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强的电力让黑冠杰眼前一黑,话还没说完就昏倒瘫在地上。
所有人如释负重的呼出一口气,这位胆大包天的小偷总算被制伏。
大家七嘴八舌讨论着该如何处置这位危害社区的歹徒时,程思欣踢了踢昏在地上的男人,确定他真的被电昏后,弯打算好好看清楚这位敢打她女儿主意的坏蛋的脸时,不敢相信的眨眨眼,凑近再看了下他的面孔,她惊愕的张大嘴。
“各位……”她怯怯的指着昏倒在地的男人。“我们好像搞错了。”
第三章
程思欣无可奈何的被留下来照顾黑冠杰。
明白误把主人当贼看后,大伙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到床上,向赶来的警员说明情况后,全有志一同的把这个照顾的工作丢给她,而人是她电昏的,她难辞其咎。
她用湿毛巾轻拭他俊逸的脸庞时,向来平静的心湖像被投入颗石子般泛起一圈圈涟漪,停下手,静静的打量这张睽违七年的容貌。
七年的时间能改变多少事情?
她取得博士学位,在她专精的领域里有着做人的成绩,并拥有——聪明贴心的女儿。
那他呢?在那个开放的国家,他是否利用他的男性魅力,周旋于美人堆中?还是在事业上已拥有属于的天地?
凝视着他沉稳的睡容,她温柔的微笑。
九年前,她意志最消沉时,有个温暖的拥抱给予她力量与勇气,并且牢牢的烙印在记忆里,就算不愿意回忆,在夜阑人静时总教她魂牵梦萦。
这些年来,她不曾忘记他啊。
修长的手指划过他好看的眉与眼,眼眸里不经意流露出醉人的爱恋,唯有在此时她才能放纵流泄出最真实的感情。
这时,盼语捧着一个大碗公,里头盛着热呼呼的皮蛋瘦肉粥走进来。
程思欣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在椅子上。
“是哪位邻居妈妈给你的?”她轻声问着小女儿。
盼语将碗公放到母亲的手里,比手划脚,“是教跆拳道的陈妈妈端过来的,说这一大碗够妈咪和我吃。”
“那你多吃一点,吃不完妈咪再把它吃光,要不然陈妈妈会很伤心的。”
这个她从小待到大的社区,泰半的邻居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最初他们顶多好奇她为什么会怀孕生子,问不出个所以后,他们干脆团结起来一同咒骂那名不负责任的男人。那时她正忙于求学,婴儿时期的小盼语又特别难照料,邻居们见她一名半大不小的小妈妈手忙脚乱,便纷纷出手相助。
谁说都会中没有人情味,她居住的这个社区处处充满人情味,虽然鸡婆成分较多,但这些老邻居们顺手给她的帮助都教她感谢于心。
盼语吃了几口粥,放下汤匙,拍拍母亲的手臂引来她的注意力。
“妈咪,你为什么要拿电击棒电昏这位好心的叔叔?”
好心的叔叔?
