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清风将分隔房厅的纱馒吹起,让他瞧见安静躺在绣床上的人儿。
他随手将窗户关好,搬了张板凳坐在床畔,静静的凝视她安适的睡颜。小丫环已为她拭干净脸蛋,帮她穿上一件干净的寝衣,让她睡得更安稳。
了解她昏过去的原因,司徒灭日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茶饭不食难怪会昏倒。
初月只要一拗起脾气,常以绝食表达她的不满。
可是有件事他很纳闷,她体内为何有股强劲的内力?难道这些年来,她闲来无事在谷里习武?
他痴痴瞧着朝思暮想多年的脸蛋,在岁月的催化下初月变得更加美丽。数年前的预言已成真,她真的拥有张倾城容颜。
他食指由额角滑到温润略白的芳唇旁,神志早就被初月柔美安详的睡容给摄去神魂,他闭眼迷恋地抚着他所熟悉的女子。
“你这习惯总改不掉。”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他的迷失,他张开眼立即对上一双美眸,她的眼帘中有他最熟稔的眼神。他抽开手,“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你脸上有些点脏,我帮你擦掉。”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谎,打死他也不会明讲自己触模她的脸至是情不自禁。
突然间,两人相对互望,不禁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以及类似的对话。
他神态轻松地问:“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认识的情景?”
她坐起来,双手环抱曲起的腿,将下巴置在膝盖上。“我当然记得,我还送你一份见面札。”想起美好的回忆,她露出美丽的微笑。
那年的春天是她记忆里最美的季节。
司徒灭日取出藏于农襟内那颗红得漂亮的果子。
“你送我的雪梅果,我一直都带在身上。”
初月接过果子,双掌捧着。“你应该知道它的效果,若把它熬成汁服用,没病也能强身健体,对你很有用处的。”
他取回放置在她掌心的红果子,轻道:“我舍不得,它是我惟一可以感受到你还在我身旁的东西。”
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牵挂,让他放不下与她有关的事情。
对上紧紧注视她的目光,他的眼底埋有某种很深很深的情绪,愈是想看清反倒愈被吸引陷进,像天罗地网般,几乎要网住她那颗向往自由的心。
初月心慌意乱地急忙别开视线,苍白的脸蛋染上淡红。
“你……这样直盯着我,让我感到不……太自在。”
“或许长久躲在谷里,让你忽视自己拥有天下男子梦寐以求的容颜。”初月真的变得很美,他欣赏之余心头泛起恐惧,他怕面前熟悉的女子将会属于另位男人。
“在你眼里,给予我的容貌何种等级的评价?”她好奇地问他。
“无法评论,你是特别的。”对他而言,世上女子无法与她相比,
你是特别的。
因这短短五个字让她脸上的热意漫开全身!她急速转身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瞧见她害羞的样子。
司徒灭日没放过她脸上的表情,俊朗的面庞因她的羞怯浮现少有的笑意。
“认识你到今,很少见你脸红。”
“你看错了,我脸哪有红。”她死不承认。
“好啦!你没脸红。”他亲呢地拉拉她披肩的长发。坐在床上仅着寝衣的她看起来纯真而美好,令他无法产生不了遐念。
一个不注意,红色的雪梅果滑出初月的手,掉落被褥里,她慌忙低首细寻时,司徒灭日抢先一步拾起它,放进她的手,大掌握实她的手。
她陡地一震,猛然抬头,额头结实报中他的下颚。
“好、痛——”小脸紧皱地申吟着。
