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有其表的纸老虎。”她聪明伶俐的写出他想说的话。
“你好聪明,干爹发觉自己愈来愈爱你,对了,如果把纸老虎改成母老虎的话就更贴切不过。”
这么聪明可爱的女儿他不疼爱实在有违天理,还好她的母亲没学时下年轻人将这小宝贝给打掉。
程思欣走出厨房时,就看到他们父女亲密交谈的模样,盼语满脸的甜笑看在她眼里不由的燃起一股气,总觉得他的出现夺走了盼语的所有注意力。
她这位当妈妈的竟比不上才出现一个多月的干爹!
“别净站在那里,我还等着喝饮料。”黑冠杰像个大老爷似的喳呼着。
“要喝不会端。”她气呼呼走到桌旁,重重把马克杯放到桌上,激动的动作让些许茶水溢到桌面。
“动作别这么粗鲁。”他真怕乖女儿有样学样。
“你管我。”
黑冠杰不知她此时正生着闷气,端起杯子饮了一口,“这是什么茶?”口感好奇怪。
盼语一看便在字板上写着。“是薰衣草茶,有加龙眼蜂蜜很好喝的,睡前多喝对人体很有帮助的。”
程思欣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两个汉堡,端起喝了一半的马克杯站起身。
“我回实验室,盼语,你九点半得准时上床,妈咪会到你房里查看你睡了没。”她目光不友善的看向黑冠杰。“你吃饱了就滚回你家去,顺手把垃圾带走。”话落,她不快的踏着楼梯上楼。
他听到二楼铝门拉开又关上的声音后,才转身笑望着努力吃鸡块的小女儿。
“你妈咪在生什么气?”
盼语抬起头看看空无一人的楼梯,脸上浮现神秘的笑容,她手上的笔转了转。
“因为干爹的出现,剥夺我和妈咪相处的时间。”她迅速刷净板子,继续写,“从我有意识以来,我的成长都是妈咪在一旁陪伴我的,与其说我依赖她,倒不如说是妈咪放不开我。”
突然间,他对面前的小女孩有了新的体验,她的思维与用语不像一位七岁大的女孩应该有的。
盼语又在板子上写字。“干爹应该很爱妈咪吧,只是她对感情的事比较迟钝一点,从来没发觉最喜爱的人就在她身边。”
黑冠杰张口结舌瞅着面前的小孩,怎么她说出的话这么成熟、深奥,她真的是六岁大的盼语?
“我是如假包换的盼语啦。”她喜欢大人被她吓到的表情,咬着鸡块斜睨他一眼继续写,“干爹也晓得妈咪在生活方面往往少根筋,况且她又是个大美人,我很希望干爹能成为我的爸爸,顺道照顾我们母女俩。”
耙情这丫头要做小红娘。
她像是看透他的想法,在字板写上,“我是想当小红娘,但还得靠干爹努力,天下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一脸讶异,这小孩未免太恐怖了。
盼语似笑非笑又写下几个字。”因为我是天才啊。”
黑冠杰看着女儿恬静的笑颜时,突然觉得她好像程思欣那女人的缩小版,而且还是位智商比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天才。
“干爹,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喔。”她拭净板子,“妈咪好像很生气,干爹往后的日子会很难过,请你多容忍妈咪一点。”
第五章
真的被盼语说中,程思欣这几天都不给他好脸色看,更难得的是她亲自把家理打扫干净,早餐、晚餐都帮盼语准备好,而且在他想混进她家时,他发现门锁居然换了!
这女人实在太过分了,竟然让他看看女儿都不得其门而入。
他是盼语的亲爸爸,是她们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哪有将他排除在生活之外的道理!
可近期公司的事情太多,他都自动加班到八点多才回家,回家又得审看带回来的文件,三餐不正常外加睡眠不足,他的黑眼圈愈来愈明显,所以还没有时间找她算账。
连续忙了五天换来美好的周末,他整个人倒在床上睡到过了中午还不想起来,连有人偷偷模模潜进他家都没察觉。
“干爹好可怜喔。”
盼语一脸同情的比着手语,五天没见到干爹,他怎么变瘦了?
“他活该,身体又不是铁打的,还每天加班加到那么晚。”
“那表示干爹很有责任感啊。”
她以后也要嫁给像干爹这般有责任感,长得又帅的男孩子。
“但也没有必要把搞成这副模样。”程思欣声音有点大。
“妈咪小声点,书上说常生气会老,你不该老对干爹生气的。”
程思欣拍拍微僵的脸部后,有气无处发的瞪着黑冠杰。
她原本就丽质天生,蜕变成小女人后,令她散发出耀眼的风华,可惜这迷人的风采在上个月起开始变质,程家楼房不时传出怒吼声,仿佛恐龙经过。
社区老居民都知道,问题就出在近日回来工作的黑家独子身上。
对居住十年以上的老邻居来说,黑程两家的小子及丫头俩,是对从小吵到大的青梅竹马,在程家夫妇不幸空难离世后,比邻而居的黑家更加照顾这位无怙无恃的少女。
大家心知肚明,程思欣对所有人都很友善,唯独对黑家独子特别反骨,这种差别待遇的原因是什么。
盼语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小手贴上黑冠杰的额头,惊讶的看向母亲比起手语。
“干爹头热热的,好像发烧。”
程思欣连忙伸手一探,惊讶程度不亚于盼语。
“你回家里把医药箱拿过来,顺道帮妈咪把手机拿来。”
她交代伶俐的女儿后,开始动手解开他身上的衬衫。
澡也没洗就着衣睡觉,他真是愈大愈懒。
辛苦地月兑下他的衣物后,由浴室拧了块温热的毛巾打算帮他擦拭身体,让他舒服点时,瞧见他不同于年少时高瘦的精壮肌肉,明白这七年的分离他们都改变许多。
盼语提来医药箱,聪明的她拿出耳温枪,在母亲面前晃了晃。
“谢谢。”程思欣宠爱的揉揉女儿的软发,接过手帮黑冠杰量体温,耳温枪显示的温度令她秀眉一皱。
三十九点七度。
他再发烧下去脑子肯定秀逗。
“我有帮你拿手机过来,要不要打电话请若雪阿姨过来帮干爹看一下?”
盼语很紧张。
这提议是对的,发烧到三十九度多是需要请医师来治疗。
她立刻拨了通电话,安若雪便允诺抽空过来一趟。
“妈咪得在这里照顾他,你先回家等若雪阿姨过来后,再带她到这里来。”
待屋子里仅剩他们后,程思欣盯着那张昏睡的面容,心头泛起酸涩的感觉。
曾以为这一生除了盼语与研究外,她将不会再在乎任何人事物,但是当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平静的心宛若悬在叶缘的露水,禁不起任何轻触,坠落尘土。
不可否认的是,她始终惦念着他,她喜欢过去那位啰唆的男孩,而如今更为挺拔英俊的他,更是深深撼动她的心。
多年来,她对他怀着感情,那他呢?
她幽幽叹口气,在未确定他的感情前,她不敢去试探他们之间的一切,她怕到最后连最基本的朋友都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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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烧到快四十度,你才叫我来?”安若雪语气带有明显的责怪。病人烧得很严重,早该送去急诊才对。
“我也是突然发现的,有可能他公司的空调太强,忘了加件衣服,加上长期的超时工作才会搞坏身体。”程思欣由家里拿来冰枕好协助他退烧。
安若雪微笑的看向她。
“你倒很了解他。”
“我与黑冠杰的恩怨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们几乎认识了一辈子,对彼此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