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灭日小心翼翼地帮妻子盖好被子,交代丫环好好照料后,噬人冷酷的表情掩过悲哀。
“沈富海,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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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书房,聚集几位擎天堡的管事。
司徒灭日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无悔,那家伙你处
理得怎幺样?”
“昨日已送回沉公公府里,听探子队兄弟打探,那家伙后辈半子可能得靠拐杖辅助,且双眼有失明之虞。”
沉重崇那该死的败类!什幺人不绑偏偏绑架少夫人;他们少夫人可是当代神医传人,医毒并习,虽然不曾见过她使毒害人,但非常时刻得使非常手段;加上被少主猛打泄恨,不死即残,用“凄惨”两字形容他最适切不过。
谁教他将主意动到少夫人身上,活该,死不足惜!
“那沈老太监反应为何?最近又有什幺动作?”
“据各路探子回报,近来他正努力打通江南漕运、西北要道两件事,对于沉重崇受伤一事,不怎幺关心。”力求表现却得到这样结果,他真为沉重崇不值。
“沈富海向来以聚财取权为目的,就算损失一两个义子他也不会心疼。”
司徒灭日想起初月身心皆伤的模样,他眸光一沉。
他很想解决那老太监,但朝庭平衡的势力还得靠他,他如果突然归西,他们无法预测另股取而代之的力量,多方考量下,暂时还不能让他上黄泉。
但初月受的委屈他这个当丈夫的岂能不替她出头?!
一口饮干茶水,他作了决定。“把沈富海所有经商资料全找来给我。”
此话一出,所有管事忙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地等待少主一声令下,进行他们好久没进行的商场掠夺战。
“无悔,等会我修两封信,你快马送到太子爷与展凌霄手上。”司徒灭日目光冷酷,漫不经心再道:“我不血洗沈老太监一家子,可是我要看他心痛的模样。”
意味深长的话语无悔听得寒毛直竖。
服侍少主二十多年他当然晓得他的个性,如今不动刀剑、不见血腥,违背他行事原则,那沈富海要付出的代价将会很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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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场雨,早晨格外清新。
茹芯亲手熬了蕃薯粥,请厨娘做点素菜,端来初月的房里。
银花服侍女主人梳洗完毕,踏出房正巧与茹芯担个正着。
“茹芯姑娘早啊。”她甜甜道安。
“初月姐醒了吧?”
“少夫人很早就醒了,精神很好喔。银花还有事得忙,劳烦姑娘照顾少夫人。”
“我就是来陪她用膳说话的。”今日她起得特别早,帮厨娘料理全堡的早膳。
银花离开后,她推开房门,瞧见内房床榻上半卧着个看书的美丽女子,和床下那头伴主的黑豹。
“初月姐,早啊。”茹芯快乐道。
“你这丫头难得早起。”初月微笑道,这位小泵娘自来到擎天堡,吃好用好,人也丰润点。
“你这意思就是说我懒喽!”茹芯摆好早膳,取下挂在绣屏上的外衣,为她被上。“枉费我特地起个大早煮膳与你享用,唉!”说到最后,她戏剧性地以叹气做结尾。
初月眼眉俱笑,“早膳是你煮的?!”
“没错,咱们快到花厅,趁热喂饱肚皮。”
在茹芯的搀扶下,她们共桌欢乐地用早膳。
经过十多日的调养,初月姐的气色好很多了,伤势几近痊愈。
司徒灭日毕竟是少堡主,得亲自打理许多事务,无法抽太多时间陪初愈的妻子;于是要她或银花来陪初月姐,就连他最感冒的豹儿也破例放它进房。
初月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想出房去整理小院落的药草,但丈夫就是不放她出去,教她无用得发慌。
想到丈夫,她有足足四日没见到人,他是去哪了?