“怎幺了?”他笑笑抚着微疼的下颚,另一手按揉她的痛处。
初月气恼地瞪向他。“多撞几次我肯定会变笨。”
“揉揉就没事了。”安慰里夹着笑意。
和谐的气氛,让他们显得似乎不曾分离过,他能
放下冷漠以轻松平常的心与她对话。
其实,这是他渴求的一部分,在她面前他一点都不像外人所说的那幺冷酷无情。
他们过度的贴近,他似乎能闻到她的体香,认真一臭是梅花香味。
她的长发柔软似絮,每根发丝似乎都受到最好的照顾散发着生命力。他的手贴上她头发的剎那间,明显感受到心掠过一丝悸动。
初月近坐在他身旁,香气与温热的烛光融为一体后,一切变得朦胧;他认真瞧紧她,惊觉近在咫尺的初月是名成熟美好的女子。
“司徒,不疼了,可以放下手了。”她浅笑致谢。
司徒灭日被柔美的笑容震撼心房,灵魂深处窜起骚动。
不知是诱惑还是魔咒,奇异的情绪蛊惑他的神魂,他不再多虑地低下头吻上她的芳唇。
一时间,初月吓住了,脑中一片混乱,无法思索到底发生什幺事。
她的唇与他十分契合,特别是芬芳甜香的香味让他迷恋上瘾。不可否认,她的唇像沙漠中的甘泉,让他身处在荒漠中的灵魂紧紧攀附。
他微低着头,将手搁在她的脑后,不让她的红唇有逃离的机会。
由浅入深的吻使她喘不过气来,直到许久后,她不得不出声,“你别这样——”她费尽力气推开他,试图要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一点。
司徒灭日乘机攻进她的樱唇,醉心于她的纯真;这个吻像狂风扫过点上微火的草原,浓厚的男性气息撩起更大的火花,也挑起她本能的反应。
他的舌温柔与她纠缠后,鼻前微薄的空气令初月意乱情迷,瘫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胸前。
“嗯……”
一记模糊的申吟,震惊两个沉迷的男女。
“该死!”司徒灭日低咒一声,急急离开床。
初月俏脸酡红、心跳狂乱,羞怯地转过身背对他,眼眶浮上泪水。
她怎幺能……在他怀里……喔,好羞人!
司徒灭日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无措地爬了爬头发,迅速离开床边。
“书房还有些事等着我处理。”他丢下这句话后,
逃也似的离开竹阁。
约莫半住香的时间,初月才有勇气转过头,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呆呆憨憨好一会。
方才的事真的有发生吗?
手不自觉抚上微肿的唇瓣,感受唇上尚残存着他的气息,美颜瞬间烧得更为艳红,她挫败地掩面遮羞,懊恼地咬着唇瓣。
事情怎幺会这样?
第四章
“它……会不会咬人?”几名孩子好奇地瞧着草皮上那头精壮的动物。
“豹儿很乖,不会咬人的。”
“可是它看起来好凶喔。”一名稚女敕圆润女娃怕怕地躲在她身后。
“没有,它现在不就乖乖趴坐草上。”初月牵起她的小手,轻柔地抚过它乌黑亮丽的毛皮。“看吧,它好乖对不对?”
女娃可爱的小脸亮出煦阳般的笑容,爱不释手地抚模它,其它孩子瞧见,纷纷过来效法,黑豹不胜其扰抬起头,亮出白灿灿利牙,成功吓开围绕身旁的孩子们。
女娃瞠大眼、水光集汇,呆坐地上放声大哭。
初月赶忙将女娃拥进怀里,柔声安慰,“别哭、别哭。”她瞪向知错垂目的黑豹。“你啊,把人家吓哭了。”
黑豹缓步来到她身旁,伸出舌头东舌忝西闻女娃女敕脸上的泪水示好。
女娃眨眨水亮的眸子看着它,随之绽出可爱笑颜与伏在地上的黑豹玩得不亦乐乎,直到闻风而来的仆妇见状,朝初月又谢又笑后抱走女娃。
仆奴皆忙于手上的工作,孩子们又有自个的小团圈,堡后草地除了几只放出来吃草的羊儿,再无他人。
风柔阳煦、蔚蓝无云,擎天堡傲气凛然立于蓝天绿地间。
几日前,他们四后接触,情绪瞬间流窜惊骇彼此,那匆促又记忆犹深的吻,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怀。