也愣了一下,他又没得罪她,她干么骂他?
“阪本宽敬,你这个世纪超级大骗子!”
原来她骂的人不是他。
“难得本小姐欣赏你,没想到你接近我是有企图的。”她眼神涣散的质问着春日哲也。“我经理的位子你拿到了,这下子你高兴了吧!”
原来她工作不顺利啊。
“算本小姐一时被鬼迷,有眼无珠欣赏你!咯。”
“由实,你喝点热茶,清醒点好吗?”他轻声诱哄着。
“我夏目由实从十八岁就从工读生做起,好不容易升到经理一职,这位子坐没多久就被你这程咬金抢走!”她醉眼里透露怒意,指着他的鼻子。“从来没有人敢和本小姐抢东西,你却用裙带关系抢了我努力多年换来的职位,耍手段、使贱招的男人我最不屑,阪本宽敬我看不起你!”
她稚气骂人的语气令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一下子难过得紧,话锋一转,又理直气壮的骂人。
看来她这回真的看错人,误把敌人当偶像,所以对她打击挺大的,才会藉酒浇愁喝得烂醉如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阪本宽敬啊。”春日哲也拿了条毛巾擦擦她的脸。
夏目由实张大满足醉意的双眼认真的打量起他,眼一眯。
啪!
“你这个该死的老秃驴!”
春日哲也无预警的挨了个巴掌,虽然她的掌力不大,但响亮的巴掌声不只令他错愕,连一旁的客人都吓呆了。
“你这个头秃、肚子凸的变态老头,有老婆还敢在外面养小老婆,你这个对婚姻不忠诚的大混蛋!”说完,她左右开弓,又赏了他两个巴掌。
她掌力不大打起来并不痛,春日哲也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好笑。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酒品不好,才坚持不喝酒。
明白她现在已经醉得分不出东南西北,他也不跟她计较。
“我不会娶小老婆的。”他这辈子光应付她就筋疲力尽了,哪有多余的精力去爱另一个女人。
“你头发很多,不是秃头董事长,你是那讨人厌的阪本宽敬!”她伸手捏住他的两边脸颊,“男人长得帅就是祸害,迷得公司女同事昏头转向,害我愈来愈不得人心。”
春日哲也真的要怀疑自己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他拉下她那两只不安份的手,“由实,我送你回家好吗?”他打算先把她架出日本料理店,不让她再闹笑话。
“不要!”她拿起桌上的啤酒,“我还要再喝。”
春日哲也抢下她的杯子,“你醉得神智不清,别喝了,如果让你爸爸看见你喝得醉醺醺的,他不会打你,但一定会找我出气。”
“爸爸才不会打你。”她偷喝了一小口酒,醉笑地说:“他和朋友去琉球玩几天,不在家。”
这么说她家里就没有人可以照料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