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茹芯不安地问,紧张的气氛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自从住进擎天堡,在众人的保护下她安逸地过生活,如今出了堡、嫁了人,遇上危险她该怎么办?!
韩家人只剩下她,她不能有事的!
温厚的大掌握住她微出汗的手。“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坚决信誓的语气震撼她的心,千回百转的情绪缠绕着她.淡化她的不安。
天下姑娘何其多,阿郡为何独待她这般好?
庙外传来瓦片破裂声,段临郡眼一眯,迅速离开破庙。
只见两名手持大刀的黑衣人跨步向前,招招直取人要害。
段临郡能在江湖混出名堂必然不是盏省油的灯,动作俐落地没两下便取下对方手上两把致命利器。
“在下与两位无仇无恨,为何以性命相逼?”
黑衣人不作声,不约而同抡起拳头击向他,拳腿劲力十足.招招狠毒,即使没了武器仍不动摇其取人性命的念头。
既然如此,他不能手下留情。
心一横,招式打得狠快,就怕两名黑衣人心生歹念,伤到庙里的茹芯。
当段临郡专注对忖他们时,眼角余光瞥见第三位黑衣人出现茹芯身后,扬起大刀欲取她的性命。
他们的目标不是他——糟。中计了!
本想留下活口,好问清原因,但他们却行调虎离山之计,要取茹芯的命,激起他平生最大的怒火,杀意顿生。
一个翻身他执起地上的刀,两道弧度之后,银刀见血,两名黑衣人面露惊讶,无半句申吟就倒卧在地。
“茹芯.小心身后!”
她转过身,发现身后多了名正扬起刀黑衣人,她瞠目结舌说不出话,吓得呆若木鸡。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刀笔直射人该名黑衣人的胸口,只是他手上的那把刀仍砍上她的肩,划出一道小伤口。
段临郡吓得心脏快跳出来,冲到地面前将她紧紧搂人怀,感受她的存在,发现她衣裳渗出些许血迹,连忙放开她。
“你肩头受伤了,得快点处理伤口。”
黑衣人在茹芯面前断气,勾起她埋葬许久的记忆……
滂沱大雨里,地努力挖着大洞,吃力地推着车,为家人复盖黄土,一切的悲苦全随之埋在土里。
“该死,刀喂了毒!”段临郡手忙脚乱地处理她的伤口,连声咒骂,没想到对方手段如此凶残。
茹芯表情木然,对伤口的痛毫无知觉,双眼无神低喃,“阿郡,我想起我的家人.他们的死状好惨、好惨,我……”话未说完,毒液随血液迅速流走她全身,侵制她脆弱的心肺,她硬生生地昏厥在他的怀里。
“茹芯!”
段临郡吓得手足无措,完全失去平闩的冷静。
不行再耽搁下去,她会有危险的。
眼见情势万分危急,赶紧取出藏在腰侧的信号烟火点燃,三枚青色的亮火停留在夜空好会,为他们招来救兵。
这毒必定不寻常!
用上他惯用的金创药、解毒散,仍止不住从她肩上伤口流出的黑红血液。
茹芯悠悠醒,吃力地张开眼,瞧见正在为她清理伤口的段临郡。
“阿郡,我不会有事的。”她虚弱地安慰着他。
“你当然不会有事,你会长命百岁的。”
段临郡满头大汗地在她的伤口上撒药粉,在瓶子见底后,他按捺不住惊慌的情绪,将药瓶用力地掷向半毁的神像,咒骂连连。
她不免念他几句,“别骂得太难听,神明有灵啊。”
“但不能保佑你。”
“可是你能保护我啊。”她给他一抹极轻柔的笑容。“我的包袱里有个锦囊,里头的药可治任何毒和伤。”
他打开她的小包袱,翻出里头的红色锦囊.打开一看,是两颗比拇指稍大的风干红果子。
“它真能救你?”那两颗红果子看来毫不起眼。
“雪梅果能解天下奇毒,应该有效的。”
唯有世人争相寻访的踏雪寻梅谷,才有传说中令人起死回生的雪梅果。
捧着雪梅果的大手忍不住发颤起来,天底下有多少人在找这神奇果子救命.而她一名小女子竟然有此珍物!