以他们的关系盼语不该用上这个称呼。
她苦笑,先把这复杂的问题搁在一旁,向女儿解说,“我猜他是闯空门的小偷,加上妈咪以为心爱宝贝被人绑架,所以很生气的力口强电力电昏他。”
“好像有句话可以形容——”盼语无去以手语比出成语,改用桌上的纸笔写字。“不分青红皂白。”
对于女儿的高智商她已从惊讶转为习惯。
盼语的情况特殊,无法像一般小孩进入幼稚园、小学读书,所以她选择在家自行教育,或许是盼语学习能力太好,一个七岁大的小孩却有相当于高中生程度的知识,要看完一本英文小说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成语是这样用没错,但妈咪是担心你的安全才这么做的,不能怪妈咪,不然我会很伤心。”程思欣扮柔弱企图博取女儿的同情心。
“我没有责怪妈咪。”她快速的比着手语。
“我没说你责怪妈咪啊。”她慈爱的舀了一小口粥喂女儿,轻哄,“多吃几口才能长得快。”
“我吃一半妈咪也吃一半。”
这么体贴可爱的孩子让她心甘情愿把细菌、病毒们排到第二位。
盼语努力吃着粥,不时还舀一口喂母亲,母女俩亲昵交谈,将床上电昏的男人晾在一旁。
母女俩嬉笑着,完全没注意到床上男人微乎其微的申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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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日清晨,黑冠杰幽幽睁开眼,额头上滑下的毛巾及桌上的开水让他明白昨晚他受到很好的照顾。
他缓慢的站起身将四周的窗帘拉开,略显迟疑后才推开窗子,和风带着迷人的花香吹进屋里,送进清新与活力,眼角意外发现隔壁家的小草坪上,一对精雕细琢的大小女人,放着轻快的音乐在做早操。
远距离看着这位许久不见令他又爱又恨的芳邻时,他很快想起昨晚拿着电击棒突击他的女人是谁。
没想到七年后再踏上这片故土,会换来这么“热情”的招待!
黑冠杰阴沉一笑,随便冲了个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的朝她们接近。
“哈啰。”
宏亮轻快的打招呼声令两位背对扭腰摆臀的母女迅速转身。
程思欣将女儿拉到身后,一副母鸡护小鸡之姿,深恐她涉世未深、单纯可爱的盼语被这号皮相好看的恶男骗了。
“程思欣小姐,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他煞有其事的扳着手指,“哇,七年了耶,我们竟然七年没见过面。”
“别这么惊讶,你不是巴不得一辈子不要再见到我吗?”这几年来她只收过他寄来的几张生日卡、问候卡,其他音讯全无。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工作,可不是因为思念你而专程回来看你。”
“本小姐也懒得再见你这张嘴脸,你一定是喝足洋墨水,又在异国被人排挤混不下去,才干脆回台另谋发展;这样也好,回来故乡比在有种族歧视的国家奋斗来得容易。”程思欣被他轻蔑的语气给激恼,难听的话月兑口而出。
黑冠杰终于听不下去,板起脸凶恶的站到她面前。
“你这张嘴真该洗一洗。”过了这么多年,她的脾气依旧没变,仍是牙尖嘴利令他气得快吐血。
就是这种傲慢的态度、不可一世的语调,才会好几次害她差点犯下过失杀人罪。
“抱歉,我早晚都有刷牙,嘴巴干净得很。”
两人对峙好一会,生怕动一下、眨个眼就减了气势,直到盼语小小的拉扯,程思欣才回首看看她不及腰高的女儿。
“我肚子饿了。”盼语比起手语。
“我们进屋吃早餐。”
黑冠杰挑挑眉,“你这么快就想打退堂鼓,莫非我不在的这几年你胆子变小,还是生理功能退化太快,没力气再与我斗下去。”
“本小姐不知道‘退堂鼓’这三字该怎么写!”她牵起女儿,好声好气地说:“先让我们喂饱肚子,才有力气再陪你做没意义的事。”
和他斗气吵架是没意义的事?!
也不想想是她定力不够,随意激几句就怒火冲天,这女人真是无药可救。
算了,想吵架任何时间都可以吵,就算她要练拳头他也奉陪到底,现在,他倒挺好奇那位可爱的小女孩是谁。
“你们两个长得好像喔。”他蹲在盼语面前,友善地揉揉她的发。“我记得你与所有亲戚断绝关系了,怎么还会有人敢把小孩借宿在你家?”
程思欣直觉回答,“盼语本来就住在家里。”
黑冠杰敏感的发觉这一大一小的女人太过相似,一个念头闪过,原本轻松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森可怕。
“你们是侄姑还是表姐关系?”
“嘿嘿,你猜错了。”程思欣迟钝的没感受到他强忍的火气,得意扬扬的扬起头,开心介绍。“她是我女儿,程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