她闷闷喝着粥,思忖司徒灭日未透露出堡这幺多日的理由。
茹芯两三口解决碗内的粥,见她心有所思,动手夹些配菜到她碗里。
“在想什幺,想情郎吗?”她取笑问。
面薄的初月脸一红,“我都嫁人了,哪来的情郎?”要是被有心人士听到大作文章,她可就有罪受。
茹芯淘气地眨眨眼,“少主就是你的情郎啊!现在的你让人想象不到你是数月前躲居山谷里的古初月。”
她甜美笑道:“你若没偷偷出谷,我就不会出谷,甚至解开心鉴与司徒结为连理,说真的,我还得谢谢你。”要不然她会为了躲避擎天堡的势力,隐居在山谷里直到老死。
说到她偷溜出谷一事,茹芯脸上尽是愧色。
“初月姐,是我对不起你。”当年冬晴姐姐带她进谷
时,她允诺永远不再步出踏雪寻梅谷,岂知两年后天相异变,她偷了钥匙私自出谷。
明白小妹子有心认错,初月释然一笑。“事过境迁,我不怪你;但你得守着入谷前所说的话,今生绝不告知任何人山谷在哪里,知道吗?”她是山谷谷主,有责守护那里的宝藏。
她点头承诺。
“韩安萍。”初月探测地说出这个名字。
茹芯一震,惊煌失措地膛大眼。
“往后,擎天堡就是你的家,就算要出堡,也得禀报少主,因为我们想保你安全。”
“你……怎幺晓……得?”她颤抖地问。
她销声匿迹两年,初月姐如何晓得她过去的名宇。
“擎天堡的探子队能查出他们效忠的主子想知道的事情。”她轻拍茹芯惊慌的面颊。“司徒告诉我时,我也吓一跳;如今你来到这里很安全,因为没人敢随意动擎天堡的人,你可以安心在堡里生活,放心拋开过去的一切。”
当野心分子汲汲营营密寻风水宝地之际,谁会想到惟一与它相关的人土,是位十五岁的小泵娘?!
传言风水宝地,牵系大明永盛不衰的秘密;难怪她会随冬晴躲入山谷,心甘情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她才这幺小,却得背负这般大的责任。
茹芯埂咽,她从没预料到自己会遇上这幺多位贵人,给她一段崭新的生活。
伫立在门外许久的司徒灭日,轻叩门后推门进来。
“少主!”茹芯快快起身迎接。
初月以笑相迎。“你回来了。”
司徒灭日来到妻子身旁,温柔地顺看她披背的长发。
“我不在的这几日,你有没有乖乖的?”
“三餐都有照时吃,有银花与茹芯帮了我好多忙。”他啊,就是怕她少吃一顿饿着。
他含笑看着一旁的小泵娘。“茹芯,谢谢你。”
茹芯连忙摇头,怯声道:“照顾初月姐是我该做的事,况且她又待我这般好。”她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这份人情。
“早膳吃了没?”初月问。
“还没。”司徒灭日坐在妻子旁,动手添碗粥。“看来起挺好吃的。”
“茹芯亲手做的喔。”
“是吗?”他夹口素菜、喝口粥后,笑看一脸羞意的茹芯。“挺不错的,对了,可不可以麻烦你叫丫环帮我烧些水,我想沐浴。”
她点头,急快出房张罗。
司徒灭日喝完粥后。轻柔将妻子搂人怀,大掌搁于她小肮上,目光凝紧她美丽的面容。
他们心意相投,初月明白丈夫心中所想。
“休息了几日,也想过许多事;我这个失职的没保护好她,无论我怎幺伤心,还是换不回那个小生命。”想到那孕育一个多月的生命,她忍不住红了眼,“盼莲,是我为孩子取的名字,希望上天能垂怜我,让她能再度投胎成为我的孩子。”她希望能生个女儿。
司徒灭日紧紧拥着她,感受她起伏的情绪。
为替妻子与来不及出世的孩子出口气,这几日,他亲自上京连同多方力量,足足削掉沈富海那老太监大半辈子苦心敛聚的财富,不见血的代价就是这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