“这是谁给你的?”
“我……不能说。”茹芯满脸尽是汗水,全身疼痛深入骨髓,她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难受地抿紧唇。
她受伤还同她说那么多话,他真该死!
不知如何使用雪梅果,段临郡斟酌好会决定将其中一颗分成两半,一半揉碎敷在她的伤口上,另一半则送人她的嘴里。
须臾,雪梅果便发挥神奇药效,伤口流出些鲜红的血后就凝结了,见状,他才放心地复上净布,好好照料她。
痛苦虽缓和,但她仍睡得不安稳。
段临郡轻问:“我帮你解开外衫好不好?”血湿透衣裳,看来触目惊心,湿湿黏黏的她当然会感到不舒服。
“为什么要月兑?”模糊轻细的嗓音透露她身体的虚弱。
“这样你比较好人睡。”道完,他便动手解开她的外衫,手劲极为轻柔地将她娇媚的身子纳入怀。
安全感令她放下心,安稳地睡着。
拥着心上人,段临郡眉头紧蹙。到底是谁与她有仇,非取她的性命不可?!
他答应司徒灭日会好好照顾她,如今她却出了事,教他如何面对好友的誓言;况且他们是夫妻,于情于理他都有必要查出是
谁要取她的性命!
段临郡静静望着怀里熟睡的佳人,心因她秀美的睡容柔软起来,哼起不知名的情歌。
茹芯,我正唱着情歌给你听喔,你在梦里可会听到?
不到半日.见到信号的天龙寨弟兄便赶过来帮忙,护送也们回山寨。
坐在马车上的段临郡一思及黑衣人的恶行,不禁气得肌肉紧绷。也惊醒了怀里的佳人。
“你在生气吗?”茹芯闭目语气轻软地问。
“没有。”他若无其事地朝她微笑,伸手顺顺她的长发。“再多躺一会,山寨马上就到了。”
“让你待在马车里陪我,还劳烦你的兄弟保护,真不好意思。”
“是我不够小心谨慎才教你受伤的,应当我向你说声对不住。”每每想起她因受伤而痛苦的表情,他就心如刀割。
他已吩咐众人去查明此事的主谋,相信假以时日便会有结果。
或许,改日得抽个空带茹芯回娘家一趟,与司徒灭日讨论此事。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正式踏人天龙寨的地域,马车缓缓爬上奇特地形,绕过布满机关的大道,在复杂交错的数条小路择其一行走,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们就来到山寨门口。
惊天动地的锣声大响——
“头儿回来了.头儿带新娘回来喽!”
消息传得极快,众人放下手边的工作,不约而同在段临郡的宅院前集合,想一睹新娘的风采。
孩子们围在马车外,七嘴八古道着哪家姑娘会因段,临郡带新娘回来而哭得伤心失神,喳呼声全数传进茹芯耳里。
原来阿郡的身价是这般好,寨子里倾心他的姑娘看来挺多的。
美眸漾着笑意看着他,发现他一脸严肃。
“曾经我不相信爱情,所以我有段荒唐的过去;但自从认识你以后,我修身养性,对姑娘家的投怀送抱置之不理,如今我已娶你为妻,就绝不会做出对不住你的事,请你放心。”道完,他微红着脸,翻身下车。
茹芯闻言,一道暖流缓缓流进心房里,芳颊浮上甜甜微笑。
人不轻狂枉少年,况且他是一寨之主、又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姑娘们会倾心于他也是理所当然,而且江湖人不拘小节,对投怀送抱的美人岂有拒绝的道理,是以她并不为意。
而今听他亲口承诺愿为她抛下其他女子,只专情于她,说不感